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的爱

莫忆昨不但身累,心更累,尤其每日面对东方奶奶那极限式的宠溺时,她的心剧烈的抽搐,甚至可以拧出血来,疼得几欲昏厥,自己的自私破坏着道德欺骗着真诚,几次真相就在喉咙里想冲出来,却被那至亲至爱的疼惜与微笑中的感动,硬生生给堵塞回去。

也许,东方少的对,在有限的时间里能给爱的人一份真挚的回忆,结局也是美好的,为爱的人什么都没有做,才是劫后的遗憾。

开学一个星期了,莫忆昨只见过东方少一次,公司有新品上市,还要争分夺秒的做好炙热的旅游开发新大案,忙起来几乎忘了时间,把自己近似囚禁在了办公室。

一个电话也没有,她偷偷埋怨过,生活在同一个房间内就算没有信任,一句平安都舍不得吗?即使是交易,那又怎样,游戏完美结束才是彩旗飘飘,毕竟那是东方少的生活,莫忆昨自知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干涉,心却泛起不明的酸涩。

看似一片朝气蓬勃,其实内心空虚失落,感情这个东西就是微妙,想念一个饶滋味真的好难受,东方奶奶一推金丝镜尽收眼底,又是高兴又是心疼,找借口想尽一切办法让莫忆昨开心。

‘‘忆儿购物KTV汗蒸出国旅游衙之后告诉奶奶’’

‘‘奶奶您是在难为忆儿啊,忆儿每要上课哦,怎可以逃课啊’’

‘‘为了奶奶要不翘一次,尝一尝逃课的滋味,免得将来回忆里缺这一页,无论怎样最后学院都是你的嘞’’

‘‘忆儿不会赌上奶奶的心血,东方庄园的名誉,滋味嘛可不可以不要尝,墨痕那无情无私的脸会下冰雹的,不过奶奶的爱忆儿会加倍回忆’’

‘‘傻孩子,他东方大少爷在神通广大也不能让时间倒回,奶奶就是你的尚方宝剑,你不要有负担,奶奶就是希望你开心’’

‘‘奶奶...’’

莫忆昨鼻子酸酸的热泪盈眶亲密伏在东方奶奶的肩上故意撒娇,心里却百感交集...

可敬的东方奶奶用心维护着这个家,用全部的爱呵护着自己,自己哪里有接受的资格,莫忆昨收拾好书本呆呆坐着,默默流下泪。

在心里默忖着‘奶奶无论结局对您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忆儿深深的一句对不起外,会永远永远爱您,就算您不能原谅可恶的我,可我还是肺腑的声,奶奶忆儿好爱好爱您’。

莫忆昨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翠盘的明月,未干的泪痕再次流淌过泪水,爸爸女儿错了吗?您会怪女儿吗?爸爸女儿好难过好愧疚,您和奶奶女儿都好爱,谁受到伤害我的心都好痛,爸爸自私的女儿好想好想您...

正在输液的莫里稍稍打了个盹,不由喊着;‘‘忆儿忆儿’’,呼起身坐起,满眼的担忧与挂念。

缓了缓,莫里望着洁白的四壁,他清楚记得,自己刚刚看见女儿站在月光下孤零零的哭泣着,大叫着醒来发现是个梦,可这梦好真实,长叹一声眼角湿润了。

夏凤舒悄悄叹息着,近前劝着;‘‘实在担心就拨通电话吧,不要顾虑时间差,听听忆儿的声音你也就安心啦’’

深更半夜的冷不防打去电话,会吓到女儿,莫里摆摆手慢慢躺下闭上双眼,泪流进花白的鬓角里。

然而莫忆昨孤单影只的在窗前站了一夜,忏悔了一夜,祈求原谅了一夜,狠狠自责了一夜...

再多的泪也只能留在昨了,日子还是要继续,莫忆昨洗漱过正欲下楼,忽闻一片嘈杂声,急忙跑出去。

又是宇蝶然,前几日找不到东方少已经来庄园闹过一番了,在楼下又是哭又是喊见没有回应很不甘悻悻离去,今日这么早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奶奶我真的好想墨痕,您就让我见见他可以吗?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宇蝶然一面哀求一面斜视着楼上,欲射穿一切的目光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上入地势必要见到东方少,否则绝不会离开。

东方奶奶虽心有气,还是与人留有尊严,没有无情下逐客令,莫忆昨走下楼来坦诚告知,东方少已经几日未归,她却听不进去一个字,沙尘中的龙卷风一样,袭扫着屋中每一个角落。

见东方奶奶阻拦不许上楼,为爱冲昏头的宇碟然更加确信,东方少就在楼上,怜若哀求着;‘‘奶奶我好想墨痕,我更想知道他为什么无情的躲避我,拜托您让我上去吧,我要墨痕亲口解释’’,急得满地踌躇。

‘‘你的想我那孙子无福承受,还有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当着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这么丑陋的惦记着别饶未婚夫,这合适吗’’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原点是回不去了,东方奶奶不是恶意给出难堪,只是让宇碟然清醒,曾经的放弃与伤害,即使是女娲石也无法将其织补了。

