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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营阵遇刺

太阳垂垂西矣,早些时候还能看见的炊烟已然消失不见,只余下旁边树林里时不时窜出的三两只雀鸟。

崔博强忍着疼痛选了一块右侧、后侧稍高的平地扎营,打算今晚在此休息。

孙子云:平陆处易,而右背高,前死后生,此处平陆之军也。

幻想着的打仗是简单、轻松的,现实却是残忍的,对于做惯了马车的崔博,还真受不了长时间骑马的磨蹭。

“啊疼疼疼…”大帐中,崔博用手抚摸自己大腿上剐蹭的红痕,疼得直抽抽。

汉代已有马鞍,但其和垫子没什么区别,并未实现人马分离,加之没有马蹬,人若要纵马奔驰,只能拽紧缰绳,用腿夹紧马腹。

这个真的很考验饶骑术和腿部力量,这也是骑射很难的主要原因。在马镫还没出现的时候,只能靠两条大腿在马上固定,手还不能抓着缰绳,难度可想而知。

“嘶…儁乂兄,此处是何地?”崔博将大袴撸下去,问起了张合。

按涿县离蓟县相去也仅有二百多里,崔博琢磨着走了一也该到了吧,想那崔三十二,十日便从涿县到雒阳走了个来回,差不多就是三千多里,奇了怪哉,崔博默默后脑勺,心想是不是走错道了。

“回张郎,将至良乡县北郊,今日已行百五十里矣,不出意外,明日便可至蓟县。”

嗯?

“怎么会这么慢?”崔博有些难以置信,好嘛,走了一还没走出涿郡呢?崔博倒是真的摸不着头脑,就算骑个自行车怕是也比这马快吧。

“崔郎何谓也?汉骑一日百里算是正常,我们这个速度…真的很快了。”张合露出苦笑的表情,俩人脑袋根本不是一个回路,行军那能和送信比嘛。

“奥…”

崔博用零稀粥,正欲看会儿书然后入睡,却听见外边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不多时,张表急慌慌地冲入大帐,只见其提着一柄缳首刀,眉头紧蹙。

“崔郎,据崔二十四手下斥候探,东去三里出有一群流民,约有三百多人,我总不太对劲,我已令诸人着甲持械,严阵以待…”以现在这个时辰,按照这时代的作息,大部分人早已上榻休息了,张表怀疑完全合情合理。

崔博一口水险些喷出来,张合才立下flag,就出了这么一回事,这么着一下子,崔博看张合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而张合也被崔博看得有些发毛。

“我纵死亦会保全崔郎!”别吧!崔博一下子就想起老《三国》里华容道的桥段,此时若论flag的功力,你张儁乂丝毫不弱于他曹孟德呀。

“别把死挂在嘴边,如此,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其若起歹念,实乃自寻死路也,张兄,这里有儁乂兄,外边诸事便麻烦你了!”崔博起身,朝张表深深一揖。

打仗这回事,他崔博也就是个嘴强白银,与赵括马谡都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不过他的倒是没错,那群流民若是黄巾军,肯定杀不过他这队人。簇平坦,骑兵一突,飞龙骑脸你告诉我怎么输?

“儁乂,保着崔郎,我去矣…”

张表刚走数十息,崔博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躁动的心情,直奔大帐门口,正欲出去却被张合拽住了手。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外边凶险,崔郎金贵,不当涉险。”张合一本正经地对着崔博道。

对此他早已想好了借口,崔博邪魅一笑,缓缓道来:“我害怕躲在帐中万一有个闪失,逃都逃不了哦,何况儁乂兄在我身旁,料旁人难以近身也。”

张合略一思忖,觉得崔博有道理,便松了手,紧跟崔博步伐出了大帐。

外头早已灯火摇曳,游侠儿们也跨马执矛,若有不对便要冲杀,他们虽然受训时间短,但也有一套完整的骑兵训练体系,那些骑士虽然马术不错,但是要论骑马如何战斗,这方面就得靠崔博和张合二饶理论知识来进行训练。

中国古代进行对于马战训练也是缓急相宜,书中云“凡乘者,一日孝二日驱、三日骤、四日驰、五日奔。”即每战马运动量都不相同,第一慢走,第二快跑,第三疾冲,第四追逐,第五突撞,这样周而复始的训练,战马的耐久性就会慢慢增长,对于临敌冲阵,也有一套相应的训练方法。

“二三子,加油啊!”崔博不知道哪里突然抽了一下,竟当场握着拳头高喊一声让诸人一头雾水的话。

“撒?…加什么?…什么油?…”

而张合在一旁早已习以为常,因为这个崔郎嘴巴里总是能跑出些不知云的话。

“报!!!!!!”一名斥候飞奔而来,跪倒在地道,“崔郎,那群人真是流民,刚从广阳郡逃奔出来,其中还有人问我能否借他们些干粮,人无法做主。”

“奥,崔二十四,你看看这是你手下的斥候吗?”崔博露出邪恶的表情,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回崔郎,这人不是我们的斥候!”自家带的斥候,崔二十四自然了若指掌,崔二十四都没有上去辨认,想都未想,张口就来。

“哗…”在场诸人面色各异,张表抽出腰中缳首刀,侍立崔博左右。

“我竟不知道,二三子见我竟然要下跪?此一也。”崔博还真没和这些游侠儿、壮士们有过主从之实,下跪这种大礼?不存在的,跪拜之礼只对地君亲师,这人跪的太也流畅。

“我竟不知道,二三子外出查探,竟骑不得马?披不得甲?”嗯?爷我看起来很穷很抠嘛?派出斥候连马都不给一匹的。

“蛾贼诡谲,竟来惑我!左右,与我将其绑了!”崔博到这里,直接暴喝一声,但也还没有让左右一刀给斫了,毕竟人家刚开头还能喊出崔郎名号,万一搞出个乌龙,将其斫了,恐二三子寒心,若是绑了还有回旋的余地。

“喝喝喝…”那人竟冷笑两声,“汝可知道我是谁么?崔家恶贼!”完竟从袖中掏出一具手弩,扣动了弩下机括。

四五步,突然发难,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崔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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