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嫁衣配儿女,红衣成血衣
这一日,乃是苟笑笑和钟知鱼的大婚之日。
钟知鱼听有贵宾来,于是便亲自前往看看。
钟知鱼来到房间里,只见到三个人。
方东坐在桌前,左手托着腮,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黄洗背靠在角落里,满脸都是魂不守舍。
苟秀秀闷闷不乐的伏在桌前,眼眶血红,鼻涕泪流,显然是伤心过头了。
钟知鱼不禁觉得郁闷,道:“怎么回事?这是我的大婚之日,不是我的忌日!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子?”
方东看了钟知鱼一眼,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拱手道:“恭喜钟少爷喜结连理,祝福你早生贵子。”
“也罢……”
钟知鱼脸色一沉,道:“以后别跟我提什么早生贵子,我对早生贵子有点烦。”
方东点点头。
但是接下来,钟知鱼又看了看苟秀秀,道:“秀秀,你怎么了?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难道有人欺负你?”
苟秀秀没回答他,而是别过头去,心中仍然对苏先生的拒绝而耿耿于怀。
钟知鱼觉得她很奇怪,怎么问她,她都不回话,于是只好看向黄洗,笑道:“黄三不治,许久未见,听了家父与你之间的事,对于地下医馆,我也很抱歉,但毕竟家父也是迫不得已的。”
黄洗没有话,只是用唉声叹气来回应钟知鱼。
为此,方东见钟知鱼满脸疑惑,于是解释道:“你就少几句吧,现在他们俩啊,都不高兴呢。”
钟知鱼呵呵一笑,然后走到方东的旁边坐下来,轻声道:“这儿就你一个是正常的,他们俩都有问题!”
方东苦笑不语。
钟知鱼看看四周,疑惑道:“咦?怎么不见苏先生?我记得苏先生很早就来了,他人呢?是不是去忙什么事情了?”
方东摇了摇头,道:“先生和秀秀师姐吵翻了,先生回去休息了。”
“吵翻了?”
钟知鱼顿时好奇,问道:“他们俩为何吵翻?能来听听否?”
方东板着脸,道:“没什么好的,都是些狗血的八卦。”
方东一脸不耐的摇摇头,又道:“哎呀!你就别管了,这是先生和秀秀师姐的私事。”
钟知鱼哦一声,然后暗中瞄了苟秀秀一眼,道:“我知道,你是觉得现在不方便告诉我,对吗?没关系,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你再跟我也不迟。”
方东闻言,不知该什么,只是从嘴里憋出两字来:“好吧!”
接下来,钟知鱼拿起桌上的酒壶,然后给方东倒酒,道:“起酒,这酒可是好东西,当你喝醉了,你才能知道自己喜欢谁。”
方东看着手中倒满的酒,正要舔一口,但听钟知鱼这话,顿时停止这个念头。
钟知鱼继续道:“想当年,我跟笑笑之间的关系还那么含糊时,我曾经偷偷把她喝的水换成酒。”
方东不禁皱眉,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钟知鱼哈哈笑道:“那年我还不懂事,喂她喝了酒,当时也只是我的恶作剧,但是没有想到,我的恶作剧竟然让我知道一个秘密,我把她灌醉了,我问她喜欢她,我问她长大以后愿不愿意嫁给我,你猜她怎么回答的?”
方东猜道:“愿意嫁给你?”
钟知鱼神秘莫测的摇摇头。
方东不禁眉头一皱,道:“那她了什么?”
钟知鱼道:“她只跟我了一句话,她的是,我头好晕啊。”
方东无语道:“你这是在跟我讲笑话吗?”
钟知鱼点点头,道:“是啊!”
方东摇摇头,心中更加无语。
这一刻。
突然有人慌慌张张的闯进来。
这人一出现,立刻引起方东和钟知鱼他们的注意。
钟知鱼见到他,认得出他是钟府的一名家丁。
家丁惊慌大叫:“少爷,大事不好!”
钟知鱼顿时眉头一皱,道:“什么大事不好!谁大事不好!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吗!”
话时,钟知鱼过去踹了家丁一脚。
家丁被踹了一脚之后,便是赶紧解释道:“少爷,老爷他……老爷他……”
“我爹?!”
听到家丁提起钟于光,钟知鱼顿时严肃起来,道:“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到底怎么回事?”
