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一章 我要出京办些事

“是么?已经了?”清媱颇为惊讶。

薄屹瞧着她一副紧赶慢赶的模样。

清媱方做了一篮子冰糖樱桃糯,从绉云殿偏殿的厨房出来。

“嗯。”薄屹随意答着。

气燥热,清媱看着他就这先前自己的茶盏便喝了一杯冷茶

“了凉胃,再你都不听。”清媱放下冰糖樱桃糯,杏眸春水瞪了他一眼。

薄屹只是淡淡的笑着。

“怎么今年皇上还有心思办龙舟啊。”清媱想了想,若她设身处地,是决定不会办这番费力不讨好的事儿的,毕竟人多又杂,出个意外如何是好?

“听闻是王家的主意。”薄屹笑了笑,不置可否。

“皇上便答应了?”清媱虽是在问,可是心里头清楚,如今那位王淑妃隆宠正盛,什么不可能呢?

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讲也是好的,一年一度划龙舟倒是热闹,至少能稳定些皇城百姓的心思罢。

后来清媱才陆陆续续的听,这龙舟,今年可是有些名堂的,硬是要世家子弟都派人参与,到时候便在那新修的运河上来搭了台子来观景。

清媱倒是犯了难,端午那日,正巧是自个儿生辰,本想着还能与他计划一番的,结果突如其来便不得不去看龙舟,那一日都颇为纠结。

待到晚些时候薄屹回来的时候,清媱才问出口,“意思是我们也得去?”

薄屹倒是没想着她能如此在意这事儿,“嗯,怎么了?”

清媱盯着他,平静又薄淡,神色正常的不像样子,无端心头便有些闷的慌,“没怎么。”

薄屹想到这,实则隐隐嗅到些许意味,这端午龙舟怕是一宠门宴的。为何指名道姓便要世家参与。

薄屹斟酌片刻,“过几日,本王送你回侯府住段时日可好?”

清媱一愣,不晓得他为何主动提及这事儿,不是当初已然好了,少往来么?

薄屹看她惊讶的模样,语气微软,“过几日,我要出京办些事,大抵需要些时日的。”

薄屹离京,斟酌许久,怕还是去侯府更为妥当。至少,从目前来看,她母亲祖母是在真心待她的,也不至于在赫王府空空荡荡的无聊。

清媱没来由听他这话颇为心慌,“重要么?”

薄屹顿了顿,“嗯。”

清媱看他总是一副担忧又心翼翼的模样,也不愿让他不放心,“那你便去就是了,我在府里等你。”

好了少出府,那她便就待在府里是了。

日子也并不会太难熬的。

“媱媱,听话,你去临安侯府,总归安稳些。”薄屹出京,最是放心不下便是她的安危,这让他总是想起前世自己的一时疏忽,被有心人有机可乘。

不过当时,是她侯府已然衰退败落,身后无人可倚仗,这一世是不一样的。

虽然,种蛊,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但好歹并非她所有家人,都那般冷血又自私。

何况,前几日收到她母亲的来信,应当是私自瞒着临安侯递给他的,里头的字字忏悔心疼,诛心又苦痛。

应当相信罢,她母亲并不是左右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她也是个被欺骗者。

至少让薄屹心头那根刺能如沙石般淡漠了些。

怎么事事便只晓得让她听话。

清媱向来不喜他总是将她当做孩儿似的,明明他就大她五岁罢了……

清媱认定他有心事的,“那你突然这般态度转变的,是为何?”

薄屹嗓音低沉又压抑,“我不在京城,若是再遇到上次的情形,你让我如何是好。”

他看着那两把匕首直直朝她而去时,谁能明白他当时的惶恐不安,突然一瞬,他心头只有一个念头,收掉他如今的一切都好,只要她能平安。

清媱一滞,却也无法反驳。

他总是很忙,这段时日已然在家赋闲算是许久了,可不能让他永远也不做事的。

“我在府里,会好好的……”清媱微微一顿,出的话,自个儿都没有太大的信服力,这般时日,能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薄屹略略提了一句:“母亲,前些时日动了胎气,未曾告诉你,去陪陪她罢。”

“没得大事罢。”

“嗯。”

清媱以为母亲性子向来风风火火,自个儿没得顾忌了些,没往深处想。

不过这般看来,是的去瞧瞧了,自个儿心些,低调些去罢。清媱兀自想着颇为真了些。

薄屹没在和她谈论这个话题,知晓她已然松动。

薄屹看着桌案上摆放的精致规整的食菜肴,嘴角不可而触,再是披星戴月的夜里而归,回来总会有光,有暖。

“你这又做的什么新鲜玩意儿?”

“前些时日酿的杏花酒,做的花雕醉鸡,这是清炒鳜鱼干,你尝尝合不合口味。”清媱道这儿,起了几分兴致,她近些日子特地翻的食谱,做的皆是些荤食。

薄屹有些心疼,“你吃不得辣,强忍着做这些干甚?”

前些日子,他看着她被膳房的辣椒烟雾都能呛的眼泪汪汪,狼狈不堪,更别让她吃这些东西了。

呆子,你喜欢吃,便给你做啊。清媱抿着嘴,眼眸深深,未曾话。

清媱这么久还瞧不出他的喜好,便实在有些迟钝了。

“无妨,我不过在一旁两句,大抵都是尤妈妈和若水在做。”清媱笑了笑,这确实是实话,常常是她拿着学好的食谱,若水几个打下手,备好食材。

煨一壶杏花酒,周遭好似她的香甜细腻的气息。

薄屹嗓音微哑,喉咙几分滚动,一手揽过她的纤腰,抵上单薄的衣衫,清媱甚至感受到他的温度,火烫而炽热。

耳边是他沙哑低沉的话语,“你也尝尝。”

清媱双手抵在他肩头,脸上飞入几朵绯红,撇了撇头几分不自在,“早些我也用过了,你趁热食些。”

好好一番心血,不能浪费不是。

想着她这些时日,不知为何,莫名的喜欢捣鼓这些吃食,每日的新花样,层出不穷。

薄屹抵着她柔软的肩头,微微敛着眼问道:“怎么这些时日如此热衷?”

清媱微微勾了个弧度,她也觉着这是个怪癖,每日盯着他,将做的吃食吃个干净,那般满满当当的满足与酣然,

这般,也能让她有一日的高兴与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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