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四章 你嫂嫂一人,我不放心

清媱在侯府安安生生也过了好几日,

期间敬林氏果然如同之前她们念叨那般问道,“媱媱啊,这都快一年了,你和穆之打算何时要孩子呢……”

果然,连母亲也觉着有些不正常了。

“不着急,母亲。”清媱的如无其事,“毕竟你晓得,如今穆之正是忙的时候。”

“这哪里有这事儿要紧?”

清媱突然觉着这话没法接,“嗯,会和他商量的,会商量的…”

于是便这般打哈哈给混过去了。

听竹苑仍是同当初一般无二,惹的流光若水也总是感叹,这时日过得太快,如今又好似到了未出阁时的日子。

清媱也觉着日子便也就那样,不过,不知为何,身旁觉着空荡荡的,总归有几分不适应。

自个儿做了些乱七糟澳吃食竟也无处分享了去,饭后消食也只能在庭院里转转,写了字作写画也没人给点拨两句,半夜里饿了,也没心思,也并没有人给她拿来那些感兴趣的宵夜……

清媱翻了个身,努力从脑子里想要将他赶出去,他这一走潇潇洒洒的,倒是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忙活的,留着她这个闲人一心思不定的,想想便是不公平的。

夜色苍茫,这在同一处苍穹下,藏着不一样的心思来。

“兄长,你可算回来了。”秦臻看着薄屹张扬恣意的五官,便也没有旁人在,便也不再顾忌。

薄屹冷哼一声,语气不咸不淡,“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兄长?”

秦臻辩解着,“当初事急从权,我是让人给你留了口信的。”

当初花魁大选,她明目张扬便就是想要杀了恕云,他是大凉使者,死在大周,便是有口也难以清的事儿。

对她而言,对兄长而言,简直一石二鸟。

薄屹目光如炬,一眼洞穿,“那如今呢?”

秦臻愣了片刻,一字一句有些闷声,“如今,是不同的,”

眼里几分不自在,“是我误会祭司大人了。”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这事儿得怪你,你从未告诉过我,还任由他看着我,如同耍猴似的。”

薄毯淡漠的睨了她一眼,“早告诉过你。”

秦臻也更气了,这怎么,当初的那么隐晦,就一句‘莫要招惹他’?这算什么劳什子提醒呢。

直接告诉她,当初自己以为恕云是二皇子的人,合谋想要害他是假的不就完事儿?当初母妃的死,也不是他害的,便了了?

总是瞒着她作甚么!

绕了这么大个弯子,结果从始至终自己恨错了人,是件多么尴尬的事。又对这位从容优雅的大祭司更是愧疚的很。

薄屹没得言语,呵,告诉她,特地让她去惹事的么?

“然后你便去想要弄死梁锦书?”薄屹反诘道。

梁是大凉国姓,而这从薄屹嘴里吐出的生疏却又熟悉的名讳,则是如今在朝堂如鱼得水,风光无限的二皇子的名讳。

秦臻娇妍的脸上浮上几分尴尬。

对于兄长而言,她从来只需要看,不需要出力便好。让她栽在大祭司的手里,好歹是自己人……秦臻一瞬间就想到兄长的想法。

突然觉着有些颓丧。

“今日怕是无法进城了,兄长你便先在别苑歇一晚?”秦臻撇开方才的话问道,自从得知兄长回来了,心头便踏实许多。

薄屹微微一顿,“早些解决罢,”

“噢。”秦臻以为这是兄长向来的性子,雷厉风行的,绝不拖泥带水。

兄长回来的匆忙,她都吓了一跳,还曾暗自吃惊他是如何脱身的,又怎么能将嫂子带过来。

结果,不过一人回来罢了。有些忐忑,难道与嫂子的关系出问题了?刚想要开口问一句:嫂嫂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你嫂嫂孤身一人,我不放心。”

秦臻一滞,突然有些羡慕,也被他这般的想法吃了一惊。

有些不解的问道:“兄长,你还要回大周?”

他还回大周那个狼窝干什么?如今已然一团乱麻,一锅粥似的,还有什么值得他去的。

想到他方才的不放心嫂子,“兄长,嫂嫂的事儿你放心,我会托人办妥的,将她安安稳稳带来大凉。”

如今,你只需要安心对付二皇子就是…

这么多年的心血,他们俩受的哭,他们的父皇母妃受的委屈…这,便到这最后关头了。

道这,秦臻不可忍受的有些激动的红了眼。

薄屹侧身,看了看哭红了鼻头的妹子,些许无奈,“你以为,大周的事儿是一时片刻能解决的?”

“不然,你回来了便是了,大周那皇帝根本奈何不了你!除了呢,只有嫂子,我知道你在乎她……”

秦臻顿了顿,或许觉着自个儿的话几分冷情,“可是皇兄,若你大仇得报,这与嫂子的安危并不冲突,甚至,在大周,以临安侯府以她母族的地位,暂时也没人奈何的了她……”

秦臻紧咬了‘皇兄’二字,想要让他莫要忘记当初的耻辱与不堪。

秦臻觉着,等大凉的事儿解决完了,再去接嫂嫂,也是不迟的。

薄屹不容置喙,“好了,秦臻,我心里有数。”

“待这里的事暂时解决了,我会回大周,至于其他,我有安排。”

“我……”

“你去哪?”秦臻几步追上,拉住薄屹手臂,“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知道的你对他‘孝顺’不远万里回来,若是不晓得的,以为你这是要去逼宫?”

薄屹一身黑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一手拿剑,掩不住风尘疲惫,和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郁肃杀。

薄屹手中长剑利落的换了边儿,几分嗤笑,“岂不是正好。”

“你在这别苑待好。”薄屹匆匆瞥了一眼,至少恕云的地界儿,还是十分安全的。

秦臻心口一滞,匆匆跟上,她也不晓得向来稳重的很的兄长,怎么突然到了最后时刻,如此心急了起来。

一声浑厚雅致的嗓音传来,“殿下。”

秦臻与薄屹皆是脚步一顿。

秦臻甚至听着这从容又温和的话有些头皮发麻。

薄屹未曾回头,只是径直走着。

“殿下打算硬闯城门么?”恕云问着。

“有何不可。”薄屹若无其事。

何况,如今城门,都是他的人。

人不在大凉,让那梁锦书左右逢源,张狂又嚣张了几分,可并不代表真会比那梁锦书弱几分的。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