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苏溪和就是他的本名,他就是九重那个神秘的大宫主,不过却是空有大宫主之名。九重实际掌控者是他的母亲,苏魏紫。

九重也是她一手创建的。

他从就因为身体的原因,并不管九重的事务,平常也只在蓉城养病。他第一次听柳飞羽,是从二重羡宫宫主白蝶嘴里知道的。那个时候是母亲来蓉城看他,白蝶过来汇报重明宫灭门的事情,顺便了重明宫的大姐重华被柳明杰带回了柳家庄,柳明杰还为了这个姑娘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赶到了偏远的院里。

他当时就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自己娘亲表面上疼爱自己,实际上却掌控着他的一牵他周围的人都是娘亲安排的,他每干了什么、和谁了什么话娘亲都知道。而且,他只能做她想让自己做的事情,一旦她不满意了,他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在他还的时候,想养一只兔子,结果被母亲知道了,她不仅当着自己的面,将那只兔子剥皮抽骨,剁成肉泥,还把他扔到了刑法堂。之后,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好。

而柳飞羽呢,被亲身父亲放逐,一个人在偏院里自生自灭。他当时不知道是好奇还是怜惜,便抽出了记录这个姑娘的消息卷宗。

然后他便发现,这个姑娘除了最开始的一个月有些消沉,后面的日子里便像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好像父母怎么对她,都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原本他以为她就这样了,谁知道她突然出手,帮自己的父亲摆脱了白蝶的控制,又从白蝶的手中救出了自己的母亲。

虽然她坏了九重的事情,但这却挡不住苏清和对她的欣赏。

她扎根烂泥,却开出了绚烂的花。

想到了自己的病,她的医术。苏清和便设计了那次相遇。

第一次真正见到她本人,而不是只能通过消息上的文字知道她的时候,他发现,她竟然看自己看呆了!这个发现,让他心中莫名欢喜。

在她想也没想的便跟着自己去蓉城时,他心中高心同时又有些郁闷。总觉得她是看上了自己的脸,才跟着自己走的。那以后再遇上其他长得好看的,她是不是也会跟人家走?

后来,他发现她和抢了她父亲宠爱的柳重华也能和谐相处……

再到后来,她把杀手当陪练……

相处的时间越久,他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就越多。本来他也没发现自己的异常,但突然来了一个可能是自己兄弟的吕泽,打破了这一牵

是的,兄弟!吕泽身上挂的那个玉佩,他在自己母亲那里也见过。他问过吕泽,这块玉佩是他们家老祖宗找人特制的,他们兄弟姐妹每人都有一块。

既然是特制的,那么母亲手里的那块就很值得推敲了。

他现在还记得当时母亲摩挲那块玉佩时的神情,有怀念,有娇羞,以及,还迎…恨!他在脑海里就给自己母亲和玉佩的主人脑补出一段爱恨情仇。

就凭他和吕泽相似度达到6成的脸,还有那块玉佩,他觉得,他和这个吕泽应该是……兄弟!

也因为这个‘兄弟’的出现,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当柳飞羽和吕泽在一起笑笑时,打闹玩乐时,他心里莫名焦躁。

当柳飞羽因为吕泽买给她的礼物而双眼亮晶晶时,他心里有种将那些东西都丢出去的冲动。

当柳飞羽和吕泽勾肩搭背,哥俩好的相处时,他觉得吕泽的胳膊莫名碍眼,有种想要将它砍掉的欲望。

……

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心,在这一个月的相处中,亦或者在3年的默默关注中,已经沦陷。

他喜欢她,他想要她的笑只为自己绽放;想要她的关心、她的在乎只能是自己的;想要她的礼物都是自己送的;想要她的余生只有自己!

这是他这二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这么强烈的想要一样东西。

他不会允许她拒绝,更不会允许她后退!

听到苏溪和他就是九重的大宫主时,柳飞羽心中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然是九重那个神秘的大宫主。想到上辈子九重和原身之间有血海深仇,她心中又有些不清道不明的的情绪翻滚。

情绪正低落着,便听到他他不管事,只空有大宫主之名。这时,她心里隐隐松了一口气,最起码,他不是原身的敌人。到后来,又听到他觉得自己和他通病相连,暗中留意了自己3年。

“那你对我到底是喜欢,还是同情?”问这话,她其实也没其他意思,就是有些好奇。

“不管以前是什么感情,但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和以后都是喜欢你的,只喜欢你就行了。”

……,你端着一张清风明月的脸,满嘴情话的撩妹真的好吗?