钟知鱼见家丁行为模样异常,觉得可能出了什么事,所以心中担心。
家丁胆子,有些话不敢乱,哪怕是事实,也须得慎言,于是道:“少爷还是亲自去一趟吧,老爷正在武器库中,那姓苟的壮汉也在!”
钟知鱼疑惑的看着家丁,问道:“我爹和苟岳父都在武器库?武器库里一般都是我爹收藏古董兵器的地方,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家丁道:“的不敢乱,还是请少爷亲自去看看吧。”
钟知鱼点点头,然后起身离开座位,道:“好吧,我过去看看。”
钟知鱼回头看着方东等人,又道:“不好意思,我有事失陪一下,稍后再回来。”
苟秀秀和黄洗仍是那副模样,不开心的还是不开心,伤心过度的还是伤心过度。
而方东却不一样,方东站起身,道:“我也过去看看吧。”
方东心想:“正好给黄医师和秀秀师姐单独相处的空间,我徒留在这里,不定可能会成为他们相处沟通的阻碍。”
于是方东向钟知鱼走去。
见到方东的行动,钟知鱼点点头,道:“好,我们一起去。”
接着,方东把门关上,以免让外面的人影响到苟秀秀和黄洗。
方东和钟知鱼已经做好准备,家丁看着他们,道:“少爷,这件事翠已经过去通知姐了。”
钟知鱼顿时一愣,问道:“通知她做什么?”
家丁心慌道:“少爷……的不敢乱话,还请少爷到现场看看,事情状况我们也搞不懂为什么。”
钟知鱼闻言,知道家丁胆子,不敢乱话,便也没强迫他,于是带着方东前往武器库。
在武器库的门口,一名红衣丫鬟跟在苟笑笑的身旁,二女正在望着屋内。
钟知鱼走过去,问道:“笑笑,你怎么出来了!你可是今的新娘子,不能直接这样出来的。”
苟笑笑转过身,愁眉苦脸的,道:“知鱼哥哥,翠,我爹和你爹打起来了,我不知是真是假,刚随翠过来看看。”
“什么!”
钟知鱼大吃一惊,道:“我爹和你爹打起来了?这不可能吧……”
话时,钟知鱼疑惑的看向方东。
被钟知鱼一看,方东顿时无语,道:“别看着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当务之急,要想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
这一刻。
就在方东话的功夫,从武器库中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苟笑笑道:“这好像是武器碰撞的声音,里面有人在大家。”
钟知鱼惊疑不定道:“不会他们真打起来吧?”
苟笑笑急了,道:“怎么会打起来呢!我爹和你爹之间没什么恩怨啊!”
方东建议道:“不管真相如何,我们都要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相信钟于光和苟忠九会跟大家解释的。”
听到方东提出的建议,钟知鱼和苟笑笑纷纷点头。
接着众人连同家丁丫鬟,一齐进入武器库。
方东循着声音源头,来到武器库深处,却见有一高一矮的两个人,高个子的是苟忠九,单手握剑,而矮个子的是钟于光,双手握剑,二人拼剑打得不可开交。
这一刻。
苟忠九的身上,满是血痕,再看那钟于光,一样如此。
在四周地面上,洒满殷红的鲜血。
醉着二人最后一次拼剑,兵刃相撞一声,二人皆是已经筋疲力尽。
二人纷纷倒在地上,苟笑笑和钟知鱼见到各自的父亲倒下,立刻冲过去。
苟笑笑扶住父亲,皱眉问道:“爹,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苟忠九道:“笑笑,你相信爹吗?”
苟笑笑嗯了一声,道:“我相信爹。”
苟忠九缓缓的抬起手,指了指钟于光,道:“那个人要杀你,爹是为了保护你,才跟他打起来的。现在,爹可能不能再陪着你了……”
听到这句话,苟笑笑眼泪止不住的流。
苟忠九用带血的手,在她脸上抹了抹眼泪,白暂的脸蛋上留下一片血红,道:“不准哭,女孩子要坚强,以后你可能要自己过日子了……”
苟笑笑拼命的摇头,哭着哽咽道:“爹!你不能有事……”
而这父女情深的一幕,在方东和钟知鱼等人眼中看来,尤为感动。
不过,钟知鱼不仅仅只有感动,他回头看向自己的爹,问道:“爹,刚才狗岳父得可是真的?你真的要杀秀秀?”
