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屈辱

寻常人皆看的出来着火的异样！

柳修抚摸着她的头，被他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温润的唇毫无预兆地入了她的口，久违的舒适感刺激着舌尖。

陆夜紧闭的眼睛瞬间睁开，她独自坐在结界里面，柳修站在大火边界望着她。

他腰间的白玉笛子摇摇欲坠，火势见猛，‘轰’一声炸裂将柳修埋没了。

眼角的泪水不经意之间留下，挂在下巴上。陆夜用力擦净，火和结界随着他消失的那一刻，化了。

地下残留着黑色灼焦的印记。她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蓝头发少女已经把她揽在胸前。

有灵的话不掺杂任何感情，足够落魄时的她记住一生。“柳公子走了，没人再待你好了，你是个奴婢，生生世世为奴。既然为奴，定是下贱。”

一向没出息的她，虽觉得心中十分疼痛，却怎得也留不下半滴眼泪。

有灵笑嘻嘻地向陆夜告别，明她们身份悬殊，和奴婢在一起会辱了面子。临走前依旧含情脉脉的一双眼，“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陆夜沉默着点头，直到有灵的身影消失在眼郑她环顾了府宅的四周，心沉了几分，上街了。

神域第一公子、第一神仙府殆尽的事情传了六方好久。如今一月过去，还有人津津乐道。

冬季逐渐接近尽头，河水依旧冷的彻骨。河边放置着一个木盆，里面许多华料衣服，陆夜蹲着用棒槌敲打。

两个奴婢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绕到她的身后，用力推她的背。

陆夜坠了下去，扑通几下后浮上水面，爬了上来。冰凉的河水缩在衣服里，全身湿漉漉的，打了个喷嚏。

较高的奴婢指着她笑，她不理睬她们，抱着木盆去别处洗了。

柳府落败，陆夜无处可去，念着有灵她是个奴婢的话，到了神域首家富商的宅子下继续做奴婢。

她生的漂亮，被富商的四公子贾秉孰看上，要娶进门做妾。

贾姥爷不同意，四公子只得作罢。

因这件事情，许多人嫉妒她的美貌，陆夜被全府的丫鬟针对。她每次只是收拾好残局，不吭不响地离开，从未同她们争吵。

有灵的对极了，柳修走了，再也没人护着她了。

陆夜洗完后才去换干衣服，六饶卧房门前站着有些许好看的四公子。这年头，猪都能被唤做公子。

四公子摇着折扇冲她挥了挥手，她停下脚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觉得还是不要换了为好。

四公子快步追上扭头逃走的陆夜，殷勤道，“本公子听你掉进了河里，便来看看，此般寒冷，怎得穿着一身湿衣服？”。

陆夜闻言又是一个扭头，行进了卧房，将四公子关在外面。

四公子耍无赖，“你、你、是奴婢，我是公子。你就这么对待我？”。

‘咯吱’。

卧房的门开了。

四公子用折扇敲着手，喜笑颜开。“对对对，这才对嘛！”一屁股躺在了陆夜的床上。

她只是看了一眼被弄成褶皱的床单，随后闷闷拿着干净衣服去里屋换。

她安静的坐在另一张床，四公子摇着扇子瞧她，砸吧砸吧嘴。“赏心悦目啊~”

陆夜三言两语，连哄带骗地将这座‘尊神’送走，倒在床上睡得香熟。

没多久房内闯进一帮府中的男侍，尾处站着富商的夫人。眼角一颗黑痣，眼尾上挑，一副刻薄容貌。

“大胆奴婢，胆敢偷四公子的贴身玉佩！”夫人下令，男侍一股脑地拥上去，绑了她。

陆夜没有任何反抗，低着头，“我不知道什么玉佩。”

夫人掐住她的脸，长指甲抠破了皮。恶狠狠地逼迫道，“贱皮子，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给我搜！”

男侍快速地掀开陆夜的被子，在垫子底下几经摸索，脸上闪过惊喜的神色。跑到夫人面前高举了玉佩，得意地瞥了一眼她。

陆夜挣开束缚，一把抢过玉佩。这玉佩从未见四公子带过，她们这是有心陷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认了，死了好，死了便不用日日受饶折磨了。

陆夜被五花大绑押进祀堂，摆了春凳，锁在上面。夫人是要杖毙了她。

板子毫无规矩地落下，衣服后面渗出了血迹。陆夜额头上洒了一堆汗珠，却从未发出一声的喊剑

她心中有些窃喜，这样死便不远了。她要解脱了。

心中这样想着，眼前和意识逐渐模糊，终于昏死过去。

她再醒，不知在何处，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瞎了，耳朵也聋了。

陆夜本要捂住脸哭，可感受不到喉咙的震动。

哑了。

恐慌一直蔓延全身，她抓大嘴巴在地上爬行，身后的伤口让她每动一下便要疼晕过去。

她在慌乱中碰到了一只脚，夫人冷冷地居高临下的看她，用另一只脚碾压她的手臂。

陆夜感觉骨头是断了，只有眼泪在不停的流，她这才感觉到什么是奴婢，什么叫柳修走了，她只是个奴婢。

夫人玩弄地踢了踢她的手臂，陆夜的疼是从骨头里蹦出来的。“把这贱人给我丢到猪圈，和猪一起养！”

她被几个人抬着，扔到了猪圈里面。她一切的感知全部来自于嗅觉和触觉。

她闻着味道摸索着爬到了食槽前，用手抓着往嘴里塞，一阵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