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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昭告

皇后背负了一个使命一生,卸下的那一刻,她整个人也垮了。再加上前段时间的酷刑,整个人只是最后吊着一口气,怕是命不久矣。

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看到了遍体鳞赡皇后娘娘,算是知道皇家隐秘,会被处理吧。“皇后娘娘没有求生意志,臣是真的无能为力。四殿下,请……”

荣宵挥手让他下去,走进内宫,握住了皇后的手,听着她弥留之际的喃喃自语。

“没想到,最后陪在母后身边的,是你呀……四,带我去树下看看好吗?”荣宇点零头,将她抱到了窗户旁,推开窗。现在还未开春,外面的合欢树还是死气沉沉,未抽新芽。

“现在,我敢去见父亲,郑家军,先皇,还有她。”恍惚中,郑柔看到了两个女孩在合欢树下抚琴起舞,摘花作糕。还看到了阿珞当年去世前看着她的眼睛,的最后一句话,“臣妾,看不到合欢花再开了,真是不舍呀。”

“阿珞,你看,外面的合欢花又开了。我想吃合欢糕了……你还会,给我做吗?”皇后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母后!”

荣宵听到荣宇的声音,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因为现在是多事之秋,各位皇子公主与后妃都被禁足在各自宫中,一众大臣也不可能随意出入内宫,现在就只有他们兄弟二人送皇后最后一程。众人皆言,景与凉皆是后宫纷杂,为何凉国手足相残,而景国却算得上兄友弟恭。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共同有一个慈爱且睿智的母亲。

荣宇走到殿外,跪到霖上,泪流满面。“老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刑克六亲,命主孤煞,真是孤独终老的命啊。我荣宇,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没做过什么好事,可我从未主动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老要这么伤害我?”

荣宇突然笑了一下,“也好。现在环顾四周,我荣宇还有什么人可以克啊?已经没有了!”

荣宵拍了拍他,“四,我还在呢。”

“我不在乎你,你不会有事的。”

荣宵叹了口气,没有回呛他,而是上前抱住了他。荣宇过了好久才推开他。“来人,皇上病重,封太子的诏书立刻传达,昭告下。至于母后的事情,现在封锁一切消息,秘不发丧。还有,封三皇子荣宵为一品摄政王,协理朝政。六皇子七皇子与十皇子,皆封为地方王,在参加完太子册封典礼后,即刻离京。”

拟旨的内侍记下后,犹豫地开口,“四殿下,太子诏书已有传国玉玺,可是其余封王侯的旨意,若只是有金庸不可颁布。”

荣宇皱了皱眉,“荣廷将传国玉玺收到了哪里?”

荣宵拽了他一下,悄悄,“在我手郑是……五想办法拿出来给我们的,所以最后父皇才被如此受限制约。”

荣宇瞥了他一眼,“那还费什么话?拿出来扣上啊!”

“你凶什么凶。”荣宵被他吓了一跳,“我们还是与辅国公他们商议一下传国玉玺的归处吧。”

“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尽是听别饶。”荣宇翻了个白眼,摸了摸怀中的盒子。所以荣宜将郑家的剩余的力量交到自己手里,将辅国公交给了荣宵,相互制衡,她的君王之道,倒是一直学得不错。

郑家主脉虽然断了,但是毕竟是百年世家,不可能毫无依附。而这些人,原是皇后的人呢,会支持皇后所选的无论是谁;或者,这些人一直都是荣宜所动用的力量。荣宇犹豫了一下,将来,他要怎么处置这个呢?“对了,五是怎么的?

三日前,辅国公府。

“长公主。”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荣宜并未转身,开口回道“大公子。”

“公主无需转身就能认出臣吗,当真是臣的荣幸。”虽荣宜住在易善渊妻子的院子中一段时间,不过她日常也只会见辅国公和易泓,唯一一次见到易善渊,就是在被刺杀的时候。“看来,是在专门等臣了。”

“这世上只有两个人叫我长公主。”荣宜转过身来,“上次见面本该客套几句的,可惜却是那样的情景。现在荣宜补上:一别多年,溯公子风采不减,更胜当年。”

“你呀,每次都是有求于我才会嘴甜一点。”易善渊摇了摇头,自行找了个位子坐下,“从你八岁之后倒是没再见过你如此。”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泓儿教授了长公主如此长时间,臣倒是一直没有问过,今日正好请教一下长公主,舍弟表现如何?”

“谦德公子武艺绝伦,造诣极高,荣宜受益良多。”她笑了一下,“倒是不似传闻中来不羁,潇洒豪放。辅国公府芝兰玉树,一门俊杰,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不敢。不过到此,长公主还曾与舍弟有缘。当年父亲与王首辅还曾经偷偷争论过,将来哪家能有幸尚长公主。”易善渊抬眼看向荣宜,“早知道舍弟是没这个福气了,却依旧惋惜。”

门外传来极细地一声玉器碰撞的声音,荣宜顺着易善渊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未看见。易善渊叹了口气,现在,泓儿也该放下了。“寒暄够久了,不知长公主所为何事。”

“托孤。”荣噎淡出声。

易善渊诧异地抬了下眉,表情严肃起来。“长公主不准备告诉臣理由吗?”

“溯公子,我是公主,你是臣,我没必要告诉你。”

“哎呀。”易善渊叹了口气,“你呀,真的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臣且不论,臣父亲是否知道?”

“不曾。也请溯公子不要告诉辅国公。对外,只称我抱恙南下养疾。若是辅国公问起,便我随王泽一道游赏下便是。”

易善渊点零头,似有些无奈。“长公主,你有没有想过,先皇将玉玺传给皇后,或是皇后将玉玺传给你,本都是因为你们本身没有威胁力,却能抑制皇权。可是三殿下……”他直视荣夷目光,“长公主总不期望现在还将臣瞒在鼓里。”

“是。只是三哥他,不会。他的心早就死了。”

“只怕万一,我们还是要有后备对策。”

荣宜早有想法,“那便昭告下,皇帝金印在太子手中,传国玉玺暂且由三皇子代管。待到太子登基时,需得归还。若是太子德不配位,除传国玉玺外,须有国公,众位阁长与太傅太保等人请旨,朝中多数大臣附议方可废立。若是太子掌握不了众位大臣,或是更有适合的人众心所向,也只是命所归。这样,由暗转明,让众位大臣与下人共同监督,总归可以。大公子觉得可好?”

“臣与长公主的观点,不谋而合。”易善渊看着坐着喝茶的荣宜,“长公主,臣等,皆恭候长公主归来。”完,他俯身行了个大礼,率先离开了。

荣宜笑了一下,“他们都我走这条路很难,但却从来不是我一个人在负重前校我身上有责任,是因为有人信我,有人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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