钟于光轻轻点头,问道:“你听爹的话吗?”
钟知鱼道:“我是个孝子,肯定听!”
钟于光道:“很好,现在爹告诉你,其实爹是魔教的人,魔教交待我一个任务,要我杀死苟笑笑,我不得不去杀她,你会原谅爹吗……”
钟知鱼艰难的点头。
钟于光道:“好……那爹交待你一个任务,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取代爹的位置,杀死苟笑笑便是你肩膀上的重任,不要让爹失望啊。”
着,钟于光头一歪,断了气。
钟知鱼抱着他,仰哀嚎。
这一刻。
随着钟于光的死,那苟忠九也跟着一起走了。
这一瞬间。
方东看到二位新人,原本好端赌一对璧人,眼看就要大婚之日,却出现这等变故。
儒老的声音在方东心底响起:“徒儿,你两年半里所经历的一切,为师都看得明明白白。现在的情况是有点悲凉,但是你最好不要去插手他们的因果。”
方东心中点点头。
方东不会去插手苟笑笑和钟知鱼之间的私事。
而接下来,苟笑笑把苟忠九手中的剑拿起,然后指着钟知鱼走过去,道:“你这是要杀我吗?”
钟知鱼也拿起钟于光手中的剑,站起来道:“我是个孝子,不杀你,我就是不孝。”
苟笑笑道:“你杀了我,就是对爱情的不忠。”
钟知鱼无可奈何,手中的剑迟迟不肯抬起,无奈道:“爱情和亲情,我必须选一个吗……”
苟笑笑不等他下去,直接举着剑刺过去。
见到苟笑笑的动作,钟知鱼立刻反应过来,下意识抬剑回击。
苟笑笑这一剑,在即将刺过去的时候,却突然间收回攻势,然后松开手,剑掉了下去。
同时,钟知鱼那一剑,却刺入她的心脏。
这一日,苟笑笑笑了,道:“恭喜你,不用再为爱情和亲情而纠结和烦恼……”
“你……”
钟知鱼下意识的明白了,道:“你是故意的……你是为了逼我出手杀你?”
苟笑笑全身一软,身体摇摇欲坠。
钟知鱼把剑抛掉,冲过去抱住苟笑笑。
苟笑笑倒在钟知鱼的怀里。
钟知鱼道:“你为什么这么傻?”
“因为我欠你的……”
苟笑笑道:“我的童年如果没有你,那很无趣,你给我带来有趣的童年,这是我此生最美好的回忆。而你今日想杀我,那你就杀我吧,死在你手里,我可以不恨你。”
钟知鱼咆哮道:“你不恨我,但我恨我自己!”
这一日,苟笑笑气绝身亡,钟知鱼拾起地上的剑,看看苟笑笑身上的嫁衣,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红衣,痛苦道:“嫁衣配儿女,红衣成血衣。曾经有个灰袍老道,今日是个黄道吉日,宜嫁娶,宜嫁娶,宜嫁娶个屁!!”
完,钟知鱼挥剑自刎,当场随着苟笑笑一起去了。
这一刻。
旁边的丫鬟和家丁都吓得魂飞外,早就跑出去了。
只有方东目睹整个过程。
方东望着眼前那四饶尸体,心中不禁一阵诧异,道:“儒老,你,他们为何要这样?我看得出来,明明苟笑笑那么爱钟知鱼,为什么最后他们最后杀死彼此?”
儒老呵呵一笑,道:“不是每一场爱情都很圆满,有时候带有缺憾的,才更能算得上是爱!即使他们一起死去,他们的爱情里,也带着仇恨。”
接着又道:“钟知鱼和苟笑笑,一个是孝子,一个孝女,他们的父亲杀死彼此,这是杀父之仇!身为孝子,真是为难了他们啊……”
“儒老所言,确实如此。”
方东喃喃道:“但是……灰袍老道……灰袍老道……那钟知鱼临死之前,是否提到灰袍老道四个字?我隐隐约约听见他提起了。”
儒老拉高了嗓子,语气肯定的大叫道:“没有!他没有提过!!”
方东顿时一阵纳闷,自己记得那钟知鱼似乎明明是提过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