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本郡主就是以权压人又如何?
“哦?这位姑娘不知有何疑问?”
绿衣宫女声音顿了下,目光温和的看向站在陈落落身旁的白衣少女。
“阿颜,算了......”
见所有饶目光都落在她们这边,陈落落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咬咬唇为难的拽了拽白衣少女的衣袖,一脸祈求。她本就不是惹事的性子,平日里绵软惯了,上次之所以会在瑛亲王府门口对慕程程发火,也是因为被慕程程气的狠了,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几了,她气也消了,自然不想再惹什么事儿。
但很显然,那个被称作阿颜的白衣少女并不是这么想的。
见陈落落一脸祈求,白衣少女抿抿唇看她一眼,而后直接抬头看向绿衣宫女道:方才听你展示才艺需得按照抽中绢花来决定先后顺序,那若是我想与人比试才艺,那该如何?“
绿衣宫女闻言轻轻笑笑,而后朗声道:“此次琼花宴与往年不同,所以才艺展示自然也稍做了一些调整。我本打算等你们抽完绢花再告诉你们规则,既然你现在问到了,那我便提前告诉你也无不可。”
着,绿衣宫女转头看向一旁的宫女点点头,那宫女便递了一竹篮绢花给绿衣宫女。
绿衣宫女接过,从中拿起两朵一样的腊梅绢花,而后面向众人高高举起以让众人看个清楚,“大家看清楚我手中这两朵绢花了吗?”
“咦?这两朵绢花怎么会一模一样?”
“是呀,往年不都是一人一朵,从无重复吗?今这是......”
“真奇怪......”
看清楚绿衣宫女手中的绢花,闺秀们一时间都窃窃私语起来,以前参加过琼花宴的闺秀更是觉得一头雾水。
将闺秀们的表情尽收眼底,绿衣宫女朗声道:“大家都静一静,想必你们方才也看清楚了,我手里的两朵绢花的确一模一样。这便是这位姑娘所要的答案,待会儿你们要从盖着白布的竹篮中一人摸出一朵绢花来,若是颜色相同者,才艺展示由你们二人决定,或是同台共同完成一项才艺,或是同台对擂,一决胜负,如何?”
听到绿衣宫女这么,慕程程缓缓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么多闺秀,她不可能会那么倒霉与那个疯子抽到一样的绢花吧?
“哼!”
看着慕程程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白衣少女冷哼一声,而后又看向绿衣宫女问道:“那抽到绢花后,是否可与旁人交换?”
“这......”绿衣宫女犹豫聊看了一眼坐在她身后的皇后。
皇后轻轻点零头,绿衣宫女这才道:“自然可以,只是若是想交换绢花,需得旁人同意,不可强制性交换。”
“自当如此,多谢。”
白衣少女闻言唇角轻扬,看向慕程程的眼神冷冽的紧。
慕程程被白衣少女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好,既如此,那接下来大家便开始抽取绢花。”见众人没什么异议,绿衣宫女示意宫女将篮子中的绢花分下去。
竹篮分为两个,一篮放在众闺秀这边,另一栏则由一名宫女拿着去了屏障后。
闺秀们看着宫女走过去的方向,皆是心知肚明,那些绢花自是给了各位皇子与各个府上的公子。
“公主,郡主,您二人谁先?”
众闺秀这边,宫女拿着竹篮半蹲在轩宁与黎婉面前,甚是恭敬。
那宫女这话一出,在场的闺秀们脸色有一瞬间的怪异。
往年轩宁公主与安宁郡主二人从来不参加琼花宴才艺展示,顶多是坐在这儿走个过场,可今年这......莫非这个宫女是新来的?不知道这个规矩吗?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
“我先来吧。”
看着放在面前的竹篮,黎婉看轩宁一眼,伸手从中拿起一朵绢花来。
黎婉抽中的是一朵淡墨色绢花,那多绢花有六个花瓣,墨色晕染,其花蕊呈大红色,瞧着甚是别致。
“咦?今年的绢花倒是精致的很。”
轩宁看着黎婉手中的那多绢花,轻轻惊叹了声。
“你这丫头,眼睛倒是亮堂,这些绢花是早些日子让锦绣坊专程做的。”看着轩宁鬼精灵的模样,皇后轻轻笑了笑,而后又微微凝了眉,“只是以后怕是再没机会去锦绣坊做绢花了,听闻锦绣坊的老板娘忽然身染恶疾故去了,倒是可惜了。”
“原来是锦绣坊做的,我就。”轩宁很显然没注意听皇后的后半句话,伸手喜滋滋的从竹篮里拿出一朵绢花来,是一朵淡粉色绢花,倒与她身上穿着的衣衫是一个颜色,可爱的紧。
轩宁与黎婉二人都拿到了绢花,那宫女便提着篮子朝一众贵女走去。
黎婉瞧着手中的淡墨色绢花,眼底却一片深沉,穆晟明知道绣娘子还活着的事情,但锦绣坊却忽然传出老板娘身染恶疾故去的消息,这是为何?
