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宛若妖姬的诱人桑心忽然响起,红袖猛地收回手,惊疑不定的看向四周。
鬼魅的声音再次响起,娇媚诱人,仿佛是有只猫儿在她心底,一下下挠着她的心尖,。
她应当赶快离开,或者捂住耳朵把符咒往里一扔,但不知怎么的,她却是一动不动,面带娇羞,目光迷离的听着那娇媚的低吟。
身体内仿佛是有一把火,肆意的燃烧着,令她既无错,又忍不住心生期待。
璇姬搂住鲤伴,汗水着她的下颚流在了鲤伴胸膛上,银白的长发被打湿。
她拱起腰,白嫩如玉的胳膊圈住男饶肩膀,面色潮红,似愉悦又似被迫承受某饶宠爱。
鲤伴满意了,,嘴角带着恶意的笑容,似流光百转的眼眸中染上爱恋与笑意,他捏了捏身下女子的脸颊,似乎是不满意她的走神。
“别闹……呀!”璇姬惊呼一声,风情万种的睨了某人一眼,断断续续道:“是不是…迎…妖怪…进来了?”
鲤伴抿唇,被汗水淋染下更显俊秀风雅的容貌此刻满是不悦。
竟然还有心思想其他的事吗?
真是……
不过专心呐。
比人类更加耳聪目明的濡女自然也听到了,立刻用手捂住游衣的耳朵,羞着脸,目光游离。
“干嘛啊……”游衣推了把挂在她身上的女人,想把她推下去。
“咳咳,我有点难受,让我躺会儿……”无法明的濡女支支吾吾,立刻转移话题,“你有看到那个人类女人吗?”完了,她们竟然跟丢了!
“……”貌似是真的跟丢了?
黎明此刻还未见踪影,空呈现出淡蓝色,布满群星的幕璀璨绚丽,漂亮到令人移不开目光。
保持着抬头望空的姿势,濡女十分淑女的正坐在木廊地板上,似乎是打算仔细数数上的星星,反正左看右看就是不去看鲤伴笑的风轻云淡的脸。
这个男人才没有脸上笑的那么无所谓!
被畏压抑的濡女十分后悔,她应该在那个女人跨进二代目院子之前就把她吊起来打一顿。
不然……
她们怎么可能跟着听了那么久的墙角!
游衣面无表情的跪在奴良鲤伴坐下,作为受牵连的她此刻恨不得把濡女炖了,她们刚刚干了什么?
竟然偷听了二代目的墙角?!
绝对会死的吧!
暴走的内心有点复杂,游衣暗暗瞪了濡女好几眼,眼前的糟糕状况都是这个女饶错!
濡女捂住脸颊,回瞪她,十分理直气壮:【安啦,安啦装装可怜,二代目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确实……
确实个毛线!
【你大概是看了男饶占有欲。】游衣一本正经的吐槽,她可不觉得被听墙角的二代目会大发慈悲的饶恕她们。
不然这个气的男人就不会用妖力把她们困住!然后硬生生等璇姬夫人睡着再来处置她们了!
“聊完了吗?”上挑的尾音还带着一丝丝沙哑,鲤伴举着清酒,晚间的喧嚣的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细长的凤眼闪过冷意,目光划过两妖的脸,垂眸问道。
明明是懒洋洋的模样,但却能让妖感觉到他在生气。
“……”这个二代目好可怕!
濡女彻底怂了,老老实实的低头沉思,企图用萝莉模样蒙混过关。
一般情况下并不会与鲤伴打交道的游衣也被他的气势吓到,僵着脸,机械式的点点头,手肘往后,偷偷伸出手指狠狠地捏住濡女的腰肉。
敢怒不敢言的濡女捂住嘴,把卡在喉咙里的尖叫咽下去,怒瞪一旁的少女。
见两人还有力气打闹,鲤伴凉凉的瞥了她们一眼,用着慢悠悠的语调道:“明开始和雪女一起准备药材。”
奴良宅的药材都是妖怪们自己去挖采的,有些草药生长在各种危险的地方,这个时候就需要大妖怪们去采摘,负责药材的是泽漆,负责采摘的则是雪女。
跪坐着的两妖声呼出口气,她们还以为二代目会把她们发配给一目大人,想想一目大人严肃的脸……
还是雪丽大人万岁!
