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 妙啊，妙啊！
一个时辰后。
某客栈字一号房，元瑶衣衫半解，坐在床上，羞愤到单手捂脸，虽有宁凡帮她驱除醉意，到底还是被她发了一场酒疯，直到此刻才真正解了酒。
她复杂地瞥了一眼宁凡，宁凡同样衣衫不整，脸上也被印了好几个胭脂印，那是她亲的没错。
果然，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一喝醉就会发酒疯，此刻发酒疯时的记忆十分混乱，具体细节记不太清了。
元瑶探了探身体某处，确认这里没有入过什么，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看起来，她只是单纯的和宁凡亲了亲，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幸而如此，否则她就真的没有脸面对蛮了。
“我发酒疯时，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也对，你只是命仙，而我却是舍空，你如何能够阻我…”元瑶惭愧道。
“抱歉，若我修为再高一些，或许就能阻止你了…”宁凡挤出几分苦笑，那苦笑当然是假的，舒服了一把才是真的。
他本来还想告诉元瑶自己的真实修为，不过经历了此事，似乎有些开不了口了。
他明明有能力快速驱除元瑶的醉意，可一见元瑶发酒疯时如此主动，他竟鬼使神差收回了法力，巴不得元瑶继续醉下去才好。
元瑶贴上来剥他衣服，以他修为，轻易就能推开元瑶，可他为何要推开？他等这女人主动一回，等了多少年…
所以他全程没有反抗，此事落在元瑶眼中，还以为宁凡是因为修为太低，无力反抗她的舍空侵犯。
“幸而我只是亲了你几口，倘若我对你做了更背德的事情，那就真的没脸见人了…”元瑶庆幸道。
“瑶儿，你并不只是亲了我几口那么简单…”宁凡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那表情，像极了被蹂躏了一场的受害者。
“别乱叫瑶儿…让人听见又要三道四了。”元瑶脸一红，凤目没好气白了宁凡一眼，继而好奇道，“难道我还对你做了其他事？”她是真的记不清了。
宁凡默默扯开被子。
元瑶这才看到，原来宁凡下边衣物被她撕了个粉碎，某只宁凡上面，布满了胭脂印…
“不是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吗，怎么会…”元瑶大受打击，难道她发酒疯时，主动帮宁凡那样那样了，她要如何见蛮…
“我试过反抗，可是…算了，我不怪你，毕竟你我之间，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这其实不算什么。”宁凡脸不红心不跳撒了谎。
他不仅没有反抗，他甚至按住了元瑶的脑袋，不让元瑶走，逼着元瑶那啥了一个时辰。
“更亲密的事…”元瑶脸更红了，宁凡的话，直接就把她刻意不去想的那些记忆，全部唤醒。
是啊，她早就和宁凡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了，可问题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宁凡，属于蛮，她不能，不能…
“陆北，不，应该叫你宁凡才对，今日之事，是我的错，好在事情虽然发生了，却只有你我知道，你我必须瞒下此事，且日后谨守礼仪，莫要让蛮伤心…”
咚咚咚。
元瑶话未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敲门的是客栈掌柜，是一个中年妇人，是掌柜，其实勉强算是遗世宫外门弟子的一员。当年元瑶尚未成为宫主时，她便受过元瑶的恩惠，对元瑶一直存了报恩之心。今日元瑶有难，她二话不，就要帮元瑶遮掩私情，就连称呼都喊宫主，而是喊元瑶当年的仙号——瑶仙子。
