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路见不平我不能忍
莒县
崔博等人正在道上行着…
现在已经临着九月了,天气稍稍的有些凉意了,田间地头还是能看到有人正在进行秋收。
崔博笑道:“看来此县还留有赵君的余晖啊!”
莒县并不是一个大县,但在崔博看来还算是颇有生机的。
赵昱先前在此县为县长,对此地风土人情自然是熟稔,崔博一路上也询问了不少相关的信息。
行至半道,还未到城中,忽然前面冲过来一少年,拦在了崔博等人的面前。
确切地说…拦在了赵昱的面前。
这少年,大概在十五六岁模样,体型颇瘦,比之年纪差不多的诸葛瑾,小了不止一圈。
看来是个穷苦的孩子啊…
“敢问可是赵君吗!?”少年伏地拜了几拜,然后目光热切地看着赵昱。
赵昱对这个少年认识自己也颇感意外,他连忙给少年扶起来。
“我正是赵昱,郎何人也?又怎地识得我?”
他之前是此地的父母官,对莒县的百姓天生的有些亲近感。
“小子早几年远远见过赵君一面,昔日赵君当政,百姓称之,若是民众知君来此地,必是亲切!”少年回答道。
嗯…没有说正事,就光说了是怎么认识的了。
但是崔博一看,这就不简单呐!因为这酗子身上有明显的淤青…
这种情况应该像是游戏中的随机事件了,碰上了接受任务—解决任务。
“郎何事欲寻赵君耶?可先说来听听。”崔博对他说道。
崔博也正苦于行巡怎么尽可能地惩奸除恶呢,但是琅琊的吏民好像是知道崔博来了一般,什么玩意儿都给处理的好好的,让崔博完全是抓不到马脚呢。
崔博当然不信这地方的民风、吏治就这么淳朴、廉洁,这其中肯定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少年迟疑地看了崔博一眼,又看了看赵昱,然后不确信地说道:“赵君现在还能管得了莒县之事吗?”
赵昱往崔博方向看了一眼道:“我管不了,但是他可以,你说便是。”
“莒县长之叔阎淑,仗势欺人,纵奴仆家丁强抢小子的从姐,欲以其为妾,小子从父上门求说法,却反被殴伤,后不治身亡。
小子气不过,聚乡里青壮少年上门寻阎氏,奈何阎氏家仆甚多…小子适才刚从县城中出来,也是寻报县长不得…
哎!”
看着少年这样子,显然是挨了顿毒打了的,不过也算是挺有义气的,为从姐、从父出头,还能聚青壮少年打回去。
听来也是一桩人间惨剧,若是没碰到崔博…怕是这事不了了之了,这少年的从姐只能接受命运的逼迫屈身豪强,然后少年的从父的冤魂不能得昭雪…这个少年将会背负着仇恨苟且偷生,又或者被豪强殴打致死…
嚯嚯…崔博虽然来得有点晚,但是四舍五入能救赎一个少年。
“却是这人?”赵昱的眉头紧皱起,看起来是认识这个阎淑和他背后的县长亲戚的。
见着崔博疑惑,赵昱对其说道:“这个阎淑我认识,早些年我在莒县为县长之时也颇老实,现在竟是这般做派!其侄应是阎闻吧,原是我的属吏,现在应该是迁了县长…”
少年点了点头,说正是如此。
崔博上前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道:“你且放心罢,此事我能管,但是需要你配合一下!”
少年伏倒在地,拜而泣下称:“多谢君子大恩,若能得报血仇,小子必结草以报君子!”
还不错这小子,还知道结草这个典故,应该是读过几天书的。
崔博给他扶起来:“起来罢,你带我去你从父家中,我问问情况。”
……
从少年从父的家宅看来,家境还算中等,此时正有一灵柩位在堂上,又有子女在前哭泣,崔博不忍向前,只是遥遥一祭,然后唤上少年走了。
“徐郎,引我去亭寺,我要问问本地亭长!”
现在为今之计,是要搞清楚问题,是不是真如这样?
崔博身边最能打的那位张表同志没来,搞得崔博心底也挺怵的,这个徐什么的酗子聚了数十人打回去,据说都没进中庭。
这搞得崔博不能正面去质问那个阎氏,只能从侧面调查。
“喏!”徐郎点了点头然后在前面引路。
不一会儿,就到了亭寺,崔博等人进去之后,便见到三个人在赌…?
亭有亭长一人,另有亭卒两人,一为亭父,掌管开门关门打扫卫生,另一个是求盗,掌管缉拿盗贼之事。
这会儿倒好,亭长带着亭卒给这赌钱呢。
他们仨见到崔博来了,还很不高兴地呵斥道:“你等是何人耶?未报门而入,是欲为城旦乎?”
崔博冷冷一笑,指挥着后边的侍卫道:“好大的官威啊!给我拿下了!”
崔博话音才落,侍卫就抽出了刀,三两步跨到了三人的面前,三柄刀架在他们的后脖颈上。
那三人顿时就颤颤巍巍不敢说一句话了,平素这般呵来呼去的,到头来被人用刀架在脖颈上却没那么硬气了。
“我,徐州刺史也!”
听到崔博这一声有如霹雳般的吼声后,那三个人再也绷不住了,情绪就显得有些崩溃。
“我等知错,愿依法办…”
崔博来的目的本就不是为难他们,而是要询问些东西,不过赌钱被崔博撞见了也是再好不过了,接下来对问话有所帮助。
这大概和心理学有关系,做坏事被抓包,会莫名的没有底气,届时崔博问阎淑事…
“我问你们,亭中徐氏被县中豪强阎淑明抢,有诸?”
三个人一愣,然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
“先告者减罪!”
这不是崔博自个定的,而是法律风气如此,朝廷鼓励人们告发。
“我说我说…”有个人率先接过了话茬,“那阎氏…”
那人是亭中求盗,平素做的就是捕盗之事,那天事发之后,徐氏也有找过求盗,但是求盗一看是阎氏,就没敢管,但是事儿他是知道的。
说的内容与徐郎大差不差,由此差不多可以定案情的性质了,接下来就是对阎氏的抓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