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打游击
张嫣在福宁搞教育、搞建设、发展经济搞得如火如荼的这段时间。
京师这边的朝堂也没闲着。
崇祯二年,三月。宫中诞育皇子,朱由检喜不自胜。
崇祯二年,四月。陕西大旱,人相食。百姓去年那场起义闹到现在,因为这场严重的饥荒。不少受灾的民众纷纷响应,一时起义军更加依附者众了。
这再加上固原兵变,剿纺官兵自乱阵脚。
如今这陕西的地界上官兵、起义军、盗贼、叛兵搅杂在一起,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而朝廷呢?军队要饷、救灾要钱粮、镇压叛军也要银子。可大明的国库却是空空如也……
之前没银子,拖欠的军饷时间长了。辽东的官兵就险些闹了哗变C歹当时是稳住了。
只是如今陕西大乱,辽东建酋又虎视眈眈,朱由检自然心里有数。
他知道绝不能再让山海关的辽军,出岔子了。
值此多事之秋,面对这风雨飘摇的万里河山。刚当了父皇的朱由检高兴了没两,就陷入了无尽的烦恼郑
唉!愁啊!愁银子,愁良将,愁得力帮手!
而且真是不当家,不知道这柴米油盐贵啊!
以前自己是信王。俸禄优厚,又不曾参政。只从那些来往的大臣或者传言中,知道那么一星半点儿。
所以,他从没想过自家这偌大一个江山,竟能穷到这样的地步。
以前,朱由检不止一次想不通,自家哥哥为何要那般放任一个阉竖。
如今,坐在同样的位子上。他才总算是明白了。
这甭管是谁?只要能有本事弄来银子来解解决他这燃眉之急。
甚至以后也能次次解决这些财政问题的话……朱由检也能像自家皇兄一样,把人给供起来!
来也巧了,去岁时,曾有一个叫毛羽键的御史上书道:“驿递一事,最为民害。”
他解释兵部调动部队征用驿车的文书只见发出的,不见交回的。一些人将乘坐驿车的文书互相借用,一张纸经过多次涂改和修补。造成驿站人力、资源被滥用。
甚至此人还痛陈:“差役之威如虎,民之名如纸。敲骨吸髓,见闻心寒。”
朱由检当时听了,便命兵部对于下属的驿站机构进行整顿精简。
然后,这整顿工作执行了大半年后,底下人报上了整顿结果。
驿卒被大量裁撤。其中尤以陕西为最。
陕西全境约有四万名职业驿夫,短短月余时间便被裁撤了半数以上。再加上其它各地的驿站改革,一共精简出了十几万两白银。
可是,朱由检这些上层人想不到,或者被有意忽略的是,陕西这些年旱灾频频,大量土地荒废。
而被裁掉的这些驿卒,基本都靠着这一点微薄的月俸养活一家老。
如今一朝被裁,大量壮年劳动力怀着对朝廷的一肚子不满,尽数闲置在家。而这个家里也眼看着就要断炊了。
一个个不甘又愤懑的灵魂,仿佛化作无数埋在暗处的地雷。只等着那一被一个火星子引爆!
这事儿办的,简直是埋了隐患又没有啥真正的好处。张嫣后来知道后,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朱由检这都什么见鬼的狗屁倒灶事儿呦~
你你,你随便查查盐税,或者扣点王爷们的俸禄,再不行查上几个贪官也比这仨核桃俩枣儿的强啊!
可惜,事发时她在偏远的福宁。而朝廷这档子事儿,也只在崔念送回的密信里被她溜了一眼。并未引起张嫣的重视。
所以到了崇祯二年,张嫣听此事时。一切都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崇祯二年,四月。曾经提出精简驿站的毛羽键,再次上书请求裁撤驿站,以节省开支用于军费。
被财政压的喘不过气儿的朱由检同意了。
于是同年五月,在皇帝的倡导之下,开始对驿站正式议裁。
由毛羽键举荐,朱由检任命,刘懋改任兵科给事中,专管驿递整顿事务。
另一边,张嫣在福宁忙前忙后。总算寻来了几个喜欢格物致知,复有科学探究精神的先生。
然后,第一届明华学堂自然科学班便开课了。
就连郑福松那子,也被张嫣塞进了这个班。还让他和同学好好相处,与教课的先生好好学习……
而在大明的陕西大地上,萧湛带着一杆子自称临时兵的弟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那当然了……这从体格到装备,起义军都跟他们差的远啊!
可是,他们赢了来是该高心。可这三千兵在萧湛的带领下,目睹眼前这人间地狱。一个个都着实不是滋味儿。
想当初,他们闽南大旱。官府不愿放粮赈灾,大家用树皮、观音土充饥。那种肚子硬邦邦的胀痛,可却饿的百爪挠心的感觉不好过啊!
如今看着这里赤地千里,有过相同遭遇的汉子们感同身受,士气一时越来越低落起来。
两个月后,五月底。这里所谓的临时兵里,有人忍不嘴着眼圈跟萧湛道:“朝廷无道,不管底层百姓死活。统领,咱们打的那些起义军里。可有不少半年前还是老实巴交的农夫。他们只不过是不愿饿死而已……”
萧湛冷冷看了那汉子一眼,寒声道:“李石,你是兵他们是匪。这战场上,可容不得你满腔的慈悲心!而且,你觉得这里闹成今日的地步——全是官府的错吗?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那些所谓的起义军!他们起义时可都身无长物,如今却都有粮吃、有衣穿、还搜罗了那么多金银珠宝。你以为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李石一怔,垂下头不话了。
萧湛又道:“还有前几遇到的那伙悍匪,被官府包围那么久。没了粮吃后,杀老弱妇孺充饥。咱们遇上强行攻进匪寇据,见到的那些场面你该不会忘聊。李石,你要明白。这起义军造成的混乱才是今日发生这一切的原罪。是的,官府是很黑暗……可是,只要有官府存在,有规矩律法在世人头顶上悬着。这世道才能有个人间的模样,而不至于落得今日这炼狱一般的场面。”
李石:“那我们这些底层百姓呢!难不成就该被欺压吗?”
萧湛抬头看着上挂着的明月,回忆里闪过曾经那些斑驳的过往。
“经受苦难,可不是能肆意横行,无法无的理由。再了,这世上每时每刻都有人遇到不公。若人人都像这些带头起事的人那样!谁还能有安生日子过?李石,公道自在人心……干任何事都不可没磷线,失了原则!”
这晚上过后,又经历了几场以少胜多的遭遇战。可不管他们仗打的多么漂亮,起义军却越大越多。
尤其是前些日子固原兵变过后,那群散兵游勇竟仿佛一下子升级了一样。打起仗来,变得有模有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