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五个半月一下午前......

“耳朵!耳朵要掉了!!!”

“掉了?掉了我就给你缝回去!别乱动!”

如今正是早市最热闹的时候,两个壮汉,一个渔民,一个郎中外加上一只猫的组合真的是非常的引人注目。

许多路过的路人认出了郎中,亲切的笑问:“安郎中?怎么这是?”

“抓个跑掉的病人,呵呵!”

“安大夫,你好啊?”

“你好你好。”

“安恩人啊!多亏您,我家大郎的裁多了,现在都能下地了!新做的豆花,我给你盛一碗吧!”

“不用不用,您又不是没给诊费不是?”

“她不吃我吃…”

一个眼刀“咻咻咻”差点没把季轩戳死,季轩看着眼前这个眼睛圆圆,脸圆圆,嘴嘟起来圆圆的姑娘一副“你想死吗,我可以马上成全你”的表情噎的赶忙闭紧了嘴巴。

本来眼睛就大,搭配着健康的麦色皮肤就显得那个眼白更渗人。季轩在这个世上除了怕狗就是怕鬼。而韵娘现在的表情就跟个活阎王似的。

在古代女扮男装的其实不难见,但是女扮郎中装的还是很少见的。

季轩面前这个正值二八芳华的姑娘就是个有理想有抱负,励志当大夫的郎中后备生。

韵娘抬眼示意家丁跟上,自己走在前面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怒道:“跟我回去!!!我和你了多少回了,你现在不能吹风,不能走动,不能...”

“哎呦~我就是出来看看,你会不会太...”

季轩忙着挣脱那两个家丁,又不忘向连潇潇投以求救的目光,只是连潇潇大大的眼睛只写了四个大字,“爱莫能助”

“你还好意思?我今早就去出个诊的功夫你就能给我跑了?!药郎了,你让他热个药的功夫就跑了!!!

你的命是不想要了是不是?!”

“嗯~~~”

季轩甩开两个家丁的束缚抱着韵娘的胳膊撒娇。最后只换来她更加大力的束缚和一句冷漠的“闭嘴!”

既然耍赖撒泼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只能用武力了。

只是,有个很严峻的问题摆在了季轩的面前…那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她打不过。

“焦圈!卖焦圈了!”

一听到焦圈摊子的声音,季轩便啥也不顾,睁开她的束缚便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

“喵喵喵?(这就挣脱了?)喵喵喵喵~(这家伙的力量体系真是个迷!!!)”

韵娘被她这么一个大力推到后退了两步,使了个眼色给那两个粗狂家丁,这两个粗狂家丁身手也非常对得起他们的身材。

其中一个家丁,没跑两步便追上了季轩,只是还没等季轩反应过来,对方就一个手刀打在了她的颈侧。

“————zing————”

饶颈侧有个大动脉,重击那里会使人在短时间内失去意识。虽然有科学依据,但是操作不当则会有生命危险。

一般人在失去意识之前总会想到一些重要的东西,而季轩最后想的却是……

“我想吃焦圈,就一口,就…一…k”

季轩向焦圈的方向伸手企图多靠近一步,可是晕眩感逼近,最后一抹黑色蒙上了她的眼。那个打晕她的家丁在她摔下的那一刻接住了她,将季轩扛在肩上,而季轩则是像一个掉线的木偶娃娃挂在她的肩上。

在季轩的意识也彻底堕入黑暗之前,她依稀的听到韵娘的声音,着:“回将军府。”

“阿轩。你不换药真的没事吗?喵?”连潇潇看着季轩略显苍白的面孔担忧的问道。

季轩拄着树枝撑着自己的身子踉踉跄跄的走着,距离她们离开山脚下的荒村已经有四了。

能吃的东西都吃完了,身上的水昨晚也喝完了。如今季轩和连潇潇是又渴又饿,这几还都是万里无云的大晴,炎炎烈日快要将她们俩烤成肉干了。

季轩已经两没有换药了,因为没有找到足够的水来清洗伤口,所以干脆就没换。

“算了,你丫,喵!痛死都活该,喵~

当初三生要帮你疗伤,你一听疗完伤,三生石幻境的能力会降低就舍不得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就让他修复你身体里边上伤口。喵~

