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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往事

朱勤这句话如在云里雾里,只听得杨叡卿一头雾水。

“朱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某领会不到。”

“哈哈……”朱勤碍着常云夕正在休息压低了声音。本是朗声大笑被强行压低,听起来反倒像是剧烈的咳嗽。

笑罢,朱勤又满满地灌了一口酒。“我的是往事,你当然不懂。杨进士,你是下人杰,有些叮嘱在你这里便是多余,所以我也不什么,只将这段事讲与你听。至于是将这件事讲给他人听也好,埋在心里也罢,都任由你掂量。”

杨叡卿听完便明白了朱勤的意思,他点点头道:“杨某明白了。不过,若朱大哥不便讲起此事,也无需勉强。”

“嗯……”朱勤喝了已有半葫芦的烈酒,酒意翻涌上来便觉微醺。他将酒葫芦放到自己旁边,半醉半醒地起那件往事……

此事发生在什么时候,朱勤本已记不太清,但有一件事他记得十分清楚:那一年常云夕只有十三岁,由此推出应当是八年前的事。

八年前,就是那四个与朱勤有血海深仇的奇人、怪人聚集到一起,号为‘江南四鬼’之前的那一年,也就是那个名叫唐月儿的单纯女孩十七岁的那年,更是柳九青丧命于闹市街头的那年。

这些事发生在同一年并非巧合。

“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教我那个什么‘手刀法’啊?”

只比朱勤膝盖略高些的常云夕紧紧地牵着他的上衣下摆,不厌其烦地念叨着:“好久好久之前你就这种武功最适合我,可到现在了,连半个字都没教过我。你到底是不是来教我武功的呀?”

“大姐,不要急……”朱勤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他笑着摸摸常云夕的头,“你现在年纪还,练手刀的话根基不足。等你再年长些了,我自然会将你能学的武功都教给你。”

“真的?”的常云夕懂事却早,她将信将疑地盯着朱勤,这个‘巨人’此时脸上带笑,全无初次见面时浑身血迹那种令她恐惧的感觉。“那你可不能骗我。爹就总是骗我,每次要陪我骑马,到最后都只有景叔来陪我。”

“放心吧大姐。”朱勤在心底里轻叹一声,却又不能告诉这个幼的女孩其中真相,只好道:“正巧今身上有些闲钱,大姐,要吃点什么不?”

“要!”常云夕立刻两眼放光,伸出手抓着朱勤宽厚生茧的手掌,“师父,我要吃糖葫芦、烧鹅、杨梅,还有还迎…”

“看来大姐今是准备让我朱勤破产咯。”朱勤呵呵笑道,“走!你想吃什么,今就慢慢买给你吃。管他什么娶不娶妻的,老子不要了!”

“就是嘛,娶什么妻!”常云夕理直气壮地附和着。“每骑马射猎,逛街玩耍不好吗,为什么要娶妻!”

“哈哈……”朱勤被这个姑娘的话逗得大笑不止,“得是!大姐,你今想吃什么我老朱都买给你吃!”

“好——”常云夕雀跃着往人群中冲去。

看着常云夕欢欣鼓舞的背影,朱勤也受其感染,心情随之振奋起来。他立刻抬腿跟上云夕的步伐,刚走两步,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的气氛正在人群中弥漫。

本喧嚷热闹的人群一霎时变得异样的聒噪,人们纷纷把手伸向腰间护着什么,并向四周探看,样子既慌张又不安。还有几人则大声喊叫着什么话,因为人群太吵朱勤听不太清,但他直觉这里出了什么事,便立刻赶上去将常云夕抱在自己怀里。

“师父怎么了?”常云夕乍一下被朱勤抱总是不习惯,“你是不是也后悔了,不打算给我买吃的?”

“嘘……”朱勤明白自己的外貌对孩而言并不怎么友善,便故意不让云夕看到他的脸,用手拍着云夕的背哄道:“这里可能招了贼,大姐先等一等,容我看看究竟是什么事再。”

“嗯……那你得给我多买两串糖葫芦。”

“好。”

朱勤抱着常云夕往人群边缘挨过去。他不怕有什么妨毛贼,也不是担心放任不管会有后患。之所以抱着常云夕还要去凑热闹,也只是那血气方刚的好奇性子在作怪。

等靠近了人群,朱勤才能从七嘴八舌的聒噪中勉强分辨出‘有贼’、‘抓贼’、‘杀的’之类的话,其余大都是荆人骂饶粗话。

“贼……?”朱勤看看被自己抱着的常云夕,心想,“难得和大姐一同出来,看她始终有些低落,不如给她抓个贼来,也能让她开心开心。”

打定了主意,朱勤便随便抓了几个路人来问,得知停云县自三日前起多了许多失窃的事。百姓去报官,奈何此间县官不管民事。众人又不敢为此叨扰常家,只好权且忍耐。

“如此来,应该是游贼了。”朱勤心想,“早就听荆梁之地有些毛贼顶着侠盗、大盗名号四处偷盗,好死不死竟偷到了停云县来,是不知道他朱爷爷在此么?今放着大姐在此,还真得抓他几个毛贼立立威风,让这些贼知道停云县不是任由他们撒野的地方。”

打定了主意,朱勤便将千里传音的功法逆用,将四周的声音无论大悉数收入耳郑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心中的猎物。

“月儿,你不要看他穿得破旧,其实我早就去过他家了,这人是个行商,惯卖假货的。他的银子我们拿了也是意使然。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那就等之后我们借宿的时候留给百姓一些,好吗?”

面对唐月儿的迟疑,柳九青一如既往地搬出了他这套辞来试图安慰月儿的良心。

“九郎,我们还是尽量不要总偷人东西了。虽你是侠盗,但鸡鸣狗盗终究不是君子所为,现在我们也积攒起些银子了,不如就找个地方买块地,你我男耕女织平淡度日,相守终生,你看如何?”

“月儿,你不懂。我——”柳九青的额角渗出些汗珠,在暖春艳阳的照射下,他觉得阵阵心虚。

二人正在咕哝时,人迹罕至的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一丈的身影。

“贼有贼性,你当他是侠盗,想没想到他偷的都是穷人呢?”朱勤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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