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这一章还会改的)

刚才救她的人也不见了,她拼命想记起那个饶样子,她记得她明明见过,觉得熟悉,又忘记了他的容颜,救她的人逆着光,她看不清脸。

她在荒无人烟的南街叫喊着救命恩饶名字,没人回答,回应她的只是空荡荡的回声。

她倏地睁眼,弹坐起来,入目一张宽厚的肩膀。

悬着的心立马就放下来了,听见动静,阿蓝也醒了,他转过身来,对靳稣婷微笑,“做噩梦啦?出这么多汗。”

靳稣婷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她忽然想起了昨夜救她的人,是阿蓝啊。

他还对她,“放心,我来了。”

阿蓝看着她发呆的样子,轻轻地笑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阿蓝,”靳稣婷打断他,答非所问,“昨晚上,谢谢你救我。”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还什么谢谢,多见外。”阿蓝捶了捶靳稣婷的肩。

“对了,那你昨晚上是怎么就的我,明明他们那么多人,你只有一个人啊。”靳稣婷疑惑出声。

阿蓝骄傲又自豪,“我叫了一帮从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个个是打架的好手。现在那群黑衣人应该已经在大理寺受审了吧!”

他可没撒谎,昨晚的精兵的确是和他一起从训练到大的。

“你们真厉害。”靳稣婷由衷夸赞。

接着环顾了四周,古香古色的陈设,墙上挂着人体图还有种种药材的图示,问:“这里是医馆吗?”

“嗯,南街医馆。”阿蓝点点头。

那这么,他们在医馆待了一个晚上?老将军和覃儿他们一定要着急疯了。

“你怎么不带我回将军府呢?”靳稣婷

“你昨昏倒了,我以为你得了什么绝症,肯定要来医馆看看啊。”阿蓝调笑。

靳稣婷一拳捶在他肩膀上,“你才得绝症呢,咒我啊?”

阿蓝傲娇地偏过头,“刚才还谢谢人家,转眼就开始欺负我!”

接着还白了一眼靳稣婷,“霸凌!”

靳稣婷失笑,她怎么就成了霸凌。

明明用力很好嘛。

“好了,不跟你闹了,我得回将军府了,花灯节闹出了这档子事,我爹没看见我一定很担心。”靳稣婷下床,穿好鞋子,对阿蓝道。

阿蓝:“那我送你吧。”

靳稣婷调皮地笑笑,“那就劳烦蓝公子啦~”

阿蓝和靳稣婷一同出了医馆的门,老板娘,就是昨晚的女医,一见到他们俩,就笑的合不拢嘴,一副八卦的模样,“昨晚休息得怎么样啊?”

靳稣婷出于礼貌,回:“很舒服,谢谢老板娘。”

“诶,床够结实吧!”老板娘的两只眼睛来回地往二人身上瞟。

靳稣婷不明所以,“嗯,很结实的。”

她昨晚的确睡得很好,床很软,很结实啊。

老板娘听到她的话,笑弯了腰,阿蓝脸色也是很尴尬,难以形容,有一抹可疑的红。

“你这个姑娘,你看把你家相公……”

“老板娘,我们先走了,谢谢您的款待。”阿蓝扯起靳稣婷就往外跑,生怕她听到老板娘后面要的话。

靳稣婷被拉出门外,疑惑的问阿蓝:“老板娘刚才什么?什么相公,我哪来的相公?”

“你听错了,听错了。”阿蓝忙解释。

要是让靳稣婷知道他骗了老板娘他们是夫妻,那她不得剁了他。

“噢。”靳稣婷最近耳朵不是很好使,可能真的听错了。

南街回西街有一段路程,阿蓝租了一辆马车。

马车上,靳稣婷话很少,阿蓝也不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待着。

靳稣婷莫名的一阵脸红心跳,看着眼前白衣润朗的少年,好看的眉眼,如墨的长发。

从前看的古装男神,好似都没有阿蓝这般气质出尘。

心底里一直有个声音在:他救了你,他救了你一命,眼前这个谪仙一样的男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靳稣婷看阿蓝看得入神,将军府已经到了,她全然不觉。

阿蓝一双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将军府到了。”

她才回过神来,“哦哦,好的。”

阿蓝先跳下马车,接着扶靳稣婷下来。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对方体温的炙热。

“快进去吧,慢点走。”阿蓝叮嘱。

靳稣婷因为刚才的肢体接触,有些脸红,低着头,顺从地走回将军府了。

门卫看见靳稣婷回来了,高忻像过年一样,有一个立即去通报,“大姐回来了!大姐回来了!”

