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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境

虽太子和二殿下政治上有诸多不同,对女人这件事却十分统一。整个王公贵族皆知郑徽对十杏公主痴迷,亦之他每月都要上书父皇迎娶莫雨。

一统国子嗣实在是太过繁多,他们家祖传的少子,这代皇帝自通一些仙法,许是如此,破了断后的烦恼。

孩子多了,皇帝自是无暇顾及二殿下无理取闹的折子。眼瞧着二位殿下一日日长大,该是取妻的时候,方想到要钦点婚事了。

思来想去,众卿家中生的最好,最为贤德之女,唯有大功臣家的千金,他老人家亲自封的十杏公主。

缘看二殿下对莫家的这位堪称痴迷,遂愿成他心意。不巧,写圣旨时郑驳搬上了整整两坛子酒。皇帝性极爱饮酒。

那子二话不举起酒杯先干为敬,皇帝纯碎是本能反应亦还上一盏。岂止酒气香醇,郑驳又填了一杯,来来回回几十次,他儿子的生生将老子灌醉了。

太监一扫拂尘,满嗓子阴柔,“帝还有折子没写完呢。”

皇帝张着大嘴翻白眼,呼差一点醉过去的郑驳,“来,乖儿子,朕写不动了,你来帮老子。”

太子殿下走了两步,步履不稳,栽了跟头。太监眼尖地扶他,一脸谄媚,“殿下要写什么,咱家替您。”

郑驳指了自己。

圣旨发布当日,群臣毕至,特意召集了十位殿下务必上早朝。且给了二殿下郑驳饶是显眼的地方,各臣子对赐婚之时略有耳闻,都定十杏公主必为二王妃。

“皇帝有旨,赐婚十杏公主——莫家姐贤良淑德,蕙质兰心,与吾儿斑驳乃为造地和的一对,即日入住东宫,升为太子妃。钦此——“

众臣哗然。皇帝九五之尊险些从龙椅跌下去,方扶正了冕旒,朝堂之上猛地响起震耳欲聋的嚎哭声。他老子的二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险些昏厥。

话太子与莫雨成婚前夜,皇帝再赐了封号,改十杏公主为十杏太子妃。莫家本就直立的腰板此时又硬了许多。

成婚当,皇帝一脸喜气赐了御宴,喝的迷醉。郑驳早早回房去陪太子妃。二殿下在人家喜宴上哭了一夜,待到人都走空了,方回寝宫,继续哭。

洞房之夜,十杏誓死不从郑驳,太子许诺她。他,未来有日登基,要做这世上最好的皇帝,只取你一人,本宫的后宫唯有你。

他,十杏,本宫此生遇见你,却是十分有幸。

莫雨擦了眼泪,眼睛润红。“可惜殿下不知女儿愁。当是十分地不幸。”

柳修成了郑徽,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抓回去,藏在柴房里。他见到少年口中的雨殿时,被吓了一跳。二人性情举止虽大不相同,样貌却和莫羽一般无二。

雨殿脚碎步,与莫羽爽朗的剑步对比鲜明。她提着食盒,敲了敲柴房上插着锁的门。“二殿下可在里面?”

柳修透过门缝看她。片刻方道,“我在。”

世人皆传太子妃与太子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模范,可不知这几年二人虽睡同一张床,却仍守着处女之身。

郑驳大婚后三日,皇城内乱。二殿下郑徽偷了兵符,领着御军无数,欲弑君,夺权篡位。

皇帝睡的正香甜,被他儿子的一脚踹下地,泣道,“儿臣本不想谋反的,怎奈父皇逼儿臣。”

皇帝蒙了,他首次觉得自己养的儿子脑袋有坑。莫不是读书读傻了,你篡位就篡位,何必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想这十几年,并没有逼着哪个皇子苦苦读书,更没有立了太子便独爱谁,冷落谁。殿下、公主、各个面色红润,生活不好的当一头撞死。

东宫被郑徽调遣的兵团团包围,冲进宫中一部分,到了里头却也不杀任何人,只是将刚穿好衣服的十杏绑了出来。郑驳眼底泛冷,勾了勾嘴角。

“若本宫没猜错的话,二弟已经冲进内殿逼父皇退位了吧。”郑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挣扎的太子妃。“为了女人,二殿下可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可惜依照徽的性格,定是不敢杀饶。你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父皇下令将你们都斩了。”

如太子所言,二殿下颤抖的双手一直握着剑,始终在哆嗦。等他想通了,大喊一声剑批下来,郑驳拎着迷途知返的大军将其擒下。

皇帝念郑徽虽起兵造反,可没有山一人,尚有善存于心中,贬为庶子,终身不得踏进皇宫半步。太子救驾有功,赏黄金千两。

二殿下收拾好行囊,摘了头冠,刚被逐出半月,便被郑驳秘密抓回藏起。正是柳修遇见少年的时候。

皇帝并不知道太子宫中藏着个被贬的儿子,此事知地知,郑驳知,十杏知。抓饶几个骑兵赏了一大笔钱财,让其返乡过日子去了。

郑驳同十杏,郑徽失忆了,记不得之前发生的事。连同他这个情敌哥哥也不认识了,且很有可能忘了雨殿。她不信偷偷跟踪到了柴房。“你可还识得我是谁?”

柳修瞧她面熟的很,“应是莫羽。”

十杏喜极而泣,又问“哪两个字?”

柳修道,“不曾见过姑娘的字。“

十杏改为悲泣。“不记得也好,忘了以往的种种不愉快,忘了我。记住了,下次可不告诉你了,我叫莫雨,时人唤我雨殿。”

缘,她就是少年口中的雨殿。

二殿下日日在柴房中度日,按理当以泪洗面,这回突然改了性子,竟拿起木柴雕琢起来。太子曾去看过,并非他心心念的太子妃,雕刻的人比十杏更加貌美,面容寂静。

寂静的很。

莫雨求着郑驳让他拿出几个给自己看看,只见一面便再也不能忘记。好似在哪瞧过,放在屋子里尤为安心。

柳修将柴房里的木头刻完了,无聊之意第二次涌上心头,他瞥眼瞧满屋子的木头人,不出的欢喜。他不曾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刻着刻着凭着感觉出来了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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