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方家可是厉害的娘家

方云素一想到姑姑的用意是来给自己提个醒，透露点信息，就忍不住的欢喜。

可是又一想，万一她想错了呢？万一凌禹寒没有这么想过，就只是要开战呢？

方云素脸上的表情可以是瞬息万变，一下子把种种的可能和结果都猜想了一遍。

方姑姑也是个聪明的，坐在一旁不言不语，只看着方云素的表情、猜着她的心思。

方云素又不禁想到，如果是自己想错了，是不是就有点剃头挑子一头热？眼巴巴的上赶着，万一人家就是把她当解药呢？

方姑姑终于猜透了方云素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膝盖：“傻孩子，是不是想明白一点了？”

方云素愣愣的抬头，又愣愣的点头，眼神里有一点不确定，心里也有点紧张和慌乱。

方姑姑摸了摸方云素的头发，：“这也是我们担心的。我们方家就你一根独苗啊，怎么舍得让你去冒险？但我们也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如果他真的对你有心，我们会考虑成全的。”

到这里，方姑姑叹了一口气，：“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上战场了。挥着剑、放出蛊，也曾浴血杀敌，也曾伤痕累累。实话，战场真的如同人间炼狱，你能想到的惨状，你想不到的残忍，都在眼前上演却让你连回避都来不及，更不敢闭眼，因为你不知道下一刻那柄刀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方云素听的心惊又心疼，放下手里的碗和勺子，紧紧握住了姑姑的手。

方姑姑将她的手背拍了拍，：“方家和凌家本来不认识，最开始哪有什么仇怨？也不过就是各为其主吧，忠君为国才上了战场，一打就是几十年，好几辈人都交代在战场上，才有了仇和恨。我们也不是没想过，这仗要打倒什么时候？怎么能真正是个头？可一年又一年的盼，盼到白骨能砌成城墙那么高了，也没盼到头。”

方云素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她把头靠在姑姑的肩膀上，轻轻抽泣一下，：“姑姑，那到了我们这里，能结束吗？”

“但愿吧。”方姑姑掏出手绢给方云素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他们还在你大伯的帐篷里话，但我听了一半就出来了。我想跟你，我盼着这是件好事、是桩喜事，盼着你们真能化解这场干戈。不管能太平安稳多少年，起码少打一仗能少死不少人，多活几个人就算值得。”

是啊，方姑姑的话没错，如果一场联姻能换来许多将士们的生命，就值得。

这也可能是历朝历代的每个国家，都有公主或郡主去和亲的原因吧。

“但是姑姑还有些话要告诉你。”方姑姑坐直了身子，把方云素的肩膀板正，一本正经的对她：“就算是亲事成了，你做了凌家的媳妇也得姓方。姑姑不是让你去做探子，做内应，姑姑只是让你别太委屈自己，别让凌家的人欺负了。你记得，方家的亲兵足够悍勇和忠心，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能把你从凌家抢回来。你不用怕，方家这个娘家比你想的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