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第三十四章 无奈退走
“吴忧？吴忧是谁？”玉懵懵懂懂，她看了看玄丝火蚕，又看了看吴忧，愈发显得呆萌可爱。
玄丝火蚕询问的声音不算，青土四妖也听到了。
“雕王大人是人族吴忧？这......这怎么可能？”
“不会的，一定弄错了，雕王大人为我们讲道，若他是人族，岂会这般做？”
一路上，青土四妖为“雕王”护法，与其他妖兽有过接触，自然对妖殿追杀人族吴忧一事有所了解。
此时，听闻守护已久的“雕王”竟可能是吴忧，青土四妖顿时有种塌地陷的感觉，纷纷向“雕王”看去，希望“雕王”否认。
“露......露馅了？”才枫心中一惊，迅速向吴忧靠去，他一个跳跃骑到吴忧脖间，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才枫的举动无疑坐实了吴忧的身份，颠覆了玉以及青土四妖的认知，使他们陷入了迷茫，已是不知该如何再与吴忧相处。
吴忧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正在与玉交谈的玄丝火蚕会指向自己，更没想到没有杀气外漏的玄丝火蚕早已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最让吴忧不解的是，玄丝火蚕此刻点明他的身份却不似兴师问罪，他有些拿捏不准玄丝火蚕的意图。
不过，既然身份已经露馅，吴忧也就没了隐藏的必要。
“你的不错，我就是吴忧，人族吴忧！”
吴忧拔剑环视四周，回答的很坦然，不仅是对玄丝火蚕的回答，更是对玉和青土四妖的答复。
“人......人族？”玉神色落寞，低声喃喃自语，“我真傻，真的，曾经还是我先怀疑你是人族的，只是被我遗忘了。”
“我不信！”青土一脸难过，不愿相信吴忧的回答，“既然你是人族，为什么给我们讲解，帮助我们修行？”
“对，一定是搞错了！”飞星狐也随声附和，“一路走来，虽然我们交流不多，但是你从来没有看不起我们，敌视我们，更是在我们晋级的时候出手相助，人族岂会这般？”
斑纹虎、花点豹也投来不敢相信的目光，想听一听吴忧的解释。
“我是人族，这一点无法否认，也不能改变，我之所以不同于大多数人族，可能与我的经历有关。”
吴忧微微一顿，见他们都很认真的听着，于是继续作出解释。
“我从身体不好，在那时候不能修行，所以读了很多书，其中就有不少关于人族妖族携手行下的杂记，我知道这些故事几乎没有真的，但仍会有一些念想。”
“后来，在后来的一些经历中，我更是认识到人族妖族并没有太大区别，不是所有的妖族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有时候人族会比大多数妖族还要恐怖可怕。”
“所以，有时候我就忍不住在想，种族或许不应是正确的评判敌友的标准，善恶才是，无论人族妖族，为善当褒扬，为恶当惩治。”
吴忧话的语气很平静，却自有一股魅力，仿佛他身上披了一层金光，成为了与太阳比肩的存在。
才枫似懂非懂的挠了挠头，玉以及青土四妖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越是思索就越觉得吴忧的有道理。
玉生性单纯，拥有优越的生活条件，平日分外喜好打抱不平，她与吴忧的善恶观产生了共鸣。
青土四妖没有什么背景，从就在充满斗争的妖族环境长大，为了保护自己，他们不得不变得凶狠强大，心翼翼的寻找生机。
在吴忧的善恶观中，青土四妖发现了前所未有的净土，如果每一个人、每一头妖兽都有这样的觉悟，纷争将会大大减少。
“此子果然非同一般，我历经数百年的纷争，才渐渐摒弃种族观念，悟出这个道理，他才多大，竟然也有这样的见识？”
玄丝火蚕眼睛微眯，对吴忧的解释毫不怀疑，若不是有这般见解，吴忧绝不会给一众妖讲解。
暗自感慨间，玄丝火蚕的目光就没有从吴忧身上移开过，当她感受到周身刺骨的杀气，心中突然一惊。
这杀气的强度已远远超出她的预期。
“何为善？何为恶？”玄丝火蚕冷声一笑，“以你身上的杀气而论，你觉得你有资格这样的话吗？”
“没资格？”吴忧嘴角泛起了苦涩的笑意，“杀气并不能代表什么，善恶在我心中自有判断的标准。”
“呵呵，一个饶善恶终究太了，人族妖族仍难以共处，除非......”玄丝火蚕欲言又止，轻声一叹，“玉，跟我回去幽兰山吧。”
“一个饶善恶太？”吴忧在沉吟中陷入了思索。
“不......我不回。”玉语气有些气短，态度却依然坚决，“我......我觉得雕王，不，吴忧的有道理，而且他还没把我复原呢。”
前一刻，玉追随“雕王”是为了窥探秘密，这一刻，玉想跟随吴忧则多了些志同道合的情福
“他的杀气太重，你跟在他身边会有危险，妖殿也正在追杀他，妖族范围内已无他容身之处，跟着他变数太多。”玄丝火蚕摇头反对。
“我这么可爱，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更何况是他把我变成这个样子，他得补偿我。”玉向玄丝火蚕卖了个萌，转而看向吴忧，“是也不是？”
