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

“俞承豪从福宁赶过来,至少也得七吧。”靳酥婷不免有些担忧和烦躁了,她刚刚脑子一热,怎么就没想到距离问题呢。

而贺兰睿哲倒是不慌不忙,他:“就算俞承豪短时间内赶不过来,我们也会获救。”

靳酥婷:“……”

这货哪来的自信。

不过作为他的另一半,这样的情况,只能无条件遵从他的想法的行为。

外面的快黑了,洞里也越来越冷。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过夜了。”

贺兰睿哲把人拉到怀里,让两个人都能暖和一些:“不然还能怎么样?”

这会儿她倒是有些害羞了:“你是不是又趁机想占我便宜……”

冷风从外面呼呼吹进来,靳酥婷冷得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哆嗦。

“你什么样我没见过?”贺兰睿哲露出痞痞的笑,让靳酥婷想起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还是冷,衣服穿得也不多。

靳酥婷:“要不咱们还是生个火吧,怪冷的。”

贺兰睿哲:“这里空空如也,用什么生火?”

靳酥婷脑袋瓜飞速运,或许迷迷希币能帮他们什么。可是贺兰睿哲……她想着,既然贺兰睿哲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那迷迷希币的存在,他也应该不会觉得奇怪吧!

于是她试图,把迷迷希币召唤出来,首先给贺兰睿哲做了个铺垫:“呃,那个,你信不信这世上有神仙?”

瞅瞅着答非所问前言不对后语的模样,着实把贺兰睿哲给整蒙了。

也只是跟着感觉回答:“信也不信。”

这是个什么答案?

不管信不信,反正人出来了,信不信的都得信了。

靳酥婷神神秘秘地:“你把眼睛闭上,我给你一个惊喜!”

贺兰睿哲虽然一头雾水,也还是乖乖地把眼睛闭起来了,这丫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靳酥婷把迷迷希币叫出来,让他站在贺兰睿哲面前。

“当当当当!快看!”

靳酥婷眨巴着大眼睛,十分激动地指着那个白胡子老头并且一脸惊喜地看着贺兰睿哲。

贺兰睿哲:“这……”

有东西吗?

靳酥婷用力指着迷迷希币,朝贺兰睿哲比划:“你看不见吗?!这么大这么高一个老头!”

迷迷希币扶额,他好像没跟这个姑娘解释过,他在外面别人是完全看不见的。好像解释过,可是看她这个情况,那她可能是忘记了。

他稍微往自己身上划拉了一下,原本的样子就被贺兰睿哲看到了。

着实震惊,效果震撼。

时迟那时快,贺兰睿哲一把把靳酥婷拉到身后,警惕地瞪着迷迷希币质问:“你是谁?”

差些没和他打起来。

靳酥婷从人身后绕出来,望着一白胡子和一高个子大眼瞪眼,谁对谁都不太友好。

怪她没解释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她还是选择先和贺兰睿哲解释,毕竟凡饶接受能力,还终归是没有神仙强的。“他是我的守护神,叫迷迷希币。呐,老头,跟人打个招呼。”

迷迷希币:“hi~”

贺兰睿哲差点没又吓一跳,眼神不确定地往老头身上瞟,又询问似的看向靳酥婷:“神?”

迷迷希币接茬:“区区仙,不足挂齿。”

靳酥婷赞许地点点头,这个赞许,是赞许迷迷希币是真的没什么大用处。

可是人家本人觉得自己用处可大可大了,“不过就是陪伴这位姑娘,求得了佳人,度过了难关,还有,解了她的毒罢了。”

靳酥婷几乎是“嗤”地一声就笑出来了,“我中的毒,你解的?”

迷迷希币“嗯嗯嗯”点头。

靳酥婷置之一笑:“我还以为是它自己好的呢,哈哈。”

肉耳可听的讽刺意味很重。

贺兰睿哲插不上嘴,但也明白了靳酥婷这时候把迷迷希币介绍给他的原因。

“这位神仙,请问,你会生火吗?”

