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不是谁,我们都是我。”
有没有很奇怪……
***
“没有呀。”妈妈很温柔,“你又看到奇怪的人了吧。”
“爸爸也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很高大,他笑起来十分憨厚。
可女孩还是朝着靳酥婷挥了挥手,被爸爸妈妈带走之前朝靳酥婷笑了一下,“大姐姐再见。”
靳酥婷下意识地跟了上去,她有些窘迫女孩能看得见自己,却有实在想知道这个和自己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过得怎么样。
女孩跟着爸爸妈妈走进了一栋老楼房,这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他们的房子在五楼,靳酥婷跟着爬了五楼。
房子构造都很简单,两室一厅。
摆设也都很朴素,从墙上挂着的优秀教师奖状来看,靳酥婷判断爸爸妈妈都是人民教师。
女孩很乖巧地倒了杯水给靳酥婷,她的举动在爸爸妈妈看起来很奇怪,“姐姐,你喝水吗?”
靳酥婷只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她摇摇头她不渴。
然后女孩就开始摆弄刚才从玩具店里买回来的芭比公主,厨房里夫妻两个人忙碌着,太阳一点点下山了。不知道为什么靳酥婷的眼眶有些湿润。
她朝女孩招招手,人就像燕子一样跑了过来。
“姐姐想问你一个问题。”
女孩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姐姐你。”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靳酥婷。”
“姐姐叫什么呀?”
世界仿佛轰然倒塌,靳酥婷心想这个梦境未免也太真实了,怎么还醒不过来呢。
“婷婷,吃饭了!”
女孩脆脆地应了一声,“姐姐,我不跟你了,妈妈叫我吃饭啦。”
靳酥婷喘了一口气,看着闭上的门,借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坐在楼梯上。
一切的感受都那么真实,可为什么除了女孩之外的所有人都对她恍若未见。
很奇怪,她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代。
好像哪里又不太一样,好像回忆里的地方,她视线触及到斑驳老旧的楼道里的墙壁上,这里年久失修,原来是什么颜色已经看不清楚了。
“吱呀——”
女孩带着书本推开了防盗门,一眼看到了坐在楼道走廊里的靳酥婷。
又心翼翼地关上铁门,“姐姐,你还没走吗?”
靳酥婷被她吓了一跳,把视线从陈旧的电路箱上转移过来,“嗯,我对这里不太熟。”
见她手里拿着书本,看上去又是十岁左右的孩子,便猜测:“你要出去写作业吗?”
女孩脸颊红红地点点头,“是的,我要到楼下去和睿睿哥哥一起做功课。”
靳酥婷让出一条路来,“嗯,你去吧。”
“姐姐,”女孩却没有走,“你和我见到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啊?”靳酥婷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女孩:“他们有的很老了,有的很年轻,有的还是孩子。可是他们都没有穿着这么漂亮和特别的裙子。”
靳酥婷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红色厚重喜服,手工绣的凤凰栩栩如生,还有金丝边的袖子和裙摆,确实很好看。
“你真有眼光。”
“对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吗?”
她可以确定这里就是风城,可是好像又和记忆里不太一样。
女孩点点头,她才看了日历呢,“今是二零零六年九月三十日,我开学已经第四周了。”
靳酥婷恍然大悟,能够通的,只可能是她回到了现代的过去。
“酥酥!快下来写作业呀!”
靳酥婷还未回神,就被这声音吓得一颤,如果不是太稚嫩,她真当是她想的那个人了。
女孩跳着走了几步,“姐姐,睿睿哥哥叫我了,我先下去了!”
靳酥婷愣愣地点点头,她还未回神。
女孩欢快地跳着走下了楼梯,书本和笔袋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靳酥婷听到防盗门关上的声音,不一会儿它又打开了,女孩带了一盒切好的水蜜桃上来。
她递给靳酥婷,“姐姐,这个给你。”
靳酥婷接过来,很浓的蜜桃味道,在这个逼仄的楼道里显得格格不入。
“婷婷你,”她第一次叫这个称呼,有些不习惯,想了想还是这么叫了,“婷婷你喜欢睿睿是吗?”
被第一次见的漂亮大姐姐这样问,害羞地低着头,手指头捏着衣角,但还是很大方地承认了,“是呀,睿睿哥哥最好看了。”
但完还是害羞得不行,“姐姐也有喜欢的人吗?”
靳酥婷把新鲜的蜜桃放进嘴里,兀自叹了口气,“有的呀……”
***
靳酥婷那晚上靠在楼道斑驳的墙壁上睡着了,醒过来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逼仄的楼道变得宽敞明亮,就连扶手也不再积灰,楼梯的装修是大理石的,斑驳的墙壁也变成了雪白的且铺上了墙砖。
头顶椅的灯变成了声控的,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的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
她分明地看见楼梯间里走出来了一个自己,是她以前的容貌。
“靳酥婷”手里大包包地拿着菜,身后跟着另外一个女孩子,是施诗。
“靳酥婷”看见了她,很激动,放下菜上前来跟她话。
“姐姐,真的是你诶!”
她很疑惑,为什么一醒来就会换了一个时空。
“现在是……”
“现在是二零一九年十月三十一日。”
她凌乱了,努力想缕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靳你干什么呢?”施诗眼里“靳酥婷”在对着一堵墙自言自语,门也不开。
“靳酥婷”:“没什么没什么。”
“姐姐,我先回去了。”
她看着打开的密码门,门里迎上来两位老人,看上去是“靳酥婷”的父母。
“哎呦施诗来了哦,快进来快进来。”
她回看自己的衣服,还是那套厚重的喜服,一时间有些懊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梦境为什么这么久还不醒,如果是人死后要到的堂或地狱,可她连牛头马面也没见着。
正郁闷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又消失殆尽,她转换到了另外一个地点。
这里的楼房很高,装修也很好,每个房子都带有自己的花园,门是鎏金的。
这个地方,化成灰她也认得。
靳家老宅,是她无数次想要逃离的地方。
这里没人看得见她,跟着开进去的黑色轿车走进了鎏金大门。
“爸爸!”