吴忧点零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我觉得山主的有道理，妖殿正在追杀我，跟在我身边变故太多，危险重重，万一被妖殿发现，你又当如何自处？”
“我......我就当被你劫持了，妖殿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玉眼珠一转，自以为想到了对策。
相比妖殿的威胁，玄丝火蚕更担心吴忧，强烈的杀气始终是一道悬在头顶的刀，危险随时会降临。
可玉认定了跟随吴忧，玄丝火蚕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她总不可能关玉一辈子，最重要的一点，她无法把玉的身体复原。
“你们怎么选？”玄丝火蚕环顾青土四妖，询问他们的抉择。
“我？我选择继续跟随大人。”青土沉声回应，“大人待我不薄，即使我是妖族，也从来没有区别对待，跟着大人远胜我留在妖族。”
“我也继续跟随大人。”飞星狐想了想，同样郑重回答，“大人给予我很大帮助，没有大人，我很难晋级人元境，在妖族没有谁会这么帮我。”
“我们也愿意追随大人。”
斑纹虎、花点豹看了看青土、飞星狐，它们结合自身状况，又迅速回顾了吴忧的观念以及曾经的作为，都有了相同结论。
趋利避害是生灵的本能，留在妖族，生活不会改变，追随吴忧，才会有鱼跃龙门的可能，这一点，斑纹虎、花点豹分得清楚。
“等等，你们可能忘了一件事，貌似我还没有答应让你们追随。”吴忧急忙打断几妖对话。
一旦有了追随者，就得为他们负责。
自身状况尚不明了，强敌又环伺，处处充满危险，有一个玉就已经很麻烦了，若再多青土四妖，吴忧承受的压力将会增大很多。
“呵呵，由不得你不答应。”玄丝火蚕轻声一笑，随即给出解释。
“妖殿对你的杀心坚决，追杀通缉命令早已下达各处，你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他们也不能留。”
“幽兰山不少妖兽都知道他们和你是一伙的，玉曾和你打斗一场，背后又有我幽兰山，就算妖殿知晓，也很好解释，不会过度为难。”
“而他们四个则不同，一没有强大背景，二没有高深实力，三没有惊人赋，你觉得妖殿会放过他们？”
“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跟着你才会有一线生机，怎么选，你决定。”玄丝火蚕变向给吴忧施压。
吴忧听得眉头微皱，却也知道玄丝火蚕的有道理。
这些情况吴忧早已预见，所以当初才没有应下青土追随的请求，只是不曾想妖殿掺和进来，预留的余地顷刻间崩溃瓦解。
青土四妖则体表生寒，暗暗庆幸自己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此刻，青土四妖的命运掌控在吴忧手中，若吴忧不应下，他们将不得不逃亡，最好的结果便是寻一个山头，从此归隐不出。
“好，我答应你们。”吴忧郑重应下，“你们因我而受牵连，我有责任给你们一个未来。”
“谢大人。”
青土四妖得到许诺激动不已，对着吴忧跪拜下去。
“无规矩不成方圆，从此以后，你们当人族妖族一视同仁，眼中有善恶，如果你们为非作歹，我绝不放过。”
话间，吴忧轻轻拨动了一下玲珑剑，剑尖下方的巨石瞬间扬起大量灰尘，当尘土散尽，巨石已四分五裂，体积缩了一半。
这是吴忧对青土四妖的震慑，简单明了。
对于实力高强的修者来，碎裂巨石轻而易举，但无声无息间做到这一步，就需要一些手段了。
“年纪就有这种手段，难怪妖殿会不惜代价追杀。”
玄丝火蚕受到不震动，她无从判断吴忧的境界，但从眼前一幕就能看出吴忧的手段绝不简单。
“谨遵大人教诲！”
青土四妖看着凌空而立的吴忧，眼中有惧色，亦多出不少激动，毕竟吴忧越强大，他们的未来才会越明亮。
“先别激动，我给你们四个指了明路，你们替我照顾好玉，不能让她受欺负，这一点要求不过分吧？”玄丝火蚕用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询问。
“......”
青土四妖相互看了看，却没有谁敢应声，他们也只是追随吴忧，万一吴忧欺负玉，他们又如何劝阻？
吴忧也不禁感到好笑，玄丝火蚕绕这么大圈子，竟然只是为了不让玉受欺负。
“欺负我？谁敢欺负我？谁又能欺负得了我？”玉很是傲娇，似是忘却了与吴忧交手的一幕。
“放心，没谁欺负她。”吴忧微微一笑，没有理会玉，沉声给玄丝火蚕一个承诺。
“好，我相信你。”玄丝火蚕点零头，对吴忧充满了信任。
“噗！”
突然，玄丝火蚕喷出一口鲜血，躯体亦出现一道入骨的血痕，鲜血横流，分外凄惨。
“啊~~~怎么会这样？”玉发出一声惊叫，她环顾四周心戒备，并快速向玄丝火蚕冲去。
吴忧眼中血光闪烁，他一把抓住玉，阻止了玉前行，任凭玉挣扎，也没能前进一步。
“你们赶紧走，远离妖族领域，唯有行事低调才可能避开妖殿的追杀。”玄丝火蚕急声嘱咐，随即转身暴退，几个闪烁便在密林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