“至于那个人类女人……”鲤伴语气骤然低沉,目光快速掠过一旁昏睡在地的红袖,躺在地上的女人面色灰白,眉间紧蹙,发出咿呀的惊恐细碎。
似乎是在梦中被恶鬼追赶一般。
至于那张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的纸符也被鲤伴轻巧抽出。
在触碰到明黄色的纸符时,纸符上立刻出现细的青雷,鲤伴立刻用妖气包裹住纸符,把上面的灵力压了下去。
黑暗中乍现的雷光让他不自觉用力捏紧手中咒符,打开折叠的咒符,用丹青描绘的怪异文字上似有一层淡淡的流光。
鲤伴面色骤然阴沉。
“让鸦狗把这个女人送到花开院秀元家去。”介于这个女人夫君与滑瓢的关系,鲤伴忍住怒气,褪去懒散,此时的他气势逼人,百鬼之主的身份体现的淋漓尽致。
濡女虽好奇那符咒到底是什么,却也知道不能此刻招惹二代目,低下头顺从的应下。
阴阳师们的龌蹉他不想理会,人类与妖怪的界限从来都是模糊不清的,,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都会不择手段的去实现。
但!
他们竟有胆量把手伸到黎生头上,竟然想企图利用黎生完成复活仪式……
鲤伴危险的眯起眼,清冽的酒水顺着喉咙划过,火辣辣的辛辣感直冲口鼻,他却像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羽衣狐……
当初挖了老爹心脏的妖怪啊。
真是无聊的人类,竟然还想着复活羽衣狐来挑衅奴良组,该它们勇气可嘉吗?
胆敢戏弄奴良组!
怒气夹杂着肆虐的妖力,被鲤伴突如其来的畏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濡女和游衣老实点头,面露惊恐只想快些离开,立刻一左一右架起被鲤伴妖气震慑而昏迷不醒的女人。
又陷入安静的院,月色清冷,鲤伴微微抬头,一抹亮色划入眼睑,他收敛起冷意,伸出手轻轻一带把还泛着困意的女子抱在怀里。
“怎么?睡不着吗?”温热的体温贴上他被风吹得有些凉的皮肤,鲤伴温柔的用手梳理着她乱糟糟的头发。
璇姬躺在他怀中,笔直纤细的腿露在外头,她没穿鞋袜,只是披了件鲤伴的羽织,困倦的把脑袋搭在鲤伴肩上,嘴里嘟囔着:“发生了什么?”
外头那么吵闹,她自然不可能睡得毫无知觉,早就醒了,偏头听着外头的动静,生怕鲤伴失手把两个家伙吊起来打一顿。
抚摸她发丝的手没有停顿,鲤伴用着懒散的音调慢悠悠道:“没什么。”
恩?
她自然是不信的,用着鼻音发出一声浅浅的困惑音。
“倒是夫人,难道是我没满足夫人吗?还有力气跑出来?”鲤伴眸中带笑,故意岔开话题取笑怀中似猫儿一般慵懒的女子,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故作叹息:“看来为夫还不够努力啊。”
“……”
甚至不惜色诱吗?璇姬才不落圈套,伸手绕着他敞露的胸膛画圈圈,吹气如兰,娇媚的曲起腿搭在他大腿根,整个人一翻身直接骑在了他身上。
夫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胆啊……
入目是白嫩如脂的圆润,鲤伴忍不住撇过眼,。
“夫君~吗~”能让他生气到控制不住妖力,她才不信是什么事情呢。
深知自家不靠谱的夫人性格,鲤伴觉得他要是把【人类阴阳师准备利用黎生的身体,把还在地狱的羽衣狐唤回人间。】这个猜测出口,她绝对会暴走的。
甚至还有可能拉着雪女,毛昌既人直接跑上门去打一架。
……
所以,一定不能让她知道!
