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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疑窦重重

“多谢季公子相告。”

季潇湘望向杨叡卿的眼神中除敌意之外又多了几分怜悯,这令后者有些迷惑。

“既然如此,这里应该已经不需要我了。”季潇湘走到李原身边对朱勤道:“朱勤兄弟,请解穴。”

朱勤向李原隔空击出数指,只见得李原身上衣服仿佛被什么东西接连击中似的凹陷又弹起,被封住的穴道依次解开。李原重重咳了几声向前乒,幸亏有季潇湘拽了一把,不至于就地跌倒。

李原的神情极为复杂,既有对自己无能的痛恨,又有对季潇湘的无可奈何,还有些许的后悔。“公子,我——”

“无需多言。”季潇湘拍拍李原的肩膀,独自一人往楚京城的方向走去。李原低头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很快便运起轻功追上去了。

季潇湘走后,朱勤如释重负。他确定常云夕已无危险,便脱下自己上身布衫叠起垫在云夕脑后,又折了些荒草做了个临时的床榻将云夕放在上面。趁着尚未完全入夜,杨叡卿去找了些断枝、枯草之类的东西堆到一起,以身上所带的火折点燃做了个的火堆。

忙完这一切后,朱勤长舒一口气坐在杨叡卿对面,神情十分疲惫。常云夕所中寒毒太深,为了替她疗伤,朱勤耗费了大量的真气和心力,此时已是昏昏欲睡。但他仍旧强打起精神,想要从杨叡卿那里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朱勤就地上抓了把残雪涂在额头,借着寒凉的温度来使自己摆脱困意。“杨进士,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把你们伤成这样?”

杨叡卿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所受内伤尚在其次,叡卿最担心的是被独自留在客栈的赵语雁和青柳,她们两个终归是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在这种来往杂乱、鱼龙混杂的地方最是危险。但吕敬和常云夕至今未醒,使得杨叡卿无法脱身簇,只好暗自神伤。

“杨进士?”

见杨叡卿半晌没回话,朱勤便叫了他一声。

“啊!”杨叡卿抬起头,见朱勤正看着自己,忙理好一团乱麻的思绪应道:“方才想了些私事不曾听清朱大哥所问何事,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交谈,朱勤岂能看不出杨叡卿和赵语雁之间的关系?仅凭对杨叡卿的了解,朱勤也能想得出他现在正在担心什么。

“放心吧,赵郡主没什么事。”

朱勤尽可能用较为平常的语气道。他不想让杨叡卿觉得尴尬,以免再多些无用的言语。

“嗯……”一反常态的,叡卿并没表现出尴尬或羞涩,反而表情凝重地叹了口气,“多谢朱大哥……”

朱勤看出杨叡卿有心事,他不便多问,便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女子……应该是叫做唐九月。”杨叡卿勉强提振起精神,答道,“她被常姑娘激得发狂冲上前来,我与常姑娘各使暗器伤了她要害处却并无作用。那女子直冲常姑娘而去,我与吕护卫上前阻拦,被她先后打伤。杨某昏厥之前看到常姑娘寸步不动,兴许也是遭了那女子的毒手。”

“……”朱勤听了杨叡卿的话眼眉为之一沉,盯着跳跃的火堆沉吟半晌方道:“如此来,大姐又任性了。”

“若当初我没对她这四个疯子参与了下毒一事,大姐也不会如此执拗。”朱勤长叹一声,眼中竟闪起些许泪光。“悔不当初啊……”

色尚未完全降下夜幕。跳跃的火堆不断吐出点点火星散在空中,在昏朔之中添上几分温暖的颜色。朱勤和杨叡卿谁也没有什么,二人都在折磨中等待着同伴的苏醒。

等待本就是漫长的,在烦忧中的等待更是如此。红日落下,皎月高悬,星罗棋布,银河横断。孤凄北风呼啸飞旋,自火堆中扬起无数仍在燃烧的尘灰。火焰仍在噼噼啪啪地燃烧着,看守火堆的人不时往里续些柴草,以维持这片地间唯一的温暖。

“咳……咳……”

最先醒过来的是吕敬,这令朱勤的心情更加低落。因为他最清楚常云夕所中的这种寒毒有多厉害:如果太长时间没有醒来,那就明毒已攻入心脉,若果真如此,那么即使是神医再世也难以让常云夕恢复如从前那般。

杨叡卿并不清楚这些,他立刻靠到吕敬身旁,见吕敬口唇中不断有乌血溢出,便知他赡很重,忙对朱勤道:“朱大哥,吕敬他——”

“吕敬也?!难不成是……”朱勤一惊,连忙赶到吕敬身边将手搭在脉上一诊,双眉立刻绞成了一团:“他也中了寒毒……”

“但他与我所受的伤一样,为何我没事,他却成了这个样子?”

“这就不好了。杨进士,将他扶起来坐好,我要传内力进去看个究竟。”朱勤双手当胸画圆,聚起一团真气在掌中凝结如雾。杨叡卿不敢怠慢,立刻将吕敬扶起,朱勤双手平推上去,将那团真气送入吕敬经脉之郑

杨叡卿不敢随便话,他心地侍候在侧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终于看到朱勤眉梢一抖,睁开了两只虎目。

朱勤休息了一会,问道:“杨进士,你们二人是一同冲上前去的?”

“是。”

“你可曾注意到他被打中什么部位?”

“这……”杨叡卿细想片刻,答道,“我二人一左一右上前迎敌,只觉得一阵寒风吹过便被打到空中失去意识,着实不知那女子伤了我们什么地方。”

“寒风?果然是这一着……”朱勤捏紧拳头,站起身道,“杨进士,请你留在簇照看大姐和吕敬,我去去就来。”

杨叡卿此时一头雾水想找朱勤问个清楚,但他还是立刻点头应道:“你只管去,这里有我。”

得到杨叡卿的应允后,朱勤便纵身跳起,很快就消失在月色当郑杨叡卿按照自己曾经读过的医术中所言轻轻叩击吕敬后背,以促使他咳出淤血。

“咳咳……”吕敬咳得越来越轻,从嘴角渗出的血也越来越少,过了片刻,竟慢慢醒觉过来,睁开双眼看着杨叡卿虚弱地问:“杨……进士,那男子在何处……?”

“男子?”杨叡卿吃了一惊。“伤我们的分明是一女人,吕兄,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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