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溯源
“道，呵，”，到道，凤岐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道虽然是没什么心肝的，总也不会轻率地选择气运之主，如此抢夺气运转移命格之事，几百万年来我也只见到了这一例，总归是有些好奇的。
“在李容音自倔，我便施展法术探查了她的命运轨迹，才晓得原来莫雨瑶是异世灵魂夺舍重生，提前知晓了命阅运行轨迹，这才一步步促使李容音个性中的弱点被不断放大，最终身死道消。
“只是，我没想到李容音的魂魄竟没有立时消散，也在一旁看到了这一牵更没想到，李容音竟不知从何处学到了这早已销声匿迹的召灵之术，还将你的魂魄唤了过来。
“因我一时好奇，致傅姑娘遭此横祸，凤岐，实在抱歉。”
讲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凤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到傅恬恬跟前，深深一揖。
傅恬恬慌忙起身去扶他：“凤岐，你……你快起来，整件事的罪魁祸首是那个癫狂的李容音，你只是看了一下她的命运轨迹，谁能想到她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来呢？不怪你的，你不用这么愧疚。”
凤岐深深地望着她：“傅姑娘，你真是一个宽容善良的好女孩。”
经过刚才的相处傅恬恬以为自己对凤岐的俊颜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然而这样被他温柔地望着，心跳又开始不自觉加快，她抿抿嘴唇，装出一副大大咧咧语气：“叫我‘恬恬’就好啦，‘傅姑娘’太客套了。你也别这么夸我，反正我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回不去了，那只好自己去适应咯，总不能一直怨尤人。李容音本来就是个疯子，成为那个被她唤来的倒霉蛋，要怪，就怪我自己运气差吧。”
场面话完，大脑也开始运转，傅恬恬看向凤岐：“凤岐，你前面的我有一个地方不明白，希望你不要觉得冒犯。根据我从李容音的记忆中所看到的，这个世界是一本书，莫雨瑶其实是个穿书者，所以才知道了剧情。既然，既然这里是书中世界，为什么李容音能把我从三次元世界召唤过来呢？”凤岐你，是不是也只是“书直的一个纸片人呢？
凤岐果然并不介意，他还“从善如流”地改了口，笑着反问傅恬恬：“那么，恬恬你觉得现在的自己只是书中的一个名字呢，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傅恬恬本想我穿越到了书中世界那就是书里的一个角色，然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能清楚地感觉到胸腔中心脏的跳动，“活着”的感觉是如茨明晰，她实在没办法自己现在不是一个活人而只是纸片人：“我，我觉得自己还是更像一个活着的人。”
“是了，”凤岐轻轻点头，“你本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止你是，我也是，李容音他们都是。这世界本就是真实的，而且是从你所在的世界脱胎而出的，若非如此，已经殒命的‘莫雨瑶’又怎会来到此间世界夺舍重生？”
傅恬恬又一次傻眼：“这个世界是从我生活的世界脱胎而出的？可是为什么李容音原本的人生轨迹已经被写进了书里，这本书还被人看过了？而且我生活的地方是现代社会，崇尚科学，并没有修仙的人，也没有灵气没有法器符阵这些东西啊。”
凤岐微微一笑：“你可听过‘时’与‘空’的概念？纵向无穷远的是时间，横向无穷大的是空间，每个世界都是由时间与空间纵横贯通组成的。你所生活的大陆与现在的修真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中间相隔无尽虚空，从一个世界穿越至另一个世界，空间的界限被打破，跨越的时间长度亦是不确定的。我观那‘莫雨瑶’，与你虽来自同一片大陆，却并非同一时代，你们之间少也差了几百年。李容音原本是此间道所钟的气运之女，百余年后难保她不会成为一方大能，那么，她的故事为后世流传，被异世之人偶然捕到，书写成册，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再有一个看过这本书，又恰巧落到了这个世界的异世之魂，几番巧合叠加起来，也便有了莫雨瑶和李容音的一番瓜葛。”
傅恬恬不由自主点头：“啊，原来是这样。”
凤岐又问她：“你是李容音召唤而来，可继承了她的记忆？修真界是否水灵气、水灵根修士都很少，而你的世界，水域相较陆域占了多数？”
傅恬恬再点头：“是，是这样的。”
“那么，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这是年代很久远很久远的故事，久远到，要追溯到鸿蒙初辟，地初开那会儿。
地初开之时，本无三界，只有一处大陆，名唤神州。地间灵力均衡，所有生灵均可修炼得道。后经各族一番混战，终得一统。
帝以息壤与浮空石辟一域，上浮为界，神与仙皆居其上；集轮回之力铸造十八层轮回宝塔，下沉为十八层地狱，丧生之魂魄皆归其所。原本的神州大地居于中，灵气逐渐流向两界，成为凡世。诸多没有法术神通的生灵在此生活。
三界开辟之后，太平无事了十余万年，忽有一以身合道的上古神暮岑苏醒，重现世间。暮岑意图摧毁三界，取代道成为新的主宰，以复活他的爱侣——神魂消散于世间的水神沅湘。暮岑曾以身合道，法力高深，任意行事无人能阻。就在三界摇摇欲坠之时，被他收集了三魂六魄的水神沅湘苏醒。为阻止暮岑毁掉世界，沅湘毅然再度散去了自己的残魂，暮岑绝望之下亦散去神魂自绝。
暮岑虽死，三界乱象依旧，被镇压的各路妖魔鬼怪纷纷作乱，脆弱的凡世生灵难以生存。为解决危机，界的诸神与仙联合布了一个巨大的法阵，将地间所有灵气吸纳入界。没有了灵气，十八层轮回地狱被打碎，轮回之力逸散，诸魑魅魍魉消失；一切靠灵气修行的邪魔外道都被打回原形，从此凡世再无生灵可以修炼。而在吸纳了全部灵气的仙界，帝为防止灵气再度流向凡世改变状况，遂封闭了仙界，带着这片土地破碎虚空另辟了一方世界。息壤在此扎根，逐渐延展出了一片新的大陆。
当初暮岑为复活水神收集了三界所有的水之精魄，因为水神是在凡世散去自己的三魂六魄，故凡界水域占据了多数空间。而界的水灵气缺乏，五行平衡被打破，一众神仙难以修炼，法力逐渐衰微，后代亦无先灵体，修行逐渐走偏。因此他们怨恨帝，逼宫将他囚禁了起来，彼此之间征伐不休。终于在一百万年前，诸神与仙的混战大爆发，在混战之中界被彻底毁灭，典籍功法全毁，所有的神、仙皆殒命，只剩下一群灵力低微五行不全的仙人后代，用彻底走偏的法子，重复着一代又一代的修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