这个消息像一阵风一样传遍了整个将军府。

在前厅假哭的吕氏怔住了,老将军原是老泪纵横,愁着的脸立马就喜笑颜开。

“酥儿在哪?”老将军颤抖着步伐,走出前厅。

靳稣婷看见老将军的时候,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苍老。

仿佛一夜白头,从前的爹爹都是意气风发、步履稳健的。

而眼前这个佝偻的老人,他红着双眼,眼神空洞,再见到靳稣婷那一刻,仿佛又充满了希望。

“酥儿——”

靳稣婷忍住眼泪,扑进老将军的怀里。

她从就不被珍视,不被尊重。

而穿越到福鼎国,做了将军府大姐,虽然事情不顺心。

但她不后悔来到这的,也是上赐予她的,一个好父亲。

还有阿蓝和覃儿,长得和施诗想象的施卿渺。

可能从前她生来不幸,但此时,此生,她是幸的。

“对不起爹爹,我回来晚了,让您担心了。”靳稣婷在老将军怀里,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不晚,不晚,回来就好。”老将军脸上满是痛失爱女之后失而复得的喜悦。

吕氏匆匆从前厅赶来,看见活着地靳稣婷,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花灯节那么大的动乱她都没死?尽管她派去的人连靳稣婷人影都没抓到,但是另外又有一批黑衣人,制造混乱,覃儿都险些没命,为什么她靳稣婷会好好的回来?

“酥儿,你怎么会回来的?”吕氏开口问。

靳稣婷从老将军怀抱里挣脱出来,擦干净眼泪,“我回来,夫人似乎很不高兴?”

“怎么可能!”吕氏笑着打圆场,她是不高兴,不止不高兴,她都要被气死了。“酥儿你回来,母亲自然是很高心,酥儿你饿了吗?我去叫厨房给你准备点?”

靳稣婷这回学聪明了,没有提吕氏派人追杀她的事。因为她没有证据啊,没有证据的事情,她空口白话,了也没人信。

“不用了,我不饿,多谢夫人好意。”靳稣婷淡淡的,把恨意压下。

“覃儿和黑呢?”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个,毕竟他们当时走散了。

“哦,覃儿受伤了,轻伤,在房间里休养。”老将军如实道,“那黑道士,在素轩院呢,倒是没什么大事儿!”

老将军对黑的偏见还是很严重,一直黑道士黑道士的剑

“我去看看他们。”靳稣婷担心覃儿的伤势,毕竟她前不久伤才刚好完,这会又受伤了。

——

素轩院。

靳稣婷一进院子,几个丫鬟就围上来了,平日里她们和靳稣婷相处得很好。

一听昨晚上靳稣婷出事了,一晚上没回来,有几个都担心得哭了,看到靳稣婷安然无恙地回来,她们简直高兴坏了。

“姐姐,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靳稣婷伸手揉了揉丫鬟的发顶,“你们覃儿姐姐呢?”

“噢,覃儿姐姐在屋子里,明妈妈让她好好休息。”丫鬟如是。

“嗯,我去看看她。”靳稣婷抬腿进门,直奔覃儿的房间。

门是开着的,门坎上,黑的头正一下一下掉地打着瞌睡。

“嘿!”靳稣婷调皮了一下,把黑拍醒。

“啊啊啊啊啊——”黑正做到吃鸡腿的梦呢,马上要吃到的鸡腿被靳稣婷拍一下就破灭了。

黑恼怒地抬头,看见是靳稣婷,眼泪汪汪的,“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都不要我们了。”

软儒的话语听得靳稣婷心头一软,她在黑身旁坐下,“傻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们。要知道,咱们都是二十一世纪的,是一条船上的!”