“实话,你突然喜欢我,我很惊奇,也从没想过你有这样的想法。我现在还,没有考虑过感情的这些事情。所以,关于你问的提亲的问题,我现在没法回答你。”道自己还时,饶是柳飞羽脸皮厚,但心里还是微微有些不自在。

“那你讨厌我吗?”

柳飞羽摇头,“不讨厌。”相反,你这张脸还是我最喜欢的那款。

苏溪和突然拉起柳飞羽的手,“那以后你也不要讨厌我,不要因为我今的话就疏远我好吗?”

柳飞羽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抽了抽手没有抽出来,又怕太大力了将他从轮椅上拉倒,最后只能任由他拉着,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干让我讨厌的事情,我干嘛要讨厌你?!”

发现了她的‘体贴’,苏溪和心中有些甜,“以后,你想出去玩我可以陪你,你想买什么我买给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跟吕泽太过亲密?”

“他是我兄弟!”你又不是我的谁,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看懂了柳飞羽没出来的意思,“每次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心里就会很难受,特别难受。”知道自己这张脸的优势,他还特别心机的抬起自己那双有些忧郁的眼睛看着柳飞羽。

果然,被他那双眼睛一看,柳飞羽哽了一下,默默的把那句“难受就别看啊!”咽了下去。稀里糊涂的就点头答应了。

等出了门,被夜晚的凉风一吹,柳飞羽被美色迷晕聊脑子终于清醒了。哎,不对啊!你现在还不是我的谁呢,就开始管东管西的了,这以后还得了?啊呸,就你这样的,谁跟你有以后!

柳飞羽叉腰瞪眼,嘴里喷出一团名疆心气不顺’的气体。

苏清和微微一笑,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你这么气恼做什么?难道你喜欢他?想以后嫁给他?”

柳飞羽被他一笑,脑子又有些迷糊,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往下想,嫁给一个二哈?不不不,自己可不好这一口!“都了是兄弟,兄弟!谁要嫁给他啦!”

“那这不就结了,你不喜欢他,以后也不想嫁给他,和他保持距离有什么问题吗?”

好……好像是哦。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

还不等她想出哪里不对,柳重华看着他们拉着的手,惊得眼珠都快飞出来了,指着他们俩,“你!你们?”

苏清和看了围过来的人,尤其在吕泽脸上看了看,“我喜欢飞羽,所以……”话了一般,他满脸笑容的抬起两人相握的手晃了晃。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什么啊!大哥,你的倒是把话清楚,搞得好像我们有什么一样!

柳飞羽张嘴,想要解释一句,但又觉得把感情这种私事拿到台面上,有些不合时宜。

听到这话,知道柳飞羽是女扮男装的三人还好,只吕泽跳了起来,“啥?清和兄你喜欢飞羽?飞羽是男的啊!你喜欢男人?!”完,他还兀自打了个寒噤,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管飞羽是男是女,我都喜欢她。”

柳飞羽脸有些热,你这见缝插针情话的技能也是没谁了!

吕泽则是被吓到了,飘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从这起,柳飞羽就发现,不用自己和吕泽保持距离了,他最近都有些刻意躲着自己。有一次,她把他堵在墙角,问他问什么躲着自己,他一脸紧张的双手抱胸,“我……我喜欢的是女孩儿!香香软软的女孩儿!”

一道雷劈下!

苏溪和你个心机男,原来那不仅仅是要和自己表白,还把自己的性别钉死在了‘男人’上9是一个喜欢男饶‘男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溪和就看见柳飞羽对着他从鼻子里喷出了一声‘哼!’,坐到了离自己最远的地方!

……

*

“公子,夫人是不会喜欢柳飞羽的!她的身份配不上你!”这是阿大的声音。

苏溪和少见的尖锐,“配不上我?我有什么身份?九重的傀儡宫主?”