绣娘子对穆晟的作用,她前一世便知道了,按理穆晟不该这般草率的散布出绣娘子已经故去的消息。毕竟,绣娘子已经在穆晟手下待了这些年,手中培养的有自己的人脉,若是穆晟忽然传出这样的消息,自会引起内部动荡。
毕竟好好的一个人,忽然得了恶疾故去,这样的理由,并不是谁都能认可的。
可是......
现在事实如此,穆晟不但放出消息绣娘子已经故去,且还关了锦绣坊,这......对穆晟来无疑是一个剧烈的打击。
黎婉拧着眉头,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
“好了,既然大家都已经衙了手中的绢花,那现琼花宴正式开始。接下来,我会按照事先按颜色排好的顺序开始排号。待会儿叫到哪个颜色,便由拿着绢花的姑娘上台展示才艺如何?”
正在黎婉魂游外时,绿衣宫女清朗的声音忽然在御花园响起。
黎婉回神,目光在各位闺秀手中看了一眼,正巧看到哪个白衣少女手中拿着一朵同样的绢花,花瓣呈淡墨色,花蕊呈大红色。
黎婉挑挑眉,正好对上白衣少女看过来的目光。
那位白衣少女,黎婉前一世曾见过两次,乃是苏州织造之女苏烟,为人性格直爽,嫉恶如仇,护短,算起来跟她性子有些类似。前一世似乎就为陈落落的事情与慕程程交恶过。
她此次进京,乃是随娘亲回外祖家探亲,而她喊陈落落一声表姐。平日里是不在胜京城的,这一次倒是赶上了琼花宴。
见黎婉看她,苏烟淡淡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黎婉回之一笑,而后看向慕程程手中的淡黄色绢花。苏烟随着黎婉的目光看过去,脸颇有些难看。
想必慕程程也感受到了苏烟的目光,见她看她,她举起手中的淡黄色绢花,挑衅的冲着苏烟勾了勾唇。
“你!”
看见慕程程脸上的笑,苏烟脸色顿时铁青的厉害。
陈落落拉着苏烟的衣袖,轻轻摇摇头,示意不必再为慕程程生气。
陈落落忍得,苏烟却是忍不得,她目光在在场众闺秀身上打量一眼,在看见沈鸢手中淡黄色的绢花时,她抿抿唇,沉着脸往沈鸢走去。
慕程程见此,笑容一僵。
若是别人,她输了自然无碍,可若是输在这个疯子手上,她以后还怎么在胜京城抬得起头来?
“这位姑娘,可否用我的绢花来换你的绢花?”
苏烟可不管慕程程此时的神色,她距离沈鸢不过几步的路,很快她便站在里沈鸢面前。
“这......”沈鸢闻言为难的看一眼苏烟,又看一眼躺在贵妃椅上耷拉着脑袋的黎婉,而后声道:“这怕是不好,我之前虽未参加过琼花宴,但也知道皇后娘娘向来最是见不得有人弄虚作假。而我借住在王府,若是与你换了绢花,那与我一起的便是郡主,你也知道郡主她......我身份低微,自是不配与郡主同台献艺,可若是我赢了她,那......”
沈鸢着轻轻咬了咬唇,一脸纠结。
苏烟却是听明白了。
她其实早就知道眼前这个看着柔弱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本不想与她什么,可无奈那朵与慕程程手里相同的绢花就在眼前这女人手上,她若是不换,那她自然无法替落落出头。可现在这女人什么?
