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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吐血

鲜红的血液星星点点的溅到了白夙辞面前的圆桌上,茶水中也带零点殷红随即四散开来……

刚有一丝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透明。血液顺着唇角滑落,落在了那朱红的披风上,二者融为一体,颜色越发的殷红……

心口剧烈的疼痛使得白夙辞整个人开始颤抖,眼前开始出现点点黑雾。抬手按住太阳穴,周围的景色开始旋转,脚下一个踉跄,白夙辞眼疾手快扶住圆桌,用力甩了甩发懵的头。终是支撑不缀缓的倒了下去……

朱红的披风散落于地,漫飞舞的樱花洋洋洒洒的落于地面那抹朱红的身影上,三千墨发纷纷扬扬……让人心中涌出意味不明的凄凉之意……

“王妃――王妃你怎么了?”此时刚从厨房那边回来的东菱便看到躺在地上的白夙辞,着实吓了一跳。便急忙快步跑了过去,将白夙辞扶了起来。

“快来人啊,王妃昏倒了,房妈妈……”东菱抱着白夙辞对着院外大喊着。

听到喊声的房妈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着东菱询问道:“怎么了,东菱……啊呀!王妃?这是怎的了?”

看到东菱怀中的白夙辞,房妈妈惊呼一声:“快来人啊……”

一厮从院门外跑了进来面上带了些许着急:“房妈妈,发生何事了?”

房妈妈并未看他便急忙吩咐道:“快去请大夫!”

“妈妈莫急,的这就去。”语毕厮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房妈妈伸手搀扶住白夙辞,对着着急的快要哭出来的东菱道:“咱们先把王妃弄到床上去吧!”罢便背起了白夙辞向着内室走去……

这厢二人将白夙辞放到床榻上等着大夫,那厢白瑾瑜自浮青苑离开后便径直的向着千桦院走去。

此时,席亦琛正在书房中看着今日早朝后父皇给自己的下级官员递来的折子。左右不是过些用不着东泽皇处理的事情,他们这些当儿子的自是都得替父皇分担些。

书案上的奏折堆了两摞,有些是用朱笔详尽地改过的,有一些则是隐而不发,事后再禀报上去,也能敲打敲打某些人。

席亦琛正看的入神,便听到外面的暗卫来报。

“王爷,白参将求见!”彦青立于书案前向席亦琛低声禀报着。

“哦?请他进来!”席亦琛放下手中的折子,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面上依旧是淡淡。虽自己不待见白夙辞,但不得不她的哥哥白瑾瑜确实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属下参见王爷!”正想的出神的席亦琛被一阵清冽的嗓音打断,抬眸看向下方正拱手施礼的白瑾瑜。

只见此时的白瑾瑜眉宇清冷,面色严峻,不苟言笑。给人一种为军者的沉稳气质,完全不似刚刚在白夙辞面前的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般的模样。

“不必多礼”席亦栌了挥手让他起身。那刚要收回的眸光又再度看向白瑾瑜,准确的是他的胸前衣襟上的那一片湿润。

白瑾瑜顺着席亦琛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衣襟,因着自己穿着的是青色衣裳,这胸前的一片湿润之色便格外的显眼。

本是清冷的脸庞上多了丝柔和与无奈,眼神中透出丝丝宠溺,语气也不有的染上了笑意,眸光微闪:“臣刚刚去浮青苑看了看辞儿那个爱哭鼻子的丫头……”话未完,似是想到什么又低头无声的笑了起来……

席亦琛收回视线,垂下眼睑,遮住了那一闪而过的诧异之色,正了正神色对白瑾瑜道:“来,应贤,看看这个折子!”罢便将折子递到白瑾瑜手郑

而这折子便是刚刚席亦琛在白瑾瑜来时放于书案上的那本。

白瑾瑜接过折子走到书案旁的椅子上落座,缓缓打开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啪”将手中的折子合上放于书案旁的方桌上,并未话,仿佛陷入了沉思般。

不消片刻,白瑾瑜出声对着席亦琛道:“王爷,今日属下想和王爷禀报的也是此事,但臣要禀报的要比折子上更严重些!”

席亦琛听后眉头紧锁,难道……“此时还牵扯其它!”

笃定的声音如散落于玉盘的珠子般铿锵有力。

“正是!”白瑾瑜点零头。又缓缓的分析着具体的情形:“王爷可还记得初春的那场大雪?”

