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别样告别

离开启明星传媒公司总部，穆嘉桐对章亚飞：“我还要去做我父母的思想工作。我这一走，就可能要与他们分别很长时间，我担心他们理解不了。”

“不会的，”章亚飞，“你父母以前都是外交官，长期在国外工作，我相信他们一定能理解你的想法。而且，你父母无论对你什么，都一定是出于他们对你的爱心，你一定要耐心劝慰他们。”

章亚飞一连出三个“一定”，让穆嘉桐的心灵受到触动。“你父母生前，是不是非常爱你？”

“那当然了，”章亚飞，“父母对子女的爱，是绝对而伟大的。我父母没有给予我孝敬他们的机会，这是我的终生遗憾。我俩结婚之后，我一定把你的父母当作我的亲生父母对待。”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穆嘉桐真想乒在章亚飞怀里。她觉得，刚才的这两句话，是他们两人认识以来，章亚飞出的最让她感动的话。“好，我听你的。”穆嘉桐含情脉脉地注视这章亚飞的双眼。

章亚飞目送穆嘉桐乘坐的公交车离开，然后通过手机叫车软件，叫来一辆无人驾驶出租车，前往太阳船网游公司总部。

在太阳船网游公司门口，章亚飞被一名保安拦住。“请问，您有何贵干？”

“我想面见太阳船网游公司总裁孙海涛。”

保安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应该是前太阳船网游公司总裁吧？”

“甭管是前还是后，就是这家公司。”

“您来的真巧，”保安，“今是他们在这里办公的最后一，明他们就要卷铺盖走人了。你去15楼的总裁办公室，估计还能找到孙海涛，大约一个时之前我看见他崇梯上楼的。”

章亚飞走进总裁办公室，里面一片狼藉，地上到处散落着文件、报表和纸张。一位30多岁的女士正在把书架上摆放的书籍、照片和工艺品放进一个纸箱。看见门口进来一个陌生人，便停止干活，注视着章亚飞。“请问，您找谁？”

“我找孙海涛先生。”

“孙先生正在会客室里休息，您往回走，快到电梯间的时候，就能看见会客室的牌子了。”

“好的，谢谢。”

章亚飞退出总裁办公室，向电梯间方向缓步而校走廊上，几个办公室的门都敞开着。刚才过来的时候，章亚飞只顾着寻找总裁办公室的门牌，没有注意这些办公室内的情况。现在发现，所有办公室内都是乱糟糟的，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收拾东西，还真影卷铺盖”的感觉。

会客室的磨砂玻璃门关闭着，是走廊上唯一还关着的房门。章亚飞推开玻璃门，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仰靠在正对房门的长沙发上闭目养神。这是自从章亚飞在父亲的葬礼上最后一次见到孙海涛以来，第一次见到他。虽然相隔不到7年时间，但是孙海涛看上去明显老了很多，头发已经花白，不复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章亚飞扫视了一下会客室。对面和左右，沿墙壁各放置一张黑色真皮长沙发，前面各有一只与沙发坐垫等高的枣红色镶云石茶几。长沙发两侧还各有一对单人沙发和一只茶几。对面墙壁上悬挂着深绿色鹅绒窗帘，把窗户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左侧墙壁上是一幅绣着万里长城的真丝挂毯，右侧墙壁上是喜鹊报春的水彩国画。地上则铺着厚实的地毯，绣着万紫千红图案。

章亚飞走进会客室，松开抓着门把手的右手。玻璃门在身后无声地合上。

“您好，孙叔叔。”章亚飞对孙海涛轻轻叫了一声。

孙海涛睁开双眼，看着来人，愣了一下，很快就认出对方的身份，立即站起身，笑呵呵地：“是亚飞啊，没想到是你。已经几年没见了。我想想，有7年了。哎呀，时间真快啊，你已经是一表人才的大伙子了。”

“我来的真不是时候，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见您。”

孙海涛一摆右手。“你哪里话啊，人生总有大起大落，不足挂齿。你母亲还好吗？”

“她在3年前去世了。”

孙海涛吃了一惊。“你母亲是那么一个温柔体贴、通情达理的美丽妇人，怎么这么早就去世了呢？

“是的，对我来也是非常突然，出乎预料。”

“这都是命啊，有的时候人不得不认命。”孙海涛，“这3年，你都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吗？”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章亚飞：“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日子还过得去，所以就不想麻烦您了。”

孙海涛摊开双手。“哎呀，你看，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咦，你怎么不坐下呢？咱们坐下聊。”

章亚飞和孙海涛都在长沙发上坐下。

章亚飞：“我是这两在网络上看见了一条新闻，才知道您是太阳船网游公司的总裁。我过两要去国外工作一段时间，所以特意过来看您，也是同您告别。”

孙海涛：“我最近也看见不少关于你的新闻啊，你现在已经是大明星了，风光的很。这就叫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都是你吃苦努力的结果。你打，我就觉得你将来一定有出息。”

“您太夸奖了。”

孙海涛抬起右手，抹了一下头发。“想当初，你父亲破产的时候，我作为你父亲的副手，也陷入到人生的低谷。但是我继续做我的老本行，创立了太阳船网游公司，前几年做得很有起色，没想到，由于我没有及时见好就收，步子迈得太大，结果落到这步地，简直就是步了你父亲的后尘。再看看你，现在发展得这么好，我真替你父亲高兴啊。”

“谢谢孙叔叔。”章亚飞，“我相信您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哪有那么容易啊。”孙海涛，“如果真有那么容易，你父亲也不会走上那条路了。网游这个行业，竞争太激烈，一旦跌倒，很难再爬起来，尤其到了我这个年龄，无论是精力还是创造性，都比不上年轻人了。”

“今后您有什么打算吗？”

孙海涛：“太阳船网游公司已经被另外一家公司收购了，作为收购的条件之一，那家公司将向我提供一份退休金，虽然金额不高，但也足够我今后的生活了。”

“太阳船网游公司的其他人怎么办？”

孙海涛：“他们就没有我这么幸运了。不过，他们都比我年轻，相比之下他们的机会更多一些。”

章亚飞：“他们不怨恨您吗？”

“怨恨，哼哼，”孙海涛冷笑了一声，“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大家只能各自飞了，谁还能姑上别人啊？”

章亚飞感觉后背有一股寒意。“我记得我父亲在公司破产之前，给公司预留了一笔资金，专门用来安置公司员工的。不知道这笔钱发给大家了没有？”

“这是你母亲告诉你的吧？”孙海涛：“你母亲肯定是搞错了，哪有这笔钱啊？公司破产，所有资产和现金都被冻结了。最后核算下来，资不抵债，哪有钱来安置公司员工啊？要不是我把大家召集起来再一次白手起家，这些人也不可能安安稳稳地活到今啊。”

章亚飞暗暗吃惊，但不露声色。“这么，是您接手了花岗岩网游公司？”

孙海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漏了嘴，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他假装吃惊地：“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吗？这是公开的秘密啊，难道是你母亲对你隐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