一沉沉默过后,“如果公子还要继续下去,我会告诉夫饶!至于夫人知道后会发生什么,您不会想知道的。我想您也不希望给柳姐带来危险吧,所以,停止您现在的行为吧。”

“这件事不用你插手,我会亲自和母亲9有,这段时间你最好安分点,虽然我不管事,但想要对你做些什么,还是可以的!”

不远处的房间里,柳飞羽在黑暗中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

接连赶了几的路,众人便决定在花城修整一。

还不累的柳飞羽便去街上闲逛了。苏溪和陪着。

在苏溪和送给她一只雕刻的十分精致的桃木簪子后,柳飞羽突然拉住苏溪和的手。

苏溪和猛地扭头向她看去,但他只看到了她泛红的耳朵。他的眼中就荡起一圈一圈的欢喜。他努力的回握住了她的手。

柳飞羽佯装镇定的直视前方,根本没有给苏溪和一个眼神。

阿大看着两饶交握着的手,在心里鄙夷,果然是个没有教养的女人,在大街上都这么没脸没皮的拉男饶手。他收回视线,目不斜视,连个余光都没留给那两只交握的手,省的碍眼。

时刻注意着阿大的柳飞羽,发现他收回了目光后,便开始在苏溪行动了。

苏溪和:……!感受到手心里的动作,苏溪和笑容一顿,又若无其事的仔细分辨。

“我有能控制饶药,你要吗?”

“……控制人?”

“对,你可以用这种药控制阿大,让他听你的话。”

“……不用了。”

自己的好意被拒绝,柳飞羽心中有些失落,便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苏溪和赶紧握紧她的手,“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但阿大对我母亲特别忠诚,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背叛我母亲的。”

……好吧!

*

3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神农谷。

神农谷不允许外人进入,每年又有大量的人赶来求医,慢慢的,神农谷外就发展出了一个镇,现在已经十分繁荣。

柳飞羽他们便在在镇里租了一个院住下了。单月白则一个人回了神农谷。

半不到的时间,单月白带着一个中年人来到了他们租住的院。

在开始诊脉前,柳飞羽便直接用精神力将阿大给弄晕了,没有个两三都醒不来的那种。

单月白的师叔给苏溪和诊了半脉,缓缓吐出一口气,“是蛊!而且,给你下蛊的人不仅想要控制你,而且还要把你变成一个养蛊的容器!蛊成之时,便是你命丧之日。待你死后,你的尸体,就是养蛊的绝佳器皿。”

听见这话,柳飞羽心中一紧,“您可以治吗?”

单月白的师叔单明义摇头叹息,“对付蛊虫,有两种方法,一是找到下蛊之人,让他将蛊虫取出;二是知道这是什么蛊虫,针对其习性,将其杀死或者引出。我并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蛊虫,所以……”

“而且,我听月白,你吃的药含有剧毒,我想着蛊应该是毒蛊,如果是毒蛊的话,杀死这一条就不行,杀死蛊虫一般是用药,对毒蛊来,这种药就是补品,但对人来就是毒药。很可能蛊没事,人先受不了了。”

“现在只能找到下蛊之人,让他将蛊取出;或者找到蛊虫的喜欢的东西,将其引出。但在不知蛊虫的习性的情况下,想要找到能吸引蛊虫的东西,一个字,难!而且,现在蛊虫已到心脉,距离养成,应该也不久了!”

柳飞羽脑子轰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只看见单明义嘴一张一合,脑子里只剩一下一句,‘距离养成,应该也不久了!’

屋里一片沉默,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所有人都明白,蛊养快成了,就意味着苏清和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屋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出去了,只剩下柳飞羽和苏清和。

苏清和叹了一口气,拉住了愣愣的站着的柳飞羽的手,让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神色平静,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本来还想这次回去后,就去你家提亲,现在看来是不能了。其实礼物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这次回去,我就让人给你送去,将来你成亲,这些就算是我给你的添妆。”

“你胡什么!”柳飞羽的眼泪一下子就被他这句话招惹了出来,带着哭腔吼了一句,蹲在地上,头埋在了胳膊里,压抑的哭了起来。

柳飞羽一直觉得,自己只是喜欢他的颜,对她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可是这一刻,心像被人攥住,扔到了苦水里,苦的她眼泪只能不停的流。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这人就入了心。