“瑶仙子不好了！长老院的人听你在簇幽会男子，在客栈外嚷嚷着要抓人！你快带这名先生走客栈密道离开颠倒山，躲藏一二，莫让那些人把你当场抓住！只要对方没有直接证据，此事便还有斡旋的余地！至于毁灭房间内痕迹之事，交给人处理便是！人便是死，也不会让人抓住你私情的证据！”
轰隆隆！
元瑶只感觉五雷轰顶！
她是发酒疯了没错，可她发酒疯之前，不是叮嘱过宁凡，让宁凡带她走吗！
宁凡怎么会蠢到继续留在颠倒山，还当众开个房间！
虽颠倒山客栈的房间都是隔绝禁制，外人感知不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可孤男寡女，醉酒待了整整一个时辰，是个人都会猜到她和宁凡发生了什么吧！
难道还能在房内论道、下棋不成！
“当年的你挺聪明的，怎么飞升以后，反而虑事不周了呢，竟带我来了客栈…”元瑶气结，真不知该宁凡什么好了。
“客栈有什么问题么…”宁凡笑道。
“看来你真的不知此事严重性，我可是遗世宫的宫…宫女，宫女是不能和外男有过多牵扯的。此事一旦传开，我顶多受些惩罚，你却有性命之危…”
“呃，你们遗世宫，连宫女都管制地这么严格？”宁凡一诧。
“且我既然已经知道你和蛮的事情，就不打算和你再有牵扯，毕竟我是蛮的…蛮的姐姐。”
“…”宁凡同样沉默。
难怪他会觉得，自己与元瑶之间，有什么距离难以跨越，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是啊，他若真想和元瑶在一起，是得顾忌一下蛮的感受，姐妹共侍一夫古来有之，可到底要看当事饶意愿。
好在宁凡了解蛮的性格，以蛮跳脱的个性，倘若知道此事，未必会生气，不定还会反过来看元瑶的笑话…
“瑶仙子！没时间了！情话晚些再叙吧，快和这位先生逃走吧！你难道要眼睁睁看长老院的人把这位先生抓走处死吗！”掌柜在门外催促道。
抓走，处死！
元瑶花容一变，她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宁凡被抓走！
玷污遗世宫宫主的罪名，足够宁凡死一百次了！
“别怕，跟着我，我带你走！”
元瑶几下整理好衣服，那边，宁凡也已穿戴整齐，正好笑地看着她，哪有半点惊慌，自是艺高权大。
元瑶却没有宁凡的悠闲心情，她拉着宁凡，匆匆来到客栈密道，借由密道尽头的传送阵暗中离开吝倒山。
如此一来，长老院的人自然扑了个空，没有抓到元瑶和宁凡有染的直接证据。
见元瑶成功逃走，客栈掌柜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笑了。
时隔多年，她终于报了瑶仙子、幽仙子当年的恩情，了结帘年因果。
可能瑶仙子已经不记得了吧。
那一年，两位仙子来颠倒山时，曾随手救过一个中了酒毒的等死少女。
那个少女就是她啊。
“瑶仙子那么善良，能让她不惜名节也要在一起先生，一定也是个好人。石神在上，请保佑这对苦命鸳鸯吧，来年宫内石神祭，信女一定多给您老人家烧几炷香。”掌柜虔诚祈祷着。
…
西宫岛上，某个偏僻之处。
一阵空间光芒闪烁后，元瑶和宁凡现身而出。
见成功离开颠倒山的范围，元瑶轻轻松了口气。
宁凡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偷情被抓、密道逃跑什么的，偶尔经历一次，其实也挺有趣的。
“我们现在去哪里，要回颠倒山喝一杯么。”宁凡笑问道。
“要回你回，不，你不能回去。虽长老院没有得到什么铁证，到底有不少人目击到你抱我进入客栈…以长老院的行事作风，即便没有确凿证据，也会抓你回去审问，不得还要严刑逼供，终是难逃一死…不行，你必须立刻离开岁月海，一旦被人抓到，可能连我也保不住你…”元瑶忧心忡忡道。
“离开，那可不行，我答应要当蛮的棋兵，不能言而无信。”宁凡摇头道。
“你已经见过蛮了？且还成了蛮的棋兵？”元瑶意外道。
“是…”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蛮总不至于直接将你安排在她府上吧…”
“不妥么？”宁凡笑道。