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安宁郡主身份尊贵,以身份压人。且她住在瑛亲王府,自是不敢赢安宁郡主的,若是赢了,安宁郡主肯定就责难与她。可若是不赢,皇后娘娘却最是见不得弄虚作假的事情。
“姑娘若是实在想换,也不是不可,只是届时若是郡主责难,还望姑娘能替我多多美言。”
正在苏烟胸中怒火熊熊的时候,沈鸢柔弱的声音再度响起。
苏烟简直要笑了,合着这女人在这儿等着她呢?
看她那样子只怕早就相与她换绢花了吧?只是碍于脸面,这才稍稍犹豫了下。
“姑娘意下如何?若是姑娘愿意,那我手上的这朵绢花现在就是姑娘的。”
见苏烟盯着她看,沈鸢眸子轻轻一闪,而后又柔柔问了一句。
看着沈鸢一脸娇弱的模样,苏烟蓦地呸了一声,压着声音冷冷道:“你累不累?这么装柔弱花只怕也很累吧?只是本姑娘和你一样是女人,提不起怜香惜玉的心,你还是省省吧!”
“本姑娘是想替落落找回场子来,可是现在本姑娘用不着你的绢花了!你这种妄想踩底别人来提高自己的女人,我嫌脏!就算我教训不了慕程程,也不会容忍你这样的人去侮辱郡主!”
苏烟这番话,倒不是真的有多维护黎婉,而是忽然想起了父亲院里的姨娘。此时的沈鸢像极了父亲院里的张姨娘,那张姨娘平日里瞧着柔柔弱弱,温声细语,可是一旦背过人去却毒辣至极。
她母亲肚里的弟弟就是被张姨娘故意弄没的,可父亲却还维护那个张姨娘,母亲一气之下,这才带着她来了胜京城。
而现在沈鸢如此造作模样,倒真是触了苏烟的眉头,让她恶心的紧。
“姑娘这话何意?怎得又是我的不是了,方才是姑娘亲自提起要与我互换绢花,若是不愿,作罢便是,何故侮辱与我?我虽身份低微,但也容不得姑娘如此诋毁......”
苏烟横眉冷对,沈鸢状似难堪的低了头,红着眼圈。
“这位姐姐,何故这般话?既然都是来参加琼花宴的,还要顾及皇后娘娘的面子才是,你这番话若是被皇后听了去,只怕又是一番争端,姐姐何不心平气和些,不换便罢了,别伤了大家之间的和气。鸢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亦是我带进宫来的,姐姐给我个面子,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如何?”
因着苏烟声音压得极低,且这会子大家都在找寻与自己拿着一样花色的人,所以尚且没人发现她们这边的异状。
就在苏烟冷冷的而盯着沈鸢瞧着时,沈鸢身边的蓝芊芊眼神闪了闪,忽然开了口。
苏烟闻言不屑笑笑,正想什么,却听一道清脆的声响忽然响起,“慕姑娘,你手上那朵绢花我喜欢的紧,不知可否与本郡主换上一换?”
这道声音及其突兀,所有人都往黎婉所在放向看过去。
而被黎婉点名的慕程程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
郡主要与她换绢花?
如果换了,那岂不是与那个疯女人要一起同台?可若是不换,那......郡主之尊已经开了口,她不过一个的修纂之女,又有什么资格拒绝?
虽方才绿衣宫女了要那人同意交换才成,可话之人是郡主,那自然不一样。
慕程程不话,黎婉便也未话,就那般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有人她借着身份压人,那她便坐实了这个法9别,以身份压饶感觉真好。
苏烟感激的看黎婉一眼,心中暗暗记下了黎婉这个人情。
与此同时,屏风另一边。
仲凉捏着手里淡墨色的绢花,眼神微深。
默了一瞬,他忽然抬头看向太子手里的淡黄色绢花。
太子见此,身子往后靠了靠,一脸警惕的盯着仲凉道:“你又要做什么?”
仲凉闻言沉默着看着太子,半晌,他忽然淡淡道:“不做什么,就是忽然觉得还是淡黄色的绢花瞧着喜人,不想与你换了,这朵墨色绢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