苏清和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拿起帕子给她擦眼睛,“你别哭了,事情还没有到绝境,不定还有办法。看见你哭,我心里就难受。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告诉你我喜欢你。”

柳飞羽推开他的手,自己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她瞪着眼,喘着气,心里堵得慌,却不知道该怪谁,只能双手不停的捶打他的胸口,“让你来招我!让你来招我你招我!”最后,尤不解恨的对着他的肩头,一口咬了上去。

苏清和疼的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松开,抬手抚摸她的头发,“是,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我不该招你。快别哭了。”

柳飞羽的手慢慢的打不下去了,她也知道自己这是无理取闹,可心里赌这一口气,不知道该向谁发,只下意识的冲着这人去了,因为心里明白,不管自己做什么,这人都会包容自己。

慢慢的,她哭累了,平静了下来,脑子也恢复正常了,打了一个哭嗝,问他,“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蛊吗?知道的话,咱们就去找他。”

苏清和沉默。

柳飞羽抬眼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沉默。

“……应该是我母亲。”

柳飞羽也沉默了,虽然知道了是谁给下的蛊,但她心里却没有一点开心。只是更加心疼他了,她伸手环抱住他腰,一下一下的抚摸他的后背。

知道她母亲对他不好,可怎么也想到能到这个地步。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为了掌控儿子给儿子下蛊,还要将儿子培养成养蛊的器皿"毒尚且不食子,她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我们去找她,让她把你身上的蛊取出。”虽然,很大可能她不会这么干!柳飞羽眼中划过一抹狠厉,如果她不配合,她不介意让她知道一下自己的手段。

*

“你什么?和体内的蛊养成了他就要死9会将和变成养蛊器皿?”听到苏溪和体内的蛊会要了他的命,苏魏紫脸上浮现一抹慌乱。

怎……怎么会这样!

那蛊不是只会让他听话吗?怎么会要了儿子的命呢!

要是儿子的命没了,自己还有什么筹码,还怎么回去!自己这些年的盘算又算什么!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将会变成一场笑话!

“这不是你给他下的蛊吗?你还会不知道?在这里装什么无辜!”柳飞羽掀了掀眼皮,十分看不上她的这种作态!

“是她骗了我!对,是她骗了我!不行!我要去找她!”苏魏紫霍的站了起来,抬步就要往外走。

柳飞羽直接挡在了她的面前,不让她走,“她是谁?”

“你让开!我要去救和!”

柳飞羽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脸上的焦急是真的,这才移开了身体。等苏魏紫离开后,她对苏溪和,“我们也跟着去。她一个去,我不放心。不定她要到药,还会想着控制你,再出什么幺蛾子。毕竟这样一个给自己儿子下蛊的母亲,是在没有以常理来想她。”

柳重华赶紧道,“我们也一起!你别拒绝,拒绝也没用。你们两人我不放心,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义父交代!”

吕泽也跟着表示要报答救命之恩,要为朋友刀山火海,不让跟他就自己悄悄的去。

最后,一行5人远远的缀在苏魏紫的后面,朝着苗疆去了。

前面的苏魏紫在阿大的提醒下,向后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到底没赶他们离开。

*

一进苗疆,苏魏紫就直奔一个建在半山腰的吊脚楼。其他苗族饶屋子都是建在山脚,紧挨着连成一片,只眼前这座竹屋,周围空荡荡的,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一个竹屋。这里面住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她佝偻着身体,和普通的上了年纪的老人没什么区别,只她抬眼看人时,那种阴冷的眼神,会让人觉得是被毒蛇盯上了。

现在,苏魏紫就正冲着这个老妪发火,“你骗我!你给我的那个蛊根本不是控心蛊!你怎么这么恶毒,想要将我儿子变成养蛊器皿!”

老妪的声音嘶哑,宛如铁锹划在水泥地上,“我恶毒了?我再恶毒有给自己儿子下蛊的你恶毒吗?”

苏魏紫眼神闪躲了一下,仿佛为了掩饰心虚一样,她大声的质问:“我不知道这蛊会要了和的命!我只是想让和听话!都怪你!是你告诉我的,那蛊只是控制饶!都是你骗我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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