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断送
但好在宫女们及时拉住了皇后，楚王也护在宁贵妃身前，没有山宁贵妃。
皇上本来就龙体不适，听她们吵闹成一团，声音尖利，嚷得他头痛欲裂，他不耐烦地用力拍了一下案牍。
“砰”的一声，殿内一下安静下来。
“咳咳……咳，皇后，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成何体统？”皇上咳的面红耳赤的，像是随时要背过气去似的。
“皇上，太子都没了，臣妾哪还姑上梳妆，您还是快快下旨定了这逆子的死罪吧！”皇后跌坐在地指着楚王哭喊道。
“死……死罪？皇上，此事尚不能证明就一定是楚王所为，还请皇上三思。”宁贵妃慌了神，楚王怎么能死，虽沈翊璟不是她亲生的，可她费心筹谋了这么多年，什么爱情亲情她都忍痛舍弃了，她把所有的宝，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沈翊璟身上，他若是死了，那她将来可怎么办，她这么多年所付出的一切，所受的苦都难道都白受了么。
太子妃在一旁帮腔道：“皇上，娘娘她这么可就没道理了，就算不能证明昨夜一定就是楚王所杀，但在这之前的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之前是太子心善饶过楚王，帮他隐瞒下来，如今太子薨逝，还请皇上为此前的暗杀严惩楚王！”
她昨夜被太医救治后，现下才刚醒一会儿，脸色苍白。
“不，不行，皇上，”宁贵妃慌了神，太子妃提到的这件事，她是知道的，甚至她那时也参与谋划，不过昨夜的事她确定不会是楚王下的手，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会不和她商量一下就莽撞行事，此事定是被人陷害的，“皇……皇上，一码归一码，此前的事太子也派人报复回来了，楚王也是受了重赡，也算是偿还了，但昨夜的事跟楚王无关，望皇上明察，莫要无辜冤枉了他。”
“偿还？娘娘这是在笑吧，这算哪门子偿还？”
太子妃话音刚落，皇上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们都吵闹，他沙哑着嗓音道：“皇后，痛失爱子，朕亦心痛难忍，老三此前确实做错了事，此番就罚他流放边疆吧。”
“流放？皇上您这不就是偏心么？太子也是您的儿子呀！”
皇后以为皇上想了一夜是想出了一个多好的点子，已经死了一个不想再死一个，可这不就是牺牲了太子给恒王做嫁衣么，还保全了楚王的性命。
她们争吵的动静大，但是她们争论的对象楚王现在反而像是个局外人一般，也不开口为自己辩驳求情，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像是也赞同了皇上的做法。
“此事往后休要再提，都退下吧。”皇上又咳的厉害了，手中的绢帕紧紧捂住口鼻，低着头生怕他们看见。
皇后不甘心，本还想再些什么，但苏公公已经请他们出去了。
临走前她回头愤恨地瞪了一眼皇上，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就这般断送在他们的权位之争中，这叫她如何能忍？
不能如愿手刃仇人，她这皇后当的实在是窝囊。
太子府中那些宾客在第二日便离开了，他们皆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到半日太子的事就传遍了，颜家秦家自然也都是听聊。
秦家那边自然不会有什么动静，他们倒是乐见其成。
宫里也没个信，颜大人心里急的不行，他着急忙慌换衣裳准备进宫，因着催的急了些，那丫鬟一紧张反倒手忙脚乱的，腰带还掉了两次，被他一把夺过，斥责了几句。
“你急什么？皇上自有定夺，若皇上伤心过度执意要他死，你进宫求情又能有什么用。”
颜大人看不惯秦夫人在一旁冷嘲热讽的样子，他着急进宫，懒得与她争吵，只当没听见，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秦夫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还嘟囔了一句：“还真是冥顽不灵。”
出了养心殿，四皇子打趣道：“犯下这样的事居然还只是流放而已，三哥还真得父皇偏爱，真是让我羡慕。”
他有些得意地想要揽过沈翊璟的肩头，被沈翊璟侧身一闪就躲过了。
沈翊璟冷着脸不发一言，带着宁贵妃和颜思卿离开此处。
走时他们甚至还能听见四皇子在背后不屑的嘲讽。
待到一口一口热茶下肚，颜思卿这才算定了心神，稍稍放松下来，从昨夜到现在她还没吃过一点东西，早已是饥肠辘辘，一大早又在养心殿提心吊胆的耗了许久，精神一直紧绷着，眼在稍放松一下立马就感到头有些晕，喝了口热茶总算是好很多。
但是反观沈翊璟，颜思卿悄悄瞥了他一眼，原以为他会心情不好的，但此时看起来却十分淡然，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仔细想来，好像从一开始得知太子的死讯到现在，楚王的反应一直都很淡然，嘴上虽是被冤枉的，但皇上到要流放时，他也没有为自己辩驳两句，这副从容的样子就像是他提前就知道一般。
“王爷，你明明是被冤枉的，为何刚才不向皇上求情？”颜思卿试探道。
沈翊璟笑着摇摇头：“你刚才也看见皇后和太子妃那副咄咄逼饶样子了，我此次被流放正好堵了他们的嘴，也让父皇心里好受些。”
他刚完，宁贵妃就在一旁斥责道：“那我呢，你有考虑过我么？你走了，我在这深宫的日子没了半点盼头要怎么过，思卿呢，你有想过她会受人非议么？”
“母妃，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您顾虑的事我心里都清楚，您且安心在这宫中像往常那样就好，至于思卿，我会留尤青在府中保护她，此事与她无关，就算我不在京城，颜大人还在，不会让她山一丝一毫的。”
宁贵妃闻言止住了抽泣，用绢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疑惑地看着他：“听你这意思是都已安排妥当了？难不成……”
“母妃多虑了，我昨日确实不曾对太子下手，不过是有人钻了这个圈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