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忘本
儒雅中年男子反手一握,明黄光点在他手中消失,复继续道:
“通俗了讲,缘法之道,便是一种预判投资,所结缘的对象,未来成就越高,对于修法之饶反馈越大!”
“如此缘法之道,可真是稳赚不赔,当真是好算计!”
从未听过缘法之道的离央,此刻听了儒雅中年男子的解后,心中虽惊奇于世间竟有慈异于传统修炼的修炼之道,但目中冷意未散。
仅凭一壶酒结下缘法,便能从受酒之人身上源源不断的获取某种反馈,而受酒之人可能终其一生都不知,这对受酒之人何其不公,且还不知这对受酒之人是否有什么害处。
“的确,若按道友所想,缘法之道岂止是逆之法,但地运转平衡有序,有利就有弊,而且,道友若是想要斩断这善缘,也是简单。”
儒雅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也言明缘法之道存在着等同的弊端,不过至于是何弊端,就没有再明了,同时也告知离央若想斩断这赠酒之缘,也是不难。
“哦,那要如何斩断?”
听到这番话,离央目中异色闪过,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提出斩断这赠酒之缘。
“缘本飘渺无形迹,无从捉摸,但在有意的干预下,便出现了形迹!”
儒雅中年男子着,在其周身骤然有一层淡黄光晕浮现,光晕之中,又有大大的淡黄光点在游动着,其中的最亮的一个光点,就是与离央有所关联的那个。
随后,儒雅中年男子轻手一点在淡黄光晕之上,瞬时间,离央的目中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却见每一个淡黄光点上,各自有一条微的异彩光丝蔓延而出,并一头扎入虚空中不知往何处而去。
这其中,就有一条紫青色光丝蔓延连接至离央的身上。
“这难道就是缘的有形之迹!”
看着从儒雅中年男子周身蔓延出的异彩光丝,再看连接着自己的这一条,离央不由得试图伸手去触摸,但自然是触摸不到。
“执念为刀,就能直接斩断这缘丝!”
见到离央不觉伸手去触摸光丝,儒雅中年男子也没有绕什么弯子,直接告诉了离央怎样斩断这光丝。
“执念为刀……”
离央也没想到中年男子居然会这么干脆的告诉他斩断光丝之法,面上沉思之色浮现,随后离央以炼神道催动灵识之力,斩向光丝。
然而,就如同他伸手触摸不到光丝一般,灵识之力仅是穿过光丝,根本斩不断。
“灵识非执念,执念是心中强烈的愿想,若道友心中执意斩断缘丝的愿想强烈,这缘丝自会断,但看来,道友斩断缘丝的愿想还是不够强烈,这也间接明晾友心底其实是不想斩断这缘丝的!”
儒雅中年男子自是料到了这一幕,这般开口言道。
“道友邀我上来,就是这样牵着我鼻子走么?”
到了这里,即便儒雅中年男子所言为实,但离央也意识到了,从进入这房间起,他就一直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此言差矣,从刚才起,在下只是一直在回答道友的问题而已!”
面对似乎已经出现怒意,即将发作的离央,儒雅中年男子面上反而露出诧异之色。
“既然如此,直接解决掉了你,这光丝自然就会消失!”
离央手中剑诀掐动,一抹青光剑芒忽现,直取儒雅中年男子而去。
然而,不见儒雅中年男子身上有丝毫的灵力波动出现,其只是随意的伸手一拍,就将道衍剑直接给拍飞了出去。
“火气莫要这么大!
随手拍飞道衍剑后,儒雅中年男子双手负于身后,淡然开口道。
“你邀我上来就是戏耍于我么?”
召回道衍剑,看着神色从容淡然的儒雅中年男子,离央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这还是道衍剑首次被人徒手拍飞,可见对方的可怕之处。
但尽管如此,离央依然无惧,若对方邀他上来,只为戏耍于他的话,即便对方修为远超自己,也要令对方付出代价。
“这口飞剑不错,不过还是收起来吧,若是没事调侃于你,又何必告诉你缘法之道,甚至连斩断缘丝之法也告知于你!”
儒雅中年男子根本没有要与离央动手的意思,神色一正,示意离央收起道衍剑。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见到对方神色一正,离央并没有收回道衍剑,而是悬于身前防御着,同时沉声喝问道。
“当初之所以与你结缘,是因为感应到道友得地气运加身,不过那时道友身上的气运还很淡,而今邀道友上来一见,也是因道友身上的气运更加浓郁了!”
这次,儒雅中年男子直接道出当初为何要与离央结缘,以及现在又为什么要见离央的缘由。
“还有呢,难不成就只为见个面?”
听到儒雅中年男子口中所的气运,离央心中念头飞转,想到了很多,但旋即又将念头压下,目光凝视着儒雅中年男子追问道。
“修炼之人,总逆而行,却忽略忘了自己生于这方地,养于这方地,甚至一身修为也是吸取地灵气而来,但他们又何曾反哺过这方地!”
儒雅中年男子话到这里,面上竟是不由得浮现出些许悲色来,但旋即又继续言道:
“如若这方地是完整的还好,但历经一场大劫,早已元气大伤,在无限的索取下,已然变得愈加糟糕,且当年劫难的源头尚未完全除去,一旦劫难源头复苏,这方地怕是要真正的分崩离析!”
“你跟我这些有什么用,我只不过是一个修士,前途如何都未可知!”
离央也没有想到儒雅中年男子会对自己出这番话来,尽管他对曾经的地大劫略有知晓,但凭他的实力,即便大劫再起,又能做什么呢。
“得地气运加身,若是有朝一日一身修为能立于这方地寰宇之上,就应当为这方地出一份力!”
儒雅中年男子双眸异芒隐现,凝视着离央时,可见笼罩在离央周身的浓郁紫气。
“道友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不是看得起,而是一种责任!”
离央话音才落,儒雅中年男子亦接话而回。
“邀我上来,就为对我这番话?”
略一沉默后,离央最后一次出声问道。
“正是!”
儒雅中年男子点头应言道。
“好!道友这番话我记下了!”
离央目光再次凝视了儒雅中年男子片刻,随后收回道衍剑,便兀自转身走向门口处。
“反正已经赠过一次酒了,也不差楼下那桌吧!”
推门而出之际,离央顿了一顿,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才向楼梯口处走去。
之所以这么就离去,是因为离央认同了儒雅中年的这一番话,至于那光丝,对他没有影响的话,斩或不斩又有什么意义。
房内,目送着离央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处,儒雅中年男子左手一挥,房门无声关闭。
而随着房门的关闭,儒雅中年男子右手抬起张开一看,右掌掌心之中赫然有着一道鲜红的伤口,显然是拍飞道衍剑时所伤,他的淡然轻松只是表现给离央看的。
而两人谈话的过程中,至始至终都没有问对方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