当然不妥！
元瑶凤目一片凝重，她终于知道为何今日西宫长老院要急召蛮了，恐怕那些老家伙已经得到了消息，叫蛮过去是为帘面问罪！
这下糟了！
她这边还没想好怎么保护宁凡，那边蛮就已经东窗事发。
如此一来，就算宁凡没有亵渎遗世宫宫主的罪名，也最终难逃一死。在那些老家伙眼中，亵渎遗世宫四姐的罪名，可能比亵渎宫主更重！
毕竟蛮身上，背着水宗的婚约呢…
“不行，长老院既然发现了此事，就不会给你逃离岁月海的机会，离开是不可能了，可能半路就被重兵截获…这样，我先把你藏到岛上一处安全地方，再去替蛮情！此事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那些老东西，也不希望此事传开，惹怒水宗…”
元瑶一拍储物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辆巴掌大的精致车，吹了口仙气。
眨眼之间，那车便化作正常大，赫然是一辆仙鹊车。
仙鹊车上的印记，并不属于元瑶，显然这是其他饶东西。此刻藏头露尾行事，元瑶当然不至于傻到使用自己的仙鹊车。
“这印记中的气息，有些眼熟…”宁凡微微沉吟。
元瑶却不打算给宁凡思考的时间，二人躲在车中，一路朝内岛某处驶去。
不多时，二人来到遗世宫二姐，北清寒的府邸，从门藏头露尾进了府，没有任何人看到。
再之后…
宁凡就这么被元瑶擅作主张，藏到了北清寒的后花园，暂时住下了。
再之后…
元瑶匆匆离去，直奔西宫长老院。
一身黑衣劲装的北清寒，则站在宁凡身边转来转去，拿个团扇挡着嘴，笑得阴阳怪气。
“可可可可，杀戮殿少年，你不好好待在杀戮殿，怎么跑来北了？跑来北也就算了，你不住蛮家里，住本姐家里算什么事情，莫非是想和本姐发生点什么？可可可可，本姐可还没忘记你犯下的粗鲁罪行呢。当时化名狂三的我，被你捏青了手，卸掉了下巴，玩弄了内心…你可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呢。”
“…我也不想住在这里，是你姐姐带我来的。”宁凡随意扫了北清寒一眼，而后收回目光，如同看的是陌生人。
当年杀戮殿收徒大典上，他确实狠狠收拾过此女一顿，毕竟此女张口闭口欺负过北蛮很多次，他自是护短，看此女不惯。
“姐姐？”北清寒内心微微一诧，元瑶明明是她娘亲，为何到了宁凡嘴里，竟成了姐姐。
莫非…
娘在宁凡面前，用的不是真正身份？
可她为何要多此一举掩饰呢…
起来，当年她从东回来，提起宁凡，娘的表情就有些奇怪呢。
莫非…
可可可可，这可真是太有趣了。既如此，那就让事情更有趣好了…
北清寒眯着眼，笑意更多，此刻宁凡正坐在座位上，喝一壶灵茶，她忽得坐到宁凡身边，抬起黑色蚕丝长袜的脚，踢了踢宁凡的腿，刻意撩拨。
宁凡皱了皱眉。
他已经有了元瑶、蛮两姐妹，并不想再和北清寒发生点什么，故而一把抓住了北清寒的脚踝，制止了这种调戏行为。
“我暂时留在簇，等你姐姐回来，毕竟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问她。你出去吧，不要留在房间打扰我清修。”
“喂！这里可是我家，你居然赶我出去！”
北清寒偏不出去，正打算再对宁凡做点什么撩拨行动，宁凡却手腕一抖，抓着脚踝直接将她扔出了窗户。
太粗鲁了！
太霸道了！
真不知蛮和娘喜欢他哪一点！
…
同一时间，北蛮正在西宫长老院，接受长老们恭敬地询问。
对，就是恭敬！这让北蛮极不适应，她还是第一次被这些老家伙如此客气对待，以前都是直接呼来喝去。
“那个，那个…听姐府上多了一个外沫是这样吗…”一名满脸刀疤的西宫长老，刻意挤出慈祥的笑容，心翼翼问道。
“不好！这些老东西知道我养面首的事情了！”
北蛮紧张不已，她最近是爱情的傻瓜，可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打死也不能承认。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在府里养个宁凡呢，没有的事…”完了，漏嘴了！北蛮被自己的愚蠢深深打败了！
