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同枝连理隔千山
不久,一行人便已行至一处无人空巷。慕兰依与清忧相视一眼唤出冥蝶,