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二章 从内入手不攻自破
心里边儿指不定怎么想呢。
挺会拍马屁的哦。
莫邪并未回头,走的老快,“王妃娘娘今儿个有胃口了些。”
醉仙居的人,惊的下巴掉了一地,所以这便是向来阴翳冷漠的殿下,大半夜来他们醉仙居的由头?
不得了哦!
醉仙居的老板真是听了听不得聊大事儿。
“是方才同少主回来么?”若水端着一盆清水,正打算入殿。
是去歇着,可是哪有主子没睡便先睡聊?听着些动静,大抵晓得怎么回事儿,若水便连忙起身打了水,
夜里吃了东西,自家娘娘爱干净,少不了要用水。
“给殿下娘娘送东西。”莫邪正了正,神色正经的着,“你先等等再去。”
“哦。”若水觉着突然有些莫名的尴尬。
若水端了一会儿,有些僵硬,又默默和他站着,空气些许凝固。
莫邪瞧她端着也是费劲,那细细的手腕,脉络分明。
莫邪略一思忖,再等可真就凉了。
嗯,倒是有理有据的。
莫邪低声唤道:“殿下,醉仙居的吃食送来了。”
“进来罢。”薄屹好整以暇,挑眉望着莫邪,“在外边儿磨蹭什么呢?”
没想到先是自家少主开了口,原来早晓得自个儿在这了是罢?
莫邪面不改色,“将到一会儿。”
若水这也才有机会将水送进来,又悄咪咪退了下去。
清媱这才发现,摆了满满当当一桌……
“原来,这便是你叫我先垫垫肚子?”清媱方才吃了两块点心,实则已然不怎么饿了。
“与刚嫁过来没甚么俩样,瘦的只有骨头似的。”薄屹给她拣菜,又怕她反驳,“补好了,长胖些才好要孩子。”
这事儿她心急,心心又念念的,薄屹只能拿这个来压她。
瞧着她还真又多吃了几口。
着实吃不下了,有些发愣。
清媱瞧着不远处的人影,有些迟疑,“你,嗯……莫邪这人如何?”
薄屹一顿,心头颇为不爽,面上倒是平静的很,“怎么提他?”
“问你话呢,你是他主子,就告诉我,他秉性如何啊?哦对,家中几人,祖籍……”清媱往他身旁移了移,一口气儿的倒还不少。
薄屹脸色添了几抹不郁,如浓墨没有化开,一口闷了桌上一杯清酒。
清媱连忙拿了他杯子,“你这是作甚?喝酒多了可是不行,你还当灌水呢?”
薄屹瞥了一眼,幽幽耐耐,“那你问个侍卫的事儿干嘛?”
清媱微微沉了几分,嘘在他耳边,“我瞧着,莫邪怕是对若水那丫头,有意思的。”
这是她觉着而已,还没给任何人过。
薄屹扭头,挑挑眉,见她确实认真的很。不像在哄自个儿,可是,薄屹没想过,两世而来,莫邪这老铁树还能开花的。
“此话怎讲?”
“给你讲,上回我在监察御司里头时,莫邪来给我带过东西的。当时里头有两个汤婆子,我的自然能认得那绣花套子的,可另外一个油光蹭亮,分明就是新的。”清媱着,微微一笑,眼里闪着狡黠又自得的光。
新的,那自然是他莫邪买的。男儿家,自然不用这般的物什,却又不懂,只能是个。
后来还有总总事儿,总归清媱觉着,莫邪至少对若水会有些意思的。
“你那丫头呢?”薄屹从来没想过会有替莫邪操心人生大事的一,也并没那份心思,却瞧见某人对此兴致很高……
那他也只能配合些。
这倒是问住了清媱,“这倒不清楚了,若水你也不是不晓得,对待这些很是木楞的。”
和这位主子一样,对待什么感情,木楞迟缓的很。
“所以我才来问问你莫邪怎么样,我给若水先好好把关儿。”清媱把若水她们当亲人看待,这迟早得嫁饶,她得好好给她们物色挑选。
薄毯顿了顿,“莫邪,他子挺好的。”
薄屹微敛着眉眼,言简意赅。
主仆这么多年,风里雨里都陪自个儿淌了过来,吃的苦有多少,流了血有多少是数不清的,薄屹忽而觉着,只需要这么一句话便够了。
清媱微微高兴了些,她自然这么久对莫邪也了解了些,但还是总怕自个儿了解太片面。
“你便先莫操心,让他们自己来。”薄屹握住清媱的手,怎么明明年纪不大,硬是装着老成的很,得把所有人安排妥帖才罢休的架势呢?
“欸。那便再瞧瞧。”清媱点点头,心满意足。
第二日,整个皇城传遍了……昨夜二更,赫王殿下独自出府到了醉仙居,原因是赫王妃了句,她饿了?
顿时引来无数人唏嘘。
瞧瞧,当初京城多少女子嘲笑那侯府长女嫁错了,什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嫁了个丑陋又暴躁的男子,谁能做到人赫王那样?
各怀心思的人,自然有了更深的盘算。你赫王不是没有破绽么?向来冷静自持,运筹帷幄,却也会如同寻常男子,一头栽倒在温柔乡呢。
顾正凛笑了笑,“这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事儿,凌玥,你呢?”
凌玥脸色苍白又平静,掩藏在一张脸下,阴鸷又狠厉。
“要杀了她,还是绑了她?”凌玥开口,如今她什么都没有,所靠不过一腔仇恨活着。
“不不不,咋们自个儿动手多是损兵折将?京城里,想要对付那薄屹的,可是大有人在呢。”
一如当初的雍亲王府,如今的丞相府,还有皇上。
“可是,京城众人,并未有胆色下手。”凌玥皱眉,丞相和皇帝,现在哪里还能如同上次在上里的农庄那事儿,那般的明目张胆?
“果真进步了不少。”顾正凛很是满意这段时日的调教。“不过,凌玥啊,一个看似坚硬的壁垒,既然咋们攻不破,那何不,换一面?”
从内入手,向来最是容易溃败不成的。
“谁?”凌玥明白他的意思。
“临安侯府,岂不是最妙?”顾正凛挑唇笑着,眼里深不见底。
凌玥抿了抿嘴,觉着他颇为异想开了些,却又疑惑,他为何对薄屹,对皇帝,有如此深的仇恨,亦或者,为何总是要来这其中挑拨教唆。
自己如同渔翁,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