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开始方了……

“虚惊一场。”高汝雪胸口起伏,心脏砰砰乱跳,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失态过了。

诡异的音乐在耳边飘荡,借助昏暗的灯光,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瞳孔慢慢缩成一点。

镜子中,她身后的帷幔正在自己解开!有一张纸饶脸慢慢拱了出来,从镜子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张纸人脸在冲着她笑。

“谁在里面!”

人在极端恐惧下,会变得易怒、冲动,高汝雪转身揪住帷幔两端,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可是这帷幔设计的颇为复杂,里外好几层,纱帘、床幔相互交错,掀了半,她非但没有看到最里面的场景,自己的手臂还被缠住。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屋子里又响起了脚步声。

“我没有动,哪来的脚步声?”学弟失踪,在场景渲染和黑色星期五的辅助下,高汝雪的心理防线早已布满裂痕,她已经到了极限,此时屋内响起的脚步声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双腿发软,用不上力,恐惧就像是被放出铁笼的野兽,开始吞噬她的理智。

高汝雪勉强转动身体,想要挣脱帷幔的束缚,脚步声越来越近,但就是找不到源头。

“不可能!屋子就这么大,如果有人靠近,我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心彻底乱了,屋内简单的布景却带给了她无法言的巨大恐怖。

窗外的白灯笼椅起来,光线变得更加昏暗,铜镜中的人影也开始模糊,高汝雪瞳孔震颤,她美丽的眸子落在了铜镜上,那普通的镜面里,不知何时再也没有了她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嫁衣的陌生女人!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那种苍白不真实的美感,让人心惊肉跳,就像是在欣赏一件尘封的艺术品。

盯着镜中的女人,高汝雪双肩颤抖,她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惊恐的表情。

她解剖过许多尸体,她很熟悉镜中女人带给她的那种感觉,那是一种只有在面对死人时才会有的感觉!

“鬼屋里藏着一具真正的尸体!”

这个念头一出现,恐惧就如浪潮般将她淹没,她拼命想要远离铜镜,却在后湍时候撞到了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屋内的脚步声终于停止,高汝雪的思维也在这一瞬间凝固,她没有再去思考为什么,只是本能的,在诡异的背景音乐中,慢慢扭头。

四目相对,在她身后,一个身穿嫁衣,化着殓容的女人正在对她微笑。

“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恐怖屋的宁静,就算在鬼屋外面也听得清清楚楚。

手臂被捆,高汝雪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花容失色,压抑的恐惧化为泪水夺目而出,根本控制不住。她半不敢睁眼,脸颊上残留着泪痕,嘴巴微张,无意识干咳着。

“婉,快把人带出来!”

“好的。”高汝雪对面的女鬼取下藏在头发里的蓝牙耳机,蹲在她身前:“参观到此结束,缓口气,我带你们出去。”

十几秒后,冥婚场景大门被打开,陈歌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这怎么就一个人,另一个呢?”

他在监控里也没有找到鹤山的身影,害怕出现意外,所以赶紧跑了进来。

“那个太胆了,自己冲进来后,站在铜镜前面被吓晕了,我怕他影响到后面游客体验,就先把他拖到了床后面……”

“吓晕?”陈歌也不知道该怎么:“游客安全永远是第一位,下次再出现这情况,立刻通知我!”

“恩恩。”让徐婉去扶着高汝雪,陈歌把躺在床榻后面的鹤山拖出,这大兄弟昏倒在地,人事不省,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走,先出去找个通风的地方!”他背起鹤山朝鬼屋外面跑去,下到一楼,掀开不透光的门帘,一脚踹开防护栏:“都让让!”

陈歌把鹤山放在鬼屋通风口,又是掐人中,又是冰敷,这场景把周围的游客都给看傻了。

“咋回事?走着进去,躺着出来……”

“参观鬼屋参观到自己昏迷,我特么还是第一次听。”

“这是被吓晕了吧?大众点评上不是不害怕吗?”

“妈耶,我开始方了……”

没过一会,徐婉搀着高汝雪也走了出来,和进去时候完全不同,此时的高汝雪头发散乱、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眼角还残留着泪花。

“这尼玛是完全换了个人啊!”

“她到底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好的连尸体都见过,一点都不慌呢?”

徐婉把高汝雪扶到了台阶上,递给她一瓶水,她现在仍有些惊魂未定,拿着水的手微微颤抖。

“别挡着风,都让开!”陈歌也有些头疼,高汝雪被吓哭倒还算正常,这大兄弟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胆子就承认啊N必死扛着进鬼屋里嗨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越来越多的游客围到了恐怖屋门口,连乐园管理员徐叔都被惊动,骑着电瓶车赶了过来。

“陈!这是怎么回事?游客咋晕倒了?!”徐叔推着电动车分开人群。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中暑了吧……”陈歌的答案连自己都服不了。

“这气能中暑?”徐叔凑了过来,直接将鹤山背起放在电瓶车上:“搭把手,先送医务室去!”

还没走出多远,也不知道是刚才掐人中有了效果,还是其他的原因,鹤山慢慢有了知觉,他眼皮眨动,猛地从电瓶车上坐起,双眼通红,嘴里不断念叨着镜子、镜子。

“擦,冷静!”

“这货中邪了吧?”

阳光洒在脸上,过了几秒鹤山才恢复正常,他一手摸着后脑勺,发现自己正被众人围观,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点了吗?你怎么在鬼屋里晕倒了?”穿着乐园工作服的徐叔,十分尽责,他拿来一瓶水递给鹤山。

“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当时我被吓坏了,跑进一个屋子里后,发现墙壁上有一面铜镜,镜子里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再往后我就不知道了。”鹤山一脸懵逼:“这可能是鬼屋里的一个体验项目吧。”

“鬼屋里还有和镜子有关的项目?”徐叔看向陈歌,此时陈歌的脸色并不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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