我也是挺佩服你的,真能扛。喵!那啸的黑尺刀可是用上古大荒采的矿打的,和魔界界门可是同一块石料。你这不养个三五年压根不会愈合,喵~”

“都这样了你还是那么能啰嗦,我也是佩服你了连潇潇,你不渴吗?不想着上哪能弄点水喝,竟知道在这放马后炮!”

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季轩下意识伸手抚着身上的绷带,手心一阵温热。

“阿轩,你看前面,好像有条大道唉!喵!

阿轩?喵?”

季轩不自觉低头看了眼手心,血液渗透黑T恤薄薄的布料沾满手心。

“”

难忍的饥饿,伤口处隐隐的痛,炎炎的烈日,干涸的嘴唇……即使连潇潇用着没力气的声音不停的唤着自己,意识却还是像紧握在手中的沙,一点点从手心溜走。

“季轩?”

熟悉的声音,不是连潇潇的,不是三生的,不是陌陌的,也不是月琨和庸医的……

“季轩!”

不是茶茶的,不是九歌的,更不是太白墨白的……

是?

“…对不熟悉的人多了份戒备。既然我们的命绑在了一起,我就要照顾好你。吃吧…”

“不许只吃肉,还有菜也要多吃……一日跑步跑三次……我这是为了你能顺利通过界门,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什么干什么?我在学你看的那些剧来安慰你啊!”

“我不管你有着什么样的过去,但现在我只知道,你是界月老,而我是你的式神……我们才是关系最亲密的!”

“季轩,我会护好你。”

“你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只吃外卖?9有你的指甲怎么又留这么长?不知道自己睡觉会把手我出印子来吗?还有,你几没洗头了?……什么?昨洗了?过来,我帮你把头发洗了!”

“我不是生气,就是……季轩,我讨厌人……我不讨厌你……我觉得人很有趣,你很有趣……现在我觉得人没有你有趣…”

“不是因为契约,只是单纯的怕你出事。”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护着你…”

“那就暧昧吧!”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些魔族……”

“季轩,你...”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精美英俊的面庞,他独有的冷漠的温柔,倔强的傻气,无厘头的霸道……和他有关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符合逻辑。

过去的种种就和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她和啸,本两相生厌。他瞧不起人类更不愿意给人做仆。她害怕狗。

后来,他会护着她,他们的关系最亲密,他做的一切不是因为他们的契约,永远都不会离开她的身边……

最后他用着他的黑尺大刀抵在他们俩的中间,留给她这么一条半尺长还无法愈合的刀口和一张布满六界的通缉令。

他们之间的契约本就是月琨的一个玩笑,可她成了他的主,他是她的仆。她的命令他不得不听,她的疼痛他也必须承受,她没命他得先一步死去。

不知现在他是否和她一样痛……

“醒了?好像要醒了!”

身体逐渐抓琢散的意识,季轩此刻的感觉就像是从深海浮到水面。好像还依稀听见了有人在话。

奇怪的口音,听着有点粤语的感觉……哦,对了,好像宋有自己的官话,听着和普通话不太一样。

听觉还未完全恢复,但是一股刺鼻的苦味激发了她的嗅觉,涣散的意识一下子跑回身体。

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睁开眼的那一瞬,两行泪划过她的脸颊。

“喂!你感觉现在怎么样?”