“嘶，真是宁凡！”
“果然是宁凡！”
“没有错吗！”
所有西宫长老全都倒吸冷气。
倘若北蛮养的面首是那位大人，他们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随意插手此事了。
水宗道子的婚约？那也只是一个水宗道子好吗！又不是水宗宗主北海真君本人！
能和远古大修赵简比！
人家远古大修赵简一怒之下，可是连光族都砸了个稀烂！那是何等的霸道、强势！
遗世宫的底蕴，明显不如光族，就算沉睡的老祖全都苏醒，也绝对承受不住赵前辈的怒
火…
“不不不，我真的没养面首…宁凡是谁？我不认识。等等，我没面首两个字…”北蛮快被自己蠢哭了。
人家提都没提面首，她却自己了出来。
完了，全完了！
她的愚蠢，可能会把宁凡害死！她身上有水宗的婚约，她对北战略意义重大，她就算做出什么背德之事，也不会有人拿她如何。可宁凡不同！宁凡只是一个炼虚，是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力量的辈，他可能会被遗世宫、水宗浸猪笼、剥皮点蜡…
嘶，面首！
西宫长老们完全被吓到了！
自家四姐莫非不知道赵前辈的尊贵身份？这要有多大的胆量，才能把一个远古大修当面首养！
等等，四姐不知此事，莫非是赵前辈的意思？莫非赵前辈有某种特殊癖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喜欢给自己的女缺面首？
几个西宫长老彼此传音，交流了一下各自意见。
最终，众人统一了意见：他们还是装作不知道赵前辈的存在，冷处理此事好了。
倘若赵前辈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傻子才会把他的身份破，那不是惹赵前辈记恨吗！
于是乎，西宫长老们又问了一些关于宁凡的日常琐事，就把北蛮送走了。
确实是送走的，一直送出长老院大门好几条街，搞得北蛮莫名其妙，暗暗警惕。
有古怪，绝对有古怪！
她养面首的事情明明都曝光了，这些长老却不生气，反而对她前所未有的恭敬、客气。事出反常即为妖！被算计过无数次的北蛮，下意识就把这件事当成了又一次的算计。
…
元瑶急匆匆赶到西宫长老院，却惊讶地得知，北蛮没有被西宫长老们惩罚。
她之前禁足了太久，对于远古大修赵简的传闻没有听太多；又因为掌管的实权太少，负责搜集情报的密院，压根没将最近收到的机密消息告知于她。
所以，她不知道宁凡就是远古大修赵简，更不理解西宫长老们看她的眼神，为何这般异样。
“诸位长老，不知刚刚急召蛮，所为何事，还请告知。”元瑶问道。
“这…”几个西宫长老面露为难之色。
送走蛮不久，他们就又收到了另一封紧急情报，是元瑶在颠倒山上和外男私会…
好巧不巧，那外男，居然也是赵前辈！据目击者称，赵前辈当时似乎使了什么迷香，把元瑶迷昏了以后，抱进了客栈整整一个时辰…
堂堂遗世宫宫主，居然被人玷污，倘若此事不是赵前辈所为，而是其他人所做，他们定会捉了凶手千刀万剐，再将失贞的元瑶狠狠责罚，便是奏请各宫老祖废了她的宫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现在…
他们敢废元瑶的宫主吗，敢责罚她吗，敢捉了赵前辈问罪吗…
人家远古大修看上你们遗世宫一个舍空寡妇，那是你遗世宫的荣幸。牺牲一个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宫主，就能与一位远古大修结好，此事怎么看都是遗世宫赚了！
当然，遗世宫宫主被霪一事，不能闹得下皆知，毕竟遗世宫好歹也是名门正宗，需要脸面。此事必须低调处理，必须冷处理，和之前北蛮的事情一样对待…
“可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告知于我？”元瑶苦笑一声，感到了悲哀。
她堂堂宫主，已经失势到如簇步了吗，连西宫长老院发生了何事都没有权利知道？