这是一个不高冷的靳楚,她穿着高中的校服,扑向从黑色轿车上下来的男人,甜甜地跟他着自己一都过得如何如何。
靳酥婷像个变态一样跟着他们,走进客厅里,景瑞兹居然会自己下厨了,她穿着淡紫色的家居服,居然有那么一些温柔。
靳酥婷就这么坐在她曾经以为是噩梦的地方,安安静静看完了这一家三口人吃的一顿晚饭。
她好像明白了,在这个奇怪的时空里,“靳酥婷”和靳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并且都过得很好。
又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景致再次全部消失。
高楼、绿树、湖泊、马路、交通车辆,全部没有了。
回到她面前的,又是一片茫茫的空白。
又出现了一个人,她穿着粉色的襦裙,笑脸盈盈地盯着她看。
面前的这个姑娘,分明才是靳家大姐靳酥婷。
转换了这么多个场景,她终于和这具身体的原主见面了。
“靳酥婷。”原主先叫了她的名字。
她不知道该不该应下这一声,总觉得别扭。
原主却没有在意她这点失礼,她慢慢走近,“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会经历刚才的那些?”
靳酥婷不知道该什么,但确实很奇怪,于是点头算是回答了。
原主:“你与时空很有缘。他们总不想让你死去,所以你回到了现代的时空。”
“可时间段……”
“迷迷西比可能跟你实话,你本来就是属于福鼎国的。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靳酥婷懵了,她最难懂的就是这些逻辑题,“等等,你认识迷迷希币?”
原主点点头,“是的。”
靳酥婷:“可是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是什么意思?”
原主回答:“你听过灵魂交融吗?”
靳酥婷:“?”
“灵魂交融,原本‘靳酥婷’只有一个灵魂,可因为时空的错乱,使得它们分开了。其中一个就落在了二十一世纪。而你就是落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一半,无论如何都会回到福鼎国的。因为原本在福鼎国的那具灵魂已经脱离了本体,所以你就应该回去。可是你留在二十一世纪的身体,原本不属于你的身体,就再次地选择了一遍,过上了不一样的生活。”
靳酥婷听她了这么些,好像有一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本来的身体是福鼎国的靳酥婷,而不是二十一世纪的靳酥婷。而你和我是一个灵魂分支出来的,你也是靳酥婷,我也是靳酥婷?”
原主很痛快地给她点赞:“聪明!”
果然她的阅读理解还是不错的,“可为什么刚才那个‘靳酥婷’她看得见我?”
原主淡淡一笑,“因为你用过她的身体。”
靳酥婷还是觉得很奇妙,她现在就担心一个问题:“所以我现在是要回到福鼎国吗?”
“因为外界产生的意外导致了灵魂解体,我已经回不去了。但是你必须回去,这个时候你的守护神或许在替你守法。”
靳酥婷大惊:“迷迷希币为什么要受罚?”
原主答:“因为他没有保护好你,这是守护神最大的失职。”
“原本已经进了福鼎国的时空,如果不是有守护神绑住就再不可能回来,你很特殊,虽然已经是第一万一千零五个,可也是近千年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了。”
靳酥婷:“那我要怎么回去?”
原主笑了一下:“你若是做好了彻底告别二十一世纪的准备,我随时可以送你启辰。”
靳酥婷回头望着一片白茫茫,她本以为还有选择的余地。
“就现在吧。”
拖的越久,她会越舍不得。
再见了,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们。
空调、电脑、地铁……
靳酥婷只觉得眼前白光一现,溺水的感觉再次袭来,感觉水在咕咚咕咚往她的鼻子里嘴巴里冒。
“救命——”
艰难地喊出这一声,随着她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陌生的……灰色床帘。
怎么回事?
她刚才不是还在溺水吗?
瞧这陌生的环境,难不成,她走错片场了?
麻利地翻身下床,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灰扑颇衣服,不过质量还不错。
这家主冉底是谁啊,怎么什么东西都是灰扑颇。
屋子里的格局不大,一床两桌三椅四灯,基本上没有什么很奇怪的摆设,不过从质量上可以看出应该都很贵。
靳酥婷先是跑到铜镜面前照照自己的脸,还好,还是那个貌美如花绝世无敌美丽的靳酥婷。
自从知道她的脸蛋啊身体原本就是这么貌美的大美人,心情都好了大半。
屋子里只有一扇窗,正对着她刚刚睡过的床。
她趴在窗子上看了一下,只能看见一堵墙,一堵很高很高的墙。
估计有四个她那么高吧,没事儿搞这么高的墙做什么呀。
“呦,醒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看起来很少女但是打扮得很婆婆的一个女人。
靳酥婷没见过她,瞬间警惕起来,“你是谁?”
寒霜叶把端进来的粥往桌子上一拍,“给你送吃的的人,恩人!”
“……哦。”
她肚子合适地叫了起来,端起桌子上的粥,还是警惕地看了一眼寒霜叶。
她没好气道:“你得了吧,还怕我下毒啊?”
靳酥婷当然怕,她这条命可不能再没了,低头看了一眼粥,这是粥吗?这确定不是淘米水?
“怎么……这么稀。”
寒霜叶瞪着眼睛凶她:“爱吃不吃!”
靳酥婷这些都是昏迷着,足足有半个月,不能油米不进,只能喝下这些稀得不行的粥。
她心翼翼地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