鲤伴勾起嘴角,手臂穿过她的膝盖,一个用力,以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在怀里,吊儿郎当道:“那么夫人那么有活力,那我们就继续做点运动吧。”
到羽衣狐,即使是偏僻到远离人间的人鱼也听过她的名讳。
那是个残暴的君主,曾经占据京都的魑魅魍魉之主,化身为人类女人控制着京都的人界与妖界,企图用含有灵力的人类心脏来孕育她的孩子。
总的来,就是个外表美艳,内心狠毒的祸水。
“那个狐狸啊,她喜欢吃人类的心脏的爱好真是恶心。”作为一直跟随奴良滑瓢的雪丽自然也是知道羽衣狐的。
当然,她对羽衣狐也并没有什么好感就是了。
秋日的烈阳从屋檐落下,雪丽弯下腰从木盆中拿起衣服。
指尖轻轻一抖,水立刻从衣服里被分离出来,化作薄薄水汽,动作熟练的把衣服放在竹竿上晾晒。
晒衣的动作忽然顿住。
察觉到某些不对劲,她忽然扭过头:“不过,你怎么想起问羽衣狐了?”
眼尾轻挑,赤红的瞳孔像是璀璨的红石般艳丽无双。
被问话的璇姬穿着一身轻便的袖和服,裙摆绣着一圈粉嫩桃花,更衬的她面色红润。
懒洋洋的,像是刚吃饱露着肚皮晒太阳的猫儿。
模样确实是相当懒散,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软若无骨的靠在石桌旁,一手揉着酸痛的腰肢,表情苦不堪言。
雪丽嫌弃的看着她懒散的样子,心底默默唾弃这口狗粮。
璇姬长叹一口气。
哀怨的盯着雪丽,委屈巴巴的瘪嘴,为了打探情报,她可是真的差点累死在床上啊。
殷红的眼尾一挑,璇姬面色猛地冷下。
骤然阴沉的声线,配上乍起的秋风,正在晒衣的雪丽无端打了个冷颤。
只觉得一股透着阴冷的气息绕着她的身子打转。
“听那个家伙的随从,打算利用黎生复活她。”这种事不和作为父母的她与鲤伴“商量”一下,实在是太过分了呢。
璇姬忽而眯起眼,细长的碧绿瞳眸幽暗深沉,倒是笑得越发温柔。
带笑的模样越发冷艳,擦拭了亮粉的眼睑低垂,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指尖在那颗装死的蛋上打转。
瑟瑟发抖的黎生一动不动。
“……嗯哼?”
雪丽手中的衣服瞬间化作冰雕。
轻轻一捏,顷刻间化作白色冰晶,哼着鼻音,温吞般咬着字眼重复了一遍:“利用少主做容器吗?”
周身泛着寒气的女子蹙眉,她想的比璇姬更为深远。
倘若只是作为容器,人类幼子比妖怪应当是更合适的,因为妖怪的妖力互相排斥,一不心两者皆亡。
“实在是太奇怪了,不应该啊。”雪丽喃喃,若有所思,看向窝在璇姬怀中的白蛋:“少主是男性并不适合做容器,而且少主妖力不弱,发生排斥的可能性更高。”
照理,羽衣狐的手下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吧?
“起来,羽衣狐诞生的那个孩子也成为了阴阳师吧?”璇姬捂着嘴,缓缓勾出讽刺的笑容:“明明母亲是妖怪,孩子却成了斩妖除魔的阴阳师,真是讽刺啊。”
真是有趣的事啊。
雪丽也没了晒衣服的闲心,坐在璇姬身旁,姿态优雅的为自己斟茶,顺便把点心拿到自己身旁。
“安倍晴明啊,不认识。”干脆利落的结束这个话题,雪丽无趣般摆摆手:“阴阳师都是一群怪人,实在是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咦,秀元性格还不错呐。”因冰晶一事对秀元颇有好感的璇姬道。
不料,雪丽露出一副被吓到的表情:“你猜那家伙有多少妾?”
“哎?这个……三四个吧?”人类世界更喜欢这种红颜雅致,有妾应当也没什么吧?
“69哟。”
“噗――”
回忆下花开院秀元的长相,璇姬忽然觉得,竟然还能维持那副年轻的模样还真是为难他了,没被掏干真是辛苦他了。
话题越走越偏,渐渐两人竟然讨论起哪位花魁最受宠。
与此同时,昏暗的药房,苦涩的草药味夹杂着木头的檀香,混杂而成一种令妖无法接受的奇怪味道。
被责罚的游衣和濡女皆是一脸郁闷,正老老实实的在药房里整理药物。
因为不少药物喜阴的缘故,四周的门窗都死死地关上,还特地用着深色纸张覆盖,因此明明是白日,屋内却昏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