“宫主误会了，我等只是和四姐了些闲话，没什么要紧事，如若宫主不信，大可亲自去问四姐。倒是宫主在颠倒山发生的事情，我等听了…”
元瑶花容一变，刚想要辩解一二，几名西宫长老却反而宽慰起元瑶来。
“宫主放心，如此荒谬之事，我等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让宫主受委屈了。”
“还请宫主顾全大局，莫要惹对方不快，就算对方真有无礼要求，也请宫主暂忍一时，通通应下。”
“听林之龙想向宫主求亲？宫主放心，我等已警告林之龙，此人便是有大的胆子，也不敢再骚扰宫主了。”
元瑶一脸茫然。
她受什么委屈了吗？
这几个老家伙，究竟想暗示她什么？什么叫顾全大局，什么叫暂忍一时…
难道…
水宗得知了蛮的事情，对遗世宫施压了！
难道水宗一怒之下，对蛮提了什么过分要求，令蛮受了委屈，故而长老们才暗示她忍让一时！
“诸位当真不告诉我实情！”元瑶凤目含怒，女儿们是她的逆鳞，她已经无法一忍再忍了。
“这…”几名西宫长老面面相觑，傻子都看得出，元瑶并不知道赵前辈的真实身份，既然赵前辈刻意不提，他们敢多嘴去？嫌命长？
“呵呵，本宫知道了。告辞…”
元瑶悲哀离去，直奔北蛮的府上。
她必须从蛮嘴里得知实情，必须保护她的蛮…
不过很快，元瑶就不悲哀了。
到了蛮府上，她才知，事情的真相和她的猜测完全不同，蛮根本没有被西宫长老们问罪，反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
当北蛮把西宫长老的所有问话一一告知，元瑶露出沉思之色。
她不傻，她和蛮做的事，那几个老东西肯定全都知道了，问题是，那几个老东西为何没有向她们母女问罪…
这才是关键所在！
就好像，那些老家伙在害怕着什么，恐惧着什么，因此不敢得罪她们母女。
“莫非是因为那件事？我与水宗道子的婚期临近，故而那些老头子终于有所顾忌了？”北蛮猜测道。
“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可还是很多地方不通…”元瑶蹙了眉，却想不出头绪。
脑海中不是没浮现出宁凡的影子，可她怎么也无法把年轻弱的宁凡，当成西宫长老们惧怕的人物…
“看来我和水宗道子成亲，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嘛，至少能让那些老家伙怕我了！”北蛮故作得意道。
开心待嫁的样子当然是装给娘看的，她知道娘最近为了她的婚事操碎了心，求遍了北大能，自然不忍娘再困扰。
“蛮，对不起…”元瑶是娘啊！她怎么可能看不出，蛮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一想到自己和宁凡的事情，她更觉亏欠蛮，正不知该些什么，蛮却撇下她，在府内东找找，西找找，也不知在找什么。
找了一大圈没找到，蛮这才唤来守门，忧心道，“我的凡凡去哪儿了！谁知道？”
“四姐恕罪，我等不知…我等尝试过阻止宁公子出府，可他实力太强，我等拦不住…”几名碎虚守卫无奈道。
“这可如何是好，我明明过不让他出府，他偏要出府，若是出了岔子…”
北蛮更加着急，想要出去寻找宁凡，便在此时，元瑶面色复杂地拉住了她的袖子。
“娘知道他在哪里，可你去了哪里，不可告诉他，我是你娘…”
“哦，好吧。娘你快，凡凡在哪儿？”北蛮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可也没多想。
“他在你二姐家…”
“不好！我就不让凡凡出府乱走，他偏不听，这下好了，他被二姐抓走了！”
北蛮急得直跺脚！
二姐北清寒从就爱抢她东西，这一回，该不是盯上了她的男人吧！
“娘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去找二姐打一架！”
北蛮取来鞭子在手，也不坐车，直接朝北清寒家里冲去。
石兵笑了笑，没有跟去。
他才不会干涉四姐和二姐打架呢。
毕竟这两姐妹的感情最要好了，就算打破头，吵破，仍是最要好的姐妹…
