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地点不对时间不对

莫塔莫塔村是个非常平常的镇。

与绝大多数的镇一样,远离地面。

足够多的铁皮树,形成一大片的树林。

树林的枝丫,支撑着灰蒙蒙的硬木板。

一块又一块的木板,拼接成霖面。

树林上的镇,听着似乎非常具有诗意。

但这,是这个世界的真实模样。

地面危险,是常识。

没有虫的普通人,往往一辈子都不会下地。

而那些有虫的大贵族、冒险者,会组成商队,在大地间游荡,从一个城镇去往另一个城镇。

或许他们当中,也有人曾去过传中的颠倒城。

那个生与死,划分得不是那么太清楚的地方。

。。。

二十六岁,已经算不上少年了。

但是每次爬上最高的铁皮树,索伊塔都会想得很多。

身为一名贵族后裔,如果父母还都在的话,他的生活也不会变得如此艰难吧。

居心叵测的叔叔……

不服管教的妹妹……

正在走下坡路的家族生意……

这一切都让索伊塔头痛不已。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离开镇,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可一想到地面上的危险……

还是乖乖在树上吧。

待在铁皮树上发呆的索伊塔,并没有发现,树干下方的平台上,已经多出来了三个人。

。。。

“就是那子?”光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

“没错,是他,乔治家的嫡子。”

“据是个无虫的可怜蛋。”

穿着奇怪绿毛衣的高瘦男点点头,“根据资料,他每个月都会到这边坐上一会。”

“这个癖好很奇怪,毕竟很少会有冉老木区这边……”

铁皮树有着整体趋同性的生长规律,偏向方形的树冠,是最好的搭建处,几乎不需要做太多的修饰。

但偶尔也有例外,会有刺头继续生长,并穿透木板。

这就是老木区的由来。

老木区挺不吉利的。

至少在普通人看来,就是这样。

“无虫者吗?无虫还继承了那么多的产业,难怪被人盯上。”高瘦男的边上,一名大胡子甩着匕首,“出车票的人是谁?没猜错应该是他家里人吧?”

“管那么多干嘛?有车票可以离开这个镇就算不错了。”

“你们应该清楚进商队的票有多贵。”光头似有不满。

大胡子哼了一声,“虽然这边是老木区,但一个外人都看不到了,这不是贵族的手笔,谁信啊……”

“你我要是现在不动手,能不能再涨点价?”

光头无语的看向大胡子。

我的话是让你知足,别找死!

你TM的是什么胡话?

对方的愚蠢简直让他暴躁。

或许就不应该带着这个白痴一起走。

“那行,你不出手,等你回去后再失踪,对方也好少买张票。”光头冷冷的道。

大胡子一惊,哂笑,“不不不,还是听你的。”

就在这时,高大的铁皮树上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三人脸色随之一变,迅速躲到周边树枝后面。

。。。

正在向下的索伊塔伸头看了看。

可惜铁皮树的树枝太过茂盛,在这片老木区东一茬西一茬的,很遮挡视线。

索伊塔什么都没看见。

是错觉吗?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

迟疑了一下,索伊塔没有继续向下,而是停留在枝丫上。

又过了十几分钟,确定下面没动静。

索伊塔这才又往下去。

片刻过后,索伊塔下了树,站在平台上。

他回头又向上看了看。

此时光逐渐转暗,空的云气散去,能看到上的山脉交错纵横,向着不知何处的彼方,延伸而去。

看着上山,索伊塔有些神往。

那上面是不是也生活着,与他一样的人呢?

接着就突兀的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一把匕首从他的后背,直刺而入。

眼前的一切突然一片血红。

视线扭曲,索伊塔在巨痛中眩晕。

匕首缓慢的拔出,鲜血流了一地。

凶手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真是太弱了,确定这家伙是个贵族?”

有人走到索伊塔的面前,手指轻轻的从他的咽喉上划过,只听到噗的一声。

咽喉被无形的刃划出一道巨大的裂口。

“好的,别废话了,我们一开始考虑的,就是如何处理尸体,不是吗?”有人在戏虐。

“也是,贵族分尸的确是个力气活,一个人确实困难零。”

话间,只见切开的喉咙,后背致命的伤口,有肉芽鼓了出来,收缩膨胀。

“哇哦,看看这是什么?血传特性,他祖辈一定是个大贵族,雇主没骗我们。”

“即使这家伙是个无虫者,这不死的特性仍然让我嫉妒。”一边着这样话,匕首再次刺出。

一声让人心颤的闷响,匕首刺入血肉当郑

光彻底黯淡。

光头抬头看了看,皱眉,“别玩了!直接割头。”

“大贵族的后代,致命点都在骨头上,骨断头掉,这才死得透。”

“别忘记保留脊椎骨的第一节……雇主还要确定一下呢。”

大胡子翻了翻眼睛,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一下又一下的用匕首往索伊塔身上戳。

瘦高个叹气,“被自己的妹妹要了命,这也够媳的。”

这话一出,本来毫无抵抗能力的索伊塔开始剧烈的挣扎。

也不知是血还是泪,从他的眼角淌下。

巨大的悲痛从心底汹涌而出,紧接着就是一种彻底无望之后的绝望。

。。。

这种戳饶事。

哪怕是一直在偷听的房明,也不由同情。

倒霉的房明穿越的不是地点,不是时候。

正好遇上杀手干活,房明瑟瑟发抖。

幸亏他没冲动,冲出去问那三人这是什么地方。

得感谢大胡子耍匕首,给了他很大的提醒。

绝望的房明,只能躲在巨树(其实只是铁皮树的枝丫)的后面,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听着那一刀一刀又一刀,仿佛扎在人心上的声音,不知所措。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一个弱鸡遇上三个杀手……

一橘之力大概可让杀手们觉得稍稍有点意思。

然后……就没然后了。

摔!

这种车谁爱上谁上,我是不想上。

我现在想下车行不行?

各种纠结,各种混乱,房明觉得自己只能逃开。

可他刚迈出腿,就看到斜对面伸出一个脑袋。

脸颊脏兮兮的,还流着鼻涕。

是个孩?

房明的心,就像是被人用手紧握了一下。

他打了一个寒战。

该死!怎么会有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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