迷迷希币沉默了大概有那么三秒,脸“唰”一下就黑了,“你们叫我出来,就是生火的?”

他想的是,这杀鸡焉用牛刀,未免太大材用了!

可靳酥婷赞许地点点头,她已经快被冻死了。

“你不会是不行吧?你连生火都不行啊?不是吧不是吧!”

阴阳怪气的三连,成功地激将到了迷迷希币。

他打了个响指,一簇火瞬间点燃整个洞穴。

“够不够暖和!够不够炫酷!”

靳酥婷笑了,笑得老开心了。她一高兴就重重地拍迷迷希币的肩膀:“没想到啊老头!你还有这一招!早知道早点拿你出来用了!”

迷迷希币:“……”

迷迷希币:“我是工具人吗?!”

靳酥婷:“哎呀,原来你不是么?”

老头急了,想收回火,被靳酥婷一下阻止,按回她脑子里了。

这就是典型的,利用完就丢掉。这么太直白了,更通俗一点应该,穿上裤子不认人。这样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

可她靳酥婷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无辜地耸耸肩,往贺兰睿哲怀里凑凑。

面前的明火是只要迷迷希币不收回去,就不会熄灭的暖和。

她吸了吸鼻子,“你怕吗?”

贺兰睿哲也吸了吸鼻子,有些红红的,怪可爱的。“怕什么?”

靳酥婷眼睛亮晶晶的眼里全是火光:“怕我啊,我脑子里住着这么个奇怪的神仙。我来自现代,虽然我原本就应该属于这里。可是我终究还是异类不是吗?”

贺兰睿哲静静地听着,等她全部完以后,缓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一开始就是异类了。在我心里,你和别人都不一样,你比所有人都重要。不过,‘异类’不恰当。对我来,你是‘特别的人’。”

是永远的例外和偏爱,就算不相信任何人,就算骗了我很多次,还是会选择相信的存在。

这是贺兰睿哲藏起来没的话,有些话不必要全部完,因为他们还有很多很多个以后。

靳酥婷的眼睛里不再是火光,而全是贺兰睿哲,她扭过头,害羞地笑:“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了。”

外面又有疯吹进来,夹带这一点雪,贺兰睿哲紧紧抱着靳酥婷,他在她耳边:“如果我们这次能平安出去,就生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好不好?”

靳酥婷有些困了,她朦胧里听着只觉得脸红,又有些许憧憬,点点头“好,生两个。”

她已经睡着了,可贺兰睿哲还在:“一个就好啦,一个就好啦。一个我就满足了,生两个,会很疼很疼,我舍不得让你过两次鬼门关……”

一个温热的吻轻轻落在熟睡的额头,今晚的梦都是香甜的。

***

第二是落在脸上的绳索把靳酥婷唤醒的。

她抬头一看,洞口哪趴着一张熟悉的人脸,是她的弟弟靳韦德!

这是梦吧……

身边的贺兰睿哲告诉她,这不是梦,的确是靳韦德来救他们了。

靳酥婷一头雾水,脑子里可以搜寻到的靳韦德的信息,最后一条是他被贺兰睿哲发派到南疆来了。

没想到是……

“他被我安排在南疆的军队里,没人知道。”

这简单的一句话,靳酥婷就脑补了一场卧底大戏。

这没想到这个弟弟还有这样一番能耐,以前看着他资质平平其貌不扬,没想到还在这样的危急关头救他们于水火!

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姐,你快上来!”

靳韦德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看着他的眼神不太对,不过靳酥婷那时候多的都是获救的喜悦,把这一丝不对劲掩盖过去了。

贺兰睿哲拦住靳酥婷,:“我先上去吧。”

他在担心外面的情况,万一……

靳酥婷也在犹豫,倒不是怕这是个假的靳韦德,而是怕他会不会在南疆这边反水了,真的对南疆人忠心耿耿这不就完了。

可靳韦德又话了:“姐,你们快上来,我好不容易趁他们还没醒过来的,一会儿他们醒了就糟了!”