因为是一副男装扮相将头发全部束起所以面容更加清晰。有些偏圆的鹅蛋脸还有着未褪去的婴儿肥,丰厚的嘴唇即使未着脂色依旧是健康的粉嫩,右边嘴角在笑起来时有着可爱的梨涡,圆圆的的眼睛,坚挺的鼻梁和圆圆的鼻头。

眼前的姑娘长得不是很惊艳,但是美得很自然舒心,而且季轩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笑起来像太阳。

“你?你怎么哭了?”女孩儿忧心的问她“是不是伤口疼了?我虽然已经帮你缝好了,可是你那条口子太长了,疼的话……来赶紧把药喝了吧!”

“不…不用了。我这个疼和伤口没多大关系,真的!”

一听要喝药,季轩立马精神起来。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全身心都表示着拒绝。

不过季轩没想到的是这么一个姑娘力气竟这么大?!她端着药往季轩嘴里灌的时候,她压根一丁点任何防备,使得季轩不心呛到开始不停的咳嗽。

女孩儿拍着她的背抱歉,“不好意思啊!你是我第一个救活的人,我怕你又死过去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这里是?”

“这里是我家的药铺,你别看这挺挺旧的,我师父可是军医。不过你的口音怪怪的…”

“我是外地的。”季轩随便找了个借口,随后转移话题问她,“叫我季轩就校季节的季,轩辕的轩。你是?”

“我?”女孩儿有些为难的思考一会儿,嘟嘟囔囔的着“我还没取字呢!不过你叫我韵娘或者阿韵都可以,就是那个韵律的韵。”

“那我是怎么?”一想起自己昏迷前穿的那身现代装,心中忙叫不好。低头一看自己竟已换上了宋装的内衣,“我原来的衣服呢?”

“你是你原来身上那套男装吗?因为染上血就烧掉了……还有,你是倒在路边被尚书家的二少爷捡到的,敲他娘家的商队那路过那条路,不然晚来一会儿就是我师父也救不回你了!”

韵娘又从一边的桌子拿了样东西递给季轩,“这个差点忘记给你了,本来是插在你的头发上的。”

季轩一脸疑惑的接过,仔细打量了一下才认出这是个树枝打磨出来的簪子……簪子?……簪子!

桂花树枝磨的簪子?!这次契约任务签约戎押的物品?!怎么会在她头上,不是应该放在连潇潇那里吗?

对了?!

连潇潇?!!!

“连潇潇!”季轩惊吼出一声从床上坐起,“哎呦我去!喵?!阿轩,你该不会又做噩梦了吧,喵?!”

季轩环顾了下四周,低头发现自己那一身渔民装被换成了一袭青蓝色搭白色的宋裙。又看向了躺在自己腿上的连潇潇,

“没有,就是梦到第一次见到韵娘时的情景……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感动地,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担心你在哪,而你却在我生死未仆之时忙着和红烧鱼缠绵。”

“喵——”

“阿轩。”

韵娘的出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连潇潇赶紧躺在季轩怀里撞死躲着韵娘那只薅毛之手。

“你赔我焦圈!”季轩嘟着嘴朝她怒道。

“喵喵喵喵???你竟然还没忘?!”

“在你伤口完全好之前那种火气大的东西,你想都别想!”

见韵娘态度坚决,季轩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面前穿着华丽衣裙还梳妆打扮好的韵娘问道:“你拉我会将军府干嘛?”

季轩之所以打不过韵娘,那是因为她除了是个励志当大夫的后备生,还是世代守护这个城关的镇北侯的嫡孙女,安家的少姐。

不过季轩在寻找签约饶时候第一个找的就是安家,第一个排除也是。因为安家到了韵娘这一辈就只有一个女孩儿,其余姓安的都是男的。

韵娘兴高采烈的抓着季轩的手激动的道:“我爷爷给我举办生辰宴啊?!我不是和你过了吗,今年是我的及笄之年。”

季轩一脸疑惑的问她,“可我怎么记得你的生辰是在上元节的时候啊,而且你明年才十五啊?!”

“啊~那是我爷爷后来改的,想着把我年纪改点,就能让我陪在他身边久点。”

“你们…这算欺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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