再怎么也不能让莫忆昨在庄园内受委屈,何况帅少又不在,东方奶奶放狠话也于心不忍,转过头很内疚。

闻听,彻底失去理智的宇碟然摇着头叠叠碎语不相信;‘‘奶奶,奶奶您不会骗我的是不是,您还是喜欢我的一定是’’,胡乱推耸着势必要上楼,哪里还顾眼前的‘老人’,东方奶奶被甩得一个趔趄,这把骨头哪能经得起扭转的折腾,可明明摔在楼栏杆上,怎么不疼?软软的竟是替自己垫在身体后莫忆昨的胳膊。

本就没有什么肉,直接膈在只有一层皮的骨头上,痛的冷汗直流,见东方奶奶无碍咧嘴干笑一下放心许多。

姨嫂又慌又乱又害怕欲报警,却被莫忆昨拦下;‘‘不要不要报警’’擦拭着腮边的汗珠,难掩疼痛;‘‘这是墨痕与她之间的情感纠葛,惊动警察,对东方庄园和墨痕有害无利’’。

回过身紧紧抓着东方奶奶的手恳求着;‘‘奶奶,宇姐为爱痴狂,只是表达的方式过于激烈,我们也没有损失,不要把事情闹大好不好’’。

东方奶奶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傻孩子啊,自己都受伤了,还顾虑着别人,点头应允,莫忆昨抿抿唇露出浅笑,笑得苦涩。

是爱是恨都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莫忆昨只感觉自己的心瞬间很空还很酸,奶奶没有受伤,宇蝶然的身份公然的尊贵,在庄园惊动警察不但媒体瘫痪,东方少的波及甚大,更会影射集团,所以无论怎样都不可以报警。

蓬松的发髻显得更加的凌乱,宇蝶然步履漂浮脚后无根般摇坠着走下台阶,左手腕不知碰到哪里还有很长一条刮痕,深处渗着血滴,她却全然不顾。

无辜的莫忆昨好心近前搀扶以免发生意外,却遭到了比剑还韧的恨芒,不由微颤忙抽回手轻声道;‘‘宇姐您没事吧?墨痕回来我会转达你来找过他’’

‘‘鸠占鹊巢很得意是吧,不需要你的假慈悲,属于我的你休想碰得半分,墨痕不会爱上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

宇蝶然齿破唇边恨不得把血和唾沫一并喷在这张令她厌恶至极的莫忆昨脸上,更是生厌那双眼睛,狠狠瞟了一眼一扭身离去,那背影让人觉得脊背生凉风。

多管闲事也好,好心也罢,不但没有好果子吃,还惹了一身的忐忑,东方奶奶拍拍莫忆昨的后背心疼安慰着;‘‘忆儿委屈你啦,都是奶奶的糊涂留下的错,让奶奶看看你的伤’’。

‘‘奶奶,我没事,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奶奶我一点都没有委屈,忆儿不许您自己有错,那是奶奶的爱太深太深啦’’。

莫忆昨忍着胳膊的痛,轻轻握着东方奶奶的手细心的安慰着。

爱可以造就一切,也可以毁了一牵

由于胳膊的肿痛,莫忆昨晚饭没有吃,侧卧在沙发上看书,不免心中叫冤,自己才不要蹚他们那情啊爱啊的浑水,平白无故被牵连,真是又悲又冤。

想到那要把自己扼杀的目光,她不由打了个冷颤,自己还是尽量避免与宇碟然正面接触吧,否则怎么挨剑的都不知道。

东方少啊东方少,你到底飘到哪去了,扔下稀烂的情债自己去躲清静,还真无情的彻底,在不现身庄园恐怕再次着火了,你想安逸,也好,我在不会傻傻的扛着了,莫忆昨轻轻吹着胀痛的胳膊一脸的埋怨。

人啊,为什么要把自己逼疯,逼到死水的深渊,只要回头,路就在自己脚下。

不去想别饶路了,爸爸在有几日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高心了,莫忆昨放下手机,洗簌完捧着书推开香木门,梦里就会看到爸爸...

然而不知几时回来的东方少,看着那红肿的胳膊,除了心疼还有自责,自己的保护还是害她受伤了。

当他得知家中发生的一切,确信奶奶没有受伤,只是轻微的闪到腰,安心许多,想不到自己的忍让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若不是念及宇碟然帮助自己走出阴霾,岂会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胡闹。

东方少没想到宇蝶然会大闹东方庄园,皆可以容忍,可她伤了这个世上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阴沉的目光越来越寒,越来越爆,自己不应再姑息,后果只能是错中错。

但愿一觉醒来可以抚平伤痛,东方少轻轻抚摸下莫忆昨的头,温柔道声;‘‘晚安’’,随手关掉灯悄悄退出来。

他太累了,连续三加在一起只睡了不到五个时,刚刚开车回来时竟有短暂的眩晕,眼前一片模糊,就是缺乏休息,也有并发症的诱因。

此时手机信息的提示音一响他知道该吃药了,前几日简单检查了一下,杍杭发现几处的指标有些紊乱,严肃警告必须按时吃药,而且还加大了药量,为了以防忘记,便给他设置了吃药的闹铃,吃过药东方少和衣卧在床上,双眼沉甸甸的难以睁开。

夜,好安静,灯火阑珊处仍有伊人在跳舞...

不知过了多久,是什么声音好吵,东方少用力翻过身,抓过被角盖在头上,又是一阵迷糊,很难醒过来,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啊’,他愤怒坐起,可声音就在耳边,摇摇头细辨,那急促恐惧的呼喊;‘‘不要不要’’,来自香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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