话得急,洞口太远,靳酥婷都没看清楚他嘴巴动没动。

那情况也思考了,她把绳子捆在腰上,往上扯了扯做信号,“你们把我拉上去吧!”

她对贺兰睿哲做了个“放心”的表情,她会没事的。

贺兰睿哲也在洞口下看着她,一点点被拉上去,靠近洞口外的光亮,虽然有点冷,但靳酥婷觉得,简直重获新生。

可她出了洞口之后,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

大胡子和那个不男不女的人,还有一群的南疆士兵在外面等着她。

再看靳韦德,他已经被人五花大绑,刚刚那些话,都是别人模仿他的声音的。

原来靳韦德早就被识破,还留着他是为了引出靳酥婷。

她想扒拉开绳子,可这是她怕上去的过程摔下来,自己系的死结PLUS版本,一时半会儿根本解不开。

“完了完了完了。”

她一边喊着,一边往下看,用最后的力气喊:“不要出来!”

贺兰睿哲听清了这四个字,就知道她遇到困难了,可现在根本出不来,只能在里面干着急。

大胡子把靳酥婷很粗暴地给绑了,不男不女的人上前朝着洞口里话:“我不会杀她了,你放心吧。别在里面气坏了,我会心疼的~”

靳酥婷觉得一阵恶心,“你到底男的女的?”

那人好像被戳中了痛处,瞪一眼靳酥婷:“本宫是南疆最尊贵的公主!”

好家伙……

靳酥婷差点惊掉了下巴……

她在脑海里让迷迷希币调查了一下南疆的几位地位较高的人物,方便她拉拢人脉以及,逃走。

迷迷希币了解到大胡子是南疆的首席大将军,叫木塔鲁,公主的青梅竹马。而这位南疆最尊贵的公主,名叫塔伊尔,年芳十八。

好家伙,这十八岁是二十八都有人相信吧……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胡子和喉结吗?”

迷迷希币很为难:“这我真没打听到。”

靳酥婷叹了口气,“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总有一种预感,这是非同可的秘密,很重要。

而且好奇心也驱使她必须要知道个究竟。

反正塔伊尔了不会杀她。

木塔鲁把靳酥婷关在一个蒙古包一样的地方,他们打仗也是驻扎在边境的。

屋内陈设很旧,却干净整洁,好像是经常擦拭的。

还有女饶画像和镜子,这画像,倒是有几分像塔伊尔。

还有很多女人用的东西,屋内奇怪的香味,也完全证实了这是一间女饶屋子。

这不会是,不会是塔伊尔的房间吧?

这个公主,真是……

这么想着的时候,帐外传来话的声音,靳酥婷手脚都没被绑着,房间里没有可以遮挡的大物件,她一着急索性往床上一躺,装睡。

帐外进来的人果然是木塔鲁和塔伊尔,塔伊尔一进来看到靳酥婷睡在她床上,整个人都炸毛了。

“谁允许她睡本宫的床!”

这一声差点没把靳酥婷送走,她睁眼也不是,只能继续装睡。

好在塔伊尔正在气头上,没有在意靳酥婷这奇怪的睡姿以及为什么会叫不醒。

木塔鲁很为难:“是您让我把人送到账内的。”

塔伊尔更气了:“那是我的错了?”

好家伙,这外貌特征虽然变得男性一些,可这脾气就是女人啊。

“我不管,你给我把她从床上弄下去。”

公主耍起脾气来,可真是一套一套的。

靳酥婷忍不住想笑,可是又怕被发现,憋的好幸苦。

木塔鲁试图和她讲道理:“公主殿下,那人吩咐过,不能对她动粗,也不能冷待了她,这……”

“这里是我做主还是他做主?!她睡了我的床!我的床只能我睡!现在是我受欺负了,我代表南疆整个国都,我受欺负就是南疆受欺负,你能眼睁睁看着南疆被人骑到头上?!反正我是不能够!今,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她从我的床上,拖下来!”

靳酥婷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公主病,公主撒泼。

那都是在福鼎国没有机会见到的啊。

等等,他们南疆只有一个公主。

如果这个是真的公主,那丽妃算是什么?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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