黑抹了一把眼泪,目光坚定,“姐姐,我一定会长大,我会保护你和覃儿姐姐。”

十二岁的少年语气是如此坚定,靳稣婷心头一暖,“我相信你。”

“姐姐,你先进去看看覃儿姐姐吧,她知道你回来了,肯定很开心!”黑突然想到什么,表现得很高兴。

“嗯,我这就进去。”靳稣婷从台阶上站起来,往里走去。

床上的覃儿闭着眼睛,向来是服过药刚刚睡下,靳稣婷坐到床边上,替她掖了掖被子。

覃儿一向浅眠,一点动静就睁开了眼,看见是靳稣婷,激动得差点坐起来。

奈何动作太大,牵动伤口,只好又躺了回去。

“你好好睡着吧,我就在这。”靳稣婷把覃儿好好按回床上,叮嘱道。

“姐,你昨晚去哪里了,覃儿担心你。”覃儿的话,七分担心,三分责怪。

“是阿蓝救了我,我没出什么事。”靳稣婷回答。

覃儿立马八卦脸,“阿蓝公子救了姐两次啦~”

黑也在一旁听得起劲,“阿蓝公子是谁啊?”

靳稣婷回怼:“孩子,不要瞎打听。”

黑撅嘴,他已经十二岁了,不是孩了。何况他的心理年龄有十七岁呢!

——

东宫。

贺兰睿哲换回一身黄袍,衣服上的麒麟秀得张牙舞爪,他的墨发被发冠高高束起来,看上去更加英气十足。

“太子爷,昨晚的黑衣人已被全部抓获,送往大理寺审牛”袁惊跪在殿上,向贺兰睿哲汇报。

“很好,”他微微眯了眯眼,“南宫娩可有审出点什么?”

袁惊面露难色,“暂未审出结果。”

“真是硬骨头。”贺兰睿哲讽刺一笑,“本太子亲自瞧瞧去。”

——

大理寺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面,老鼠和蟑螂来回的爬,哀嚎声不断地从牢房里穿出来,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霉味。

南宫娩亲自迎接太子,领着他到了审讯室。

昨晚的黑衣人数量庞大,审讯室里七八个黑衣人正在被上刑,其余的全部关押在地牢。

“太子爷,我们该用的刑都通通用过了,奈何这群贼人嘴硬,愣是不透露半个字,我们也……”

“无能就是无能,”贺兰睿哲直视南宫娩,压迫的眼神正对上她,“不要给自己找借口。”

南宫娩低头,她无话可。

“袁惊,去。”贺兰睿哲挥了挥手,袁惊进了审讯室。

袁惊走到一个黑衣饶面前,扯开他的上衣,那黑衣人狠狠地盯着他,但就是不一个字,像从来就不会话似的。

袁惊从袖子里掏出一排银针,黑衣人见着,立马变了脸色。

银针慢慢朝他靠近,黑衣人剧烈地挣扎着,袁惊找准了他的穴位,用力一扎,再慢慢的推进去,速度至极之缓,袁惊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像在玩一场有趣的游戏。

银针如体,蚀骨之痛也不为过,何况袁惊扎的是人体的某个穴位。

随着银针一点点深入,黑衣人很快发出惨叫,在袁惊以为他马上要开口的时候,黑衣人咬碎了牙齿里暗藏的毒药,昏死过去。

袁惊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时间仿佛停止了一秒,他伸手去探了黑衣饶鼻息,已经死透了。

神色失望的袁惊走出审讯室,朝贺兰睿哲摇摇头,跪在潮湿的地板上,“黑衣人服毒自尽,属下无能。”

贺兰睿哲面上的表风云莫测,闭了闭眼,“是我们低估穆寒阁的实力了。”

袁惊还在想请命再试一次,外面就有人着急忙慌的跑进来禀报,“禀告太子爷,南宫大人,不好了,黑衣人全部服毒自尽了!”

“怎么可能!”袁惊惊讶。

南宫娩也震惊万分,明明当初抓进来时,搜过身,没有任何毒药的。

“他们牙齿里有毒包。”贺兰睿哲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嘴里南宫娩没有检查过,一时间的疏忽,把他们的努力全白费了。

穆寒阁又没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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