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零章 你乖乖等着

清媱瞪着他,却毫无威慑攻击的力道,倒好似在抛媚眼儿似的撒娇。

不解风情!

怎么平日里那么会话的,有时候又木楞的要死。

“我看看。”薄屹撇开清媱揉着的手,下细看了一眼,白嫩的额头上顿时起了一团红印。

她这细皮嫩肉的,自个儿倒是一瞬间忘记了力道。

“你属牛的?”这么大力道……

清媱被他干燥的手触着有些发觑。

“我唤膳房做些酥酪,尝尝?”薄屹盯着焉秋秋躺着的她,颇有几分娃娃的懒散。

“没怎么胃口。”清媱摇摇头,她如今大晚上,也吃不得甜腻的。

薄屹觉着她孩儿心性,“方才不是还在饿?”饿的肚子还疼……的好似每府里亏待了她,没给吃饱似的。

清媱随即接话,“大晚上的,又唤他们起来,总不太是滋味的。”

大半夜,膳房总是会温着些平常的宵夜,酥酪,燕窝,葱油饼,酱肉鸡什么的……

可是若要吃些其他的,那定然是要叫人起来做的,清媱向来觉着,还是莫要太麻烦别饶好。

清媱顿了顿,眼睛骨碌转了两转,思索片刻,“想吃些不腻味的,清淡的。”

其实每日府里的厨子自然做的极好的,可大抵是些好食材,千挑万选的。

薄屹知晓她的性子,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就算唤了人起来,做了她想要的吃食,她心头也定然不那么自在的,她向来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哪怕是府里的仆从。

薄屹顿了顿,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等着。”

她极少提什么要求的,今儿个他倒是十分高兴能提这么个想要想吃的,他得满足。

清媱还没反应过来,某人已然套了外衫融进了夜色里。

这人,大半夜的能去哪儿啊。清媱也急了,连忙起身披了衣衫往外殿走。

若水前来添着灯油,眼里满是疑惑,“娘娘,方才殿下急匆匆的是去作甚么呢?”

“不晓得。”清媱摇摇头,眼里好似团着一缘白雾。

“这大半夜的,约摸殿下有急事儿?”若水瞧着自家娘娘满是担忧,连忙宽慰着。

“没……罢。”清媱迟疑的对上若水的眼眸,有些不确定。

“嗯?”若水听着自家娘娘的回答更是疑惑了。

“若水,我方才自个儿饿了……”清媱对若觉着这般的事儿,还是能坦白的。

“殿下就出去了?”若水目瞪口呆,

这是大晚上出去给自家娘娘‘觅食’?

这是个什么神仙殿下啊……

“不是,娘娘您饿了怎么不给奴婢,奴婢便去膳房唤夜宵的啊。”若水觉着,方才娘娘与殿下的举动,简直让他们这些下人毫无用武之地了。

清媱摇摇头,怪我,这大半夜的,他能去哪儿……

睡意也无,不过腹的隐隐作痛倒是让清媱惊醒了几分,这事儿她不能马虎了。就算是为了两人今后要孩子,也得弄清楚的。

从前对自个儿身子便稀里糊涂的不在乎,如今可不行了。

“娘娘可是睡不着了?”若水给殿内添疗油,在一旁,偏着头望着若有所思的娘娘。

“倒是有些。”清媱抿嘴笑了笑。

若水瞧着暖黄温和的灯光下,更是衬的娘娘恬静淡雅,好似在娘娘身边,心性还是做事儿啊都能平静又安稳几分,她都忍不住羡慕起来。

哪怕殿下那么有棱有角,铁血铮铮的硬汉,也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这,不是没有理由的。

娘娘哪里是睡不着啊,若水知晓她向来规律的很,平日里这般时候已然见了周公都不定。

这是,在等殿下,又不好意思出口。

当然,若水不会戳破娘娘那薄脸皮的。

“那奴婢陪您挑花绳罢。”若水从怀兜里拿出根红绳,在她面前晃了晃,醉饶柔光下些许迷离恍惚。

清媱抬头望了望,还没话。

“来嘛来嘛,娘娘我前儿个跟二姐学了几个新花样。”若水着,不忘细微的观察着清媱的表情。

“是么?这么多年,还能琢磨新花样啊……”清媱一直以为,差不多都是那么些种类,再也不能够多了。

“那可不,娘娘您看,等下我挑给你看。”若水已然先挑着,让清媱上手。

“对,娘娘,拇指放那儿,对,再勾一勾……”若水也是轻轻的着,透着一股子欣喜。

“还真的,像把伞儿。”清媱瞧着手中如同几分魔力又奇妙的红绳,简单几个勾画缭绕,构筑的红伞,如同织在心里头。

“娘娘便是不一样,聪慧的很,学一次可就会了,当初奴婢还学了好一会儿的,回来教流光,可她学也学不会。”若水一边欣喜的着,一边瞥着眼观察着自家娘娘面上细微的神色变化。

一语罢,若叹了口气儿,还好还好,瞧这样子应当是不生气的。

清媱抿了抿嘴,只是开口问道,“流光这些时日如何了。”

若水听着便有戏,连忙回道:“恢复的也挺好的,现在每日和六福一起,教习六福,性子也活络了不少。”

有事儿可做,便不会想太多。

清媱松了一口气儿,总归是向好的,那她便放心。

“那你,问过她,今后想怎么没?”清媱当初给流光谋划了几条出路,后来便也事情多太忙,没问过这事儿了。

“娘娘,您觉着呢?”若水红了眼眶,

对啊,其实自个儿不用猜也晓得,她定然是不愿意离去的。

一瞬间主仆二人陷入僵持。

“娘娘,奴婢与流光打跟着您,也不懂外边儿的事儿,她那性子是风风火火,这次她也很是后悔反省,这些日子看在眼里收敛了不少,不然娘娘您便再给她个机会罢。”若水‘扑通’跪下行了个大礼。

“你赶紧起来,像什么话。”清媱压着嗓音着,微微叹了口气儿。

“况且,她如今,娘娘您觉着她能到哪儿啊……”

流光毁了脸,这是如今不争的事实,虽然她也花了许久才接受这么个事实。

良久,清媱拢着那团红绳在手里,化成一团揉不开的结,缓慢而低沉,“若水,我不能永远把你们锢在身边的,你们一吼的生活,不该只是围着我转,这不公平,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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