席亦琛目光冷凝:“记得!”他怎会不记得,那是他成亲的日子,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他这一生最屈辱的日子。

“咳……”见席亦琛周身气息骤变的白瑾瑜敛了敛神色,自是明白席亦琛情绪为何改变。

便没再继续问,抬手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继续道:“那场大雪使得靠近白山周边的几个县皆受了灾,而其中最严重的就便数洛县……大雪不仅压坏了数不尽的房屋,还冻死了很多牲畜和庄稼。有几个村庄更甚,竟冻死了几十户人家。”

席亦琛听着白瑾瑜的道来眉头紧锁,这些情况他也知晓些,怕是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吧!

“王爷您也是知晓那洛县所处的地势环境的。”白瑾瑜看着正在沉思的席亦琛,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

“洛县三面环山,地势低平,恐怕那里是积雪最严重的地方吧!”席亦琛看了眼白瑾瑜,唇角微勾,依他所想洛县怕是会有更严重的损失……

“不错!”白瑾瑜停下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将视线转向席亦琛道:“那洛县的确是积雪最严重一处。正因如此,如今气渐渐回暖,山上的积雪融化,大量雪水融入山上那些松软的泥土,逐渐的,那些松软的泥土渐变为淤泥。更糟糕的是,洛县那处数日前又下了几场暴雨,导致山脊和山谷处那几处的淤泥滑落,形成泥石流。大量的泥石流一齐滑落,冲毁了大片村庄,淹没了不计其数的良田与房屋,淹死了数以千计的百姓。”

讲到此处,白瑾瑜有些口干舌燥,席亦琛给他倒了杯茶,白皙如玉的指尖摩挲着杯沿。

“若只是如此,应贤定不会如此急切来寻本王……”他抬起眸子,那里面如瀚海星辰,莫测如云,令人看不清情绪。

“是以……”白瑾瑜接话道:“是以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若是普通的疫情还好,可那处位置偏远,所以都染上了极为猖狂的鼠疫,并且还有些幸存者逃离了洛县,若是他们被染上逃到别处,怕是……”白瑾瑜眉头紧皱,若是那些人真的染上了鼠疫,怕是整个东泽国也得经历一称劫……

只见坐于案桌前的席亦琛眸光微闪,晦暗不明,一手摩挲着下巴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鼠疫……怕是不太好办!”

看了方桌上的那本奏章,思绪沉了沉,鹰眸微眯,薄唇轻抿,奏章中中仅仅是上报了洛县因这次灾害而造成的巨大损失,淹死数千村民,要求发放赈灾银两。关于疫情一事只字未提,想想从洛县到盛京,快马加鞭不出半月路程。根据这死亡人数,怕是这灾情不止有半月时日了!看来,这是有人要刻意隐瞒了……

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眸光中隐藏着一丝肃杀之意,看来,有些人是活的太滋润了……

“此时消息可确切?”抬眸看向同样未话的白瑾瑜。

“十有八九,那边探子来报时便已有上百人一夜之间全死了!”白瑾瑜忧心忡忡的看着席亦琛,探子来报时,他便信了,不然,上百人一夕之间无一活口,死前症状一模一样,让人不得不信!

就在二人皆陷入沉思中,便见到彦青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席亦琛又看了看白瑾瑜,眉头微皱,这室内气氛如此诡异,不知自己来的是不是时候!

“何事?”率先回神的席亦琛看着纠结中的彦青便出声打破这一室沉静。

彦青抬头看向席亦琛又将视线转向白瑾瑜,缓缓开口道:“浮青苑暗卫来报,王妃吐血昏迷了!”

“什么?”听到彦青的禀报,白瑾瑜大喊一声,身子呼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被他这一猛地动作差点被掀翻,发出了刺耳的“吱吱声”。

看到反应如此剧烈的白瑾瑜,彦青细细道:“是左相大人提及王妃母亲后,王妃与左相大人起了争执,左相大人走后王妃便吐血昏迷了!”

坐于主位上的席亦琛从始至终并未话,只是微微皱着眉头,眸光晦暗,让人无法捉摸他此时的情绪。

在听到是因为母亲的事辞儿与父亲起了争执,白瑾瑜心中猛然一缩,急忙向着席亦琛行了个礼:“王爷,属下要去看看辞儿,先行告退。”便急急忙忙的向外走去。

“应贤,本王和你一起去!”待席亦琛完后,眉头猛然皱了皱,自己竟鬼使神差般的将此话了出来。

许是看到应贤如此着急,也怕自己若太过不在乎他的妹妹怕是应贤嘴上不什么,但心里恐有怨言。席亦琛就这样安慰着自己,跟着白瑾瑜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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