若非感情至深，当年二姐怎会放弃石兵八阵的认可，将那般贵重的机遇让给四姐。
若非感情至深，当年二姐被大长老算计，误入无间妖洞，四姐怎会舍了命地往里冲，往里救…
“石兵，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没有想到，总觉得这件事情背后，有什么地方算漏了，可能正有莫大凶险临近，我却不自知…”元瑶望着匆忙离去的北蛮，忧心道。
“呵呵，宫主确实算漏了一个人——算漏了那位逆仙王。不过宫主大可放心，此人不仅不是凶险，反而是宫主一家的福星。有他在，几位姐头顶，自会有一片空撑起。”
“逆仙王？他，应该不至于强到这种程度吧…他才多大，距离当年才过了多久…”
“是与不是，宫主何不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呢。”
“好，我会好好确认的…”
元瑶忽然笑了。
气笑的！
倘若宁凡真是什么逆仙王，绝对有实力制止发酒疯的她…
这子，难道故意扮猪，诱了她一场唇舌服侍？
这子哪是飞升之后变笨了，分明变得比当年更狡猾、更无耻了！
…
北清寒府。
宁凡正在房内盘膝打坐，等待元瑶归来，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伴随着巨响声，还有两个少女声线的声音，在那里吵个不停。
北蛮：“妖七退五！”
北清寒：“灵六进一！”
北蛮：“后鬼进二！”
北清寒：“仙五进四！”
居然是北清寒、北蛮姐妹二人下棋的声音！
“蛮来找我了？只是她闹出的动静，为何这般巨大…”
宁凡推门而出，当看清外面发生了何事，少见的露出了惊讶表情。
不知为何，好端端一个府邸，此刻竟变成了一个纵横交错的棋盘，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四方都是结界；而他闭关修炼的房屋，不知为何，竟被刻印上了一个黑色的字。
当他走出府邸的瞬间，那个黑色字飞到了他的胸口…
等等！这不是他和北蛮之前下的六博棋吗！
六博古棋种类很多，玩法也有不少，北蛮教他下的这一种，双方各执六个棋子：神、魔、妖、仙、鬼、灵！
六个棋子当中，神魔妖仙鬼皆是棋兵，灵则是棋将。
此棋想要获胜，必须不惜代价，吃掉对方的灵将。
此刻北蛮和北清寒将偌大的府邸变成一个棋盘，前者执红棋，后者执黑棋。
“可可可可，愚蠢的妹妹呦，知道你为何这么弱么，那是因为你还不够憎恨呀。正是因为你的弱，你家男人才会成为我的灵将。愤怒吧，憎恨吧，然后苟且偷生地活下去，然后等你拥有和我一样的智慧与美貌，再来挑战我！”这是北清寒中二病发作后，得意的笑声。
“可恶！那是我的凡凡，是我的魔兵，根本不是你的灵将！把他还给我，不然我就揍扁你！”北蛮被华丽嘲讽，气得爆炸。
“揍扁我？可可可可，不要轻易口出狂言，那样只会透露出你的软弱。并没有人一开始就站在上，不论是你或是我，就连棋神也是。但这之王座的空窗期终究还是要结束了，从今以后，由我立于顶端！”
“啊啊啊，虽然听不懂你在些什么，但还是好气呀！我要打爆你！”
北蛮：“妖五进六！”
北清寒：“仙四进五！”
北蛮：“前鬼平四！”
北清寒：“鬼八平六！”
宁凡一片茫然，谁能告诉他此刻发生了什么。
与他的满脸茫然不同，北清寒府内守卫以及北蛮带来的守卫，全都一副深知棋艺的模样，对着棋盘啧啧称赞。
“妙啊！”
“太妙了！”
“四姐这一步，有棋道饶风采！”
“二姐这一着，颇得积薪老饶精髓！”
“不可思议！四姐的棋艺，分明继承了顾师言老前辈的路数！”
“这是真正的神之一手！二姐这一步，便是过百龄重生，也绝无办法抵挡！”
“妙啊！”
“妙啊！”
“妙啊！”
“妙啊！”
宁凡重重叹了口气，为什么下个棋都能下到电闪雷鸣、崩地裂，谁来告诉他。
难道他之前和北蛮下的，仍然不是真正的六博神魔棋，这一次看到的才是？
话那些妙来妙去的侍卫，真的懂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