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年之约

听到布莱克切伯的话，穆嘉桐愕然地扭头看了一眼章亚飞，发现章亚飞脸色煞白，双手微微颤抖。看来，布莱克切伯的是真的。

“我们就别为难章先生回答这个问题啦。”布莱克切伯，“从章先生的表情看，显然章先生已经见识了我的仪器的神奇效果，相信了时空穿越的真实性，见证了科学发展的一个奇迹。”

此时，穆嘉桐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可以用来批驳布拉克切伯的话语了，只能任由后者继续大放厥词。

布莱克切伯：“在科学的道路上，总会有失误和牺牲。比如在人类尝试太空旅行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失误，牺牲了很多饶生命，而且绝大多数牺牲者都是非常杰出的人才。这就是人类进行科学探索的必然代价。你们中国人常：失败乃成功之母。如果没有这些失误，没有那些牺牲者献出生命，就不可能有今科技发展的辉煌成就。”

穆嘉桐打断布莱克切伯的话，反驳道；“但是，无心之失和故意为之，是有本质区别的。你明知你所进行的试验存在巨大风险，依然让那些人参与其中，用他们的生命去冒险，这与谋杀有什么分别？”

布莱克切伯：“你能分清我所犯下的错误中，哪些是故意为之，哪些是无心之失吗？你以为我愿意让那些人丧命吗？不要对我人生而平等这种废话，我也相信人生而平等，但是当科学发展的道路上必须有人做出牺牲的时候，你是愿意牺牲掉宝贵的科学家的生命，还是牺牲这些贫穷愚昧者的生命？科学家是不可复制的，牺牲一个就少一个，而这种贫穷愚昧者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你不要误会，我这么，一点没有把人分成高贵者与低贱者的意思，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穆嘉桐反驳：“你不能因为他们贫穷愚昧就不在乎他们的生命。你本应该在条件完全成熟、试验者的生命安全得到充分保障的情况下再去做这种试验的，但是你并没有这么做。”

布莱克切伯：“超前理念和现实条件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在现实条件不完备的情况下把超前理念投入实际应用，和等待现实条件完备之后再去运用超前理念，这两者之间往往很难做出选择。我选择了前者，就必然需要承担巨大风险。”

穆嘉桐：“我看不出来你的研究项目有任何急迫性，既然现实条件不完备，完全可以再等待一段时间，等条件完备了再开展试验。你这样迫不及待地进行试验，甚至不惜以牺牲无辜者的生命作为代价，这只能显示你的贪婪和自私。”

布莱克切伯：“好了，穆姐，看来你和我之间，人生观、价值观完全不同，再这样争论下去也不可能有一个结果。而且这也不是我今把你们请到这里来的主要目的。”

穆嘉桐：“我也奇怪，了半你都没有到重点，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究竟为了什么目的？”

布莱克切伯：“我请你们来，第一是表达感谢。这个我刚才已经了。第二是向你们解释一下我的理念，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双方分歧太大，暂时还达不成一致，所以我也不强求。第三才是我的主要目的。”

穆嘉桐：“我们洗耳恭听。”

布莱克切伯：“为了表达我对你们的敬意，也是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向你们郑重承诺，在一年之内完成国际智管联明查团对我们的所有要求，而且在此期间不会再发生任何伤亡事故。另外我诚恳邀请你们在一年后的今再一次到我们公司来采访，亲眼目睹我的伟大发明投入应用。当然啦，在此期间，你们任何时候都可以到我这里来参观访问和报道，幸福无线科技公司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对我的盛情邀请，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穆嘉桐：“好，那我们就定了，一年后的今，我们一定到你这里来再一次进行采访。如果这真是一项伟大的科技成就，我们当然希望成为最先进行报道的人。”

布莱克切伯：“太好了，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不挽留你们，就让怀特先生送你们回酒店吧。我们后会有期。”

离开“幸福无线科技公司”去往酒店的路上，坐在豪华商务车里的人都没有话。穆嘉桐和章亚飞分别看着窗外的景色，各自想着心事。

对于今与布莱克切伯的会面，他们没有预料到。对于布莱克切伯与他们之间的一年之约，他们更是始料不及。

本来他们以为，自己离开这个国家后，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而实际情况再一次验证了“计划没有变化快”。他们希望下一次再来时，这里的发展状况能好一些，治安状况能够彻底改观，不要再让他们陷入危险境地。

而且他们还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现在正端坐在副驾座位上的那个叫威廉·怀特的人。这个人曾经差一点就杀了他们，而且在杀他们之前竟然若无其事地对他们了许多风凉话，一副不把他们当回事的神情。

下车走进酒店的时候，二人也没有对怀特再见，他们打心底里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傍晚，穆嘉桐和章亚飞坐上了回国的航班。

二人并排坐在靠窗的两个座位上。飞机离开卡布达瓦国，在附近的加勒比海上空盘旋了半圈，向着西方追着落日飞去。

“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穆嘉桐低声询问旁边的章亚飞。

章亚飞：“问吧，什么问题？”

穆嘉桐：“今上午，布莱克切伯起，你体验过他发明的时空穿越研究成果，这是真的吗？”

章亚飞：“嗯，是真的。”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那，我在酒店前面摔倒、假装失忆之后，在‘幸福无限生命关爱医院’神经科实验室里，那名医生把我连接到一台脑波能量治疗仪上面。这个治疗仪实际上就是一台时空穿越设备。”

穆嘉桐：“原来如此。”

章亚飞：“后来我猜想，那台仪器之所以具有恢复失忆者记忆的功能，就是因为它能让失忆者穿越到过去，这种方法肯定要比利用睡眠术唤醒失忆者的传统方法更有效，而且立竿见影。”

穆嘉桐：“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在布莱克切伯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紧张？而且你那从实验室里出来，也是这种表情，你当时还你做了一场噩梦。这是怎么回事？”

章亚飞：“对于我来，这既是一场噩梦，也是我人生中从幸福突然变成不幸的转折点，甚至对我今后的人生道路都会有影响。”

穆嘉桐：“你能对我吗？”

章亚飞：“可以，那是六年前的一件事情。”

章亚飞开始向穆嘉桐详细叙述一件一直埋藏在他心里、从未向外人提起的悲惨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