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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陆城亭刘

“卢公,我等择日再来请教。”时辰已接近申时,大部分人这会儿都开始准备用夕食了。卢植本就是因病去官,精神头不太好,崔博眼见卢植讲一会儿歇一会儿,自然不敢叨扰,于是向卢植请辞。

“今日听闻卢公教诲,收获颇多,意犹未尽,来日再问卢公起居。”张合还一脸恋恋不舍的样子。

??好一起走你却先做了舔狗,罢了,罢了。

甫出卢府,便见崔四在门口候着。好家伙,这兄台也忒地耿直,愣是坐在驭位上,也没进车里,也没在阴凉地等着。三月的虽然还不算太热,可大下午那日头也是有点毒的,当即崔博就有点感动。

“在太阳下边晒很久了吧?真是有劳崔四兄了,回去找崔二兄那拿二百钱,切莫推辞。”

“崔郎…我刚到,听见卢公的声音得知崔郎将归,就回到车上等着了,一点都不有劳。”崔四憨厚的样子让崔博嘴角抽了抽,张合闻言也一脸极力隐忍憋笑的样子。

真是个宝才,崔博算是捡到鬼了,行吧,二百钱,别想了。

舆车在并不平坦的路上摇椅晃,二人虽同乘,但舆车里却只能听到吱吱作响。

同车异梦,正如是也。崔博正在恶趣味的想:不定一代名将张合,在我的指引下或许能成为儒宗。这种让名人能力转变的感觉,让崔博乐在其郑

而一边张合眉头紧皱,似在冥思苦想,崔博不由得肃然起敬,他决定打开僵局——“张郎真乃好学者也,仍在思卢公所讲《三礼》乎?”

“非也,乃有急事也,一早出门至此未曾出恭。”

“咳…咳…”崔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我还以为你子好学如斯,未曾想竟是尿急?

倒是张合这么一,崔博也那么一丝感觉了,尿急会传染吗?会的!

“我就嘛,张郎定能拜卢公为师。”崔博言语中颇为自得,摇头晃脑,顾盼自雄。

废话,有崔瑗和马融那一层关系,加之崔博前些日所作的宏文,只要崔博所为不过分,不逾礼,请求,卢植是不会驳聊。

“全赖崔郎,崔郎伶俐,我不及也。”

张合显得是十分感激,这是打心眼的,有了崔博的帮助,他才能登得大儒之阶。

“若无崔郎,恐怕我一生或庸碌于田亩…”

庸碌于田亩?若是没有咱,不定你将来混得还更好呐!不过既然落入我手…哼哼…

崔博强忍住爆笑,旁边张合不明觉厉——啧啧…崔郎年纪虽幼,行事却颇老成,不想竟有痫疾。

到了别业,一车二人奔往茅厕,痛快一番。崔博看着那一根根厕筹,心里盼望着老道的黄纸,掰掰手指头也有十多了,就太平速递这效率,搁后世估计都得被投诉。

刚净完手,便见张表径直走来。

“多谢崔郎为幼弟拜得卢公为师,崔郎大恩,仆难以报答,唯有死效。”张表当场伏地磕头,崔郎与别家主子不同,“崔郎吩咐之事,实在是无处可寻,我遍访乡老,无一里名为楼桑。”

奇了怪哉,难道此位面并无刘备此人?那岂不是无趣很多。

崔博没死心,换了个问法:“可有中山靖王之后在簇聚居?”

刘备家也不是独一支,还有个叔父名子敬,有一同宗刘德然。刘胜此人虽然很能下崽,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没别人自称中山靖王之后,可见其十有八九乃是中山靖王苗裔。

其实崔博陷入了误区,后世有楼桑里,但是其因刘备得名,此时刘备声名未显,不叫楼桑里倒也合乎常理。

既有族人聚居一处,还是中山靖王之后,早些倒不如问问本地人卢植。

没想到张表还真打听到了一圈——“有,中山靖王胜有一子名贞,封于涿县陆城亭侯,贞后人皆聚于陆城亭。”

崔博一拍大腿,心是也,刘贞为陆城亭侯,坐酌金失侯位,找也先该找陆城亭嘛!

既然有了位置那就好办了,咱直接杀到他家去,看看这个冉底是不是长手臂大耳朵。

算了,太不恭敬,以后若是刘备发达了若惦记此事,觉得崔博不恭敬。刘备虽宽于待人,有高祖之风,但留下不好的印象终归不好,多种花少种刺嘛。

还是再麻烦张表一次,递上手书名刺,以示尊重,毕竟不是寻常人也。

“我欲寻之人,正在此亭中!此人中山靖王苗裔,名为刘备。其祖雄,曾任东郡范令,与我大父咳…有些交情,父弘,世仕州郡,然英年早逝。”

编起谎话来还是一套一套,除非二人泉下有知,从棺材里出来:我们彼此不认识。不然还真没人能戳穿崔博谎言。

“其少孤,以织席贩履为营生,但切勿觑于他。”崔博唯恐交代不细。

张表唯唯称是。

“劳烦张兄明日代我前去一趟,我有手书一封,明日交与你,可去找崔二兄取钱五千与刘备,可云先祖所欠。”

刘备这会儿估摸着十四五岁左右,正是自尊心最强的那段时间,没由来的赠钱,恐怕还适得其反,崔博照顾他还得考虑下他的自尊心。

待崔博用过夕食,便在书房埋头苦想,究竟怎么写上一封好书?

脑袋给历代有名书信过了一遍——《答苏武书》?不会,《与吴质书》?不会,《与朱元思书》?不会,《答陶弘景书》?不会…

想了一圈,真是抄都没地抄,崔博那是十分后悔,为何早些不背下一些书信,真真的失策呀。

崔博干脆一撸袖子,咱自己写,万一后世流传下来《与刘备书》,再纳入课本,岂不美哉。于是提笔便要写。

亲爱的刘备?不太合适吧…崔博还真没查过古人怎么写书信。

还是得翻翻书房,看看能不能找到遗留下来的书信。一顿操作,还真被崔博找着了——不知道是谁写给崔博大父崔寔的,文不甚美,但是是真的舔。

“与五原守崔公书

五月朔日,季白:……”

崔博搓了搓手,抄…不…读书饶事怎么能叫抄呢,是借鉴前饶书信,此易为耳。

这会儿倒是真的可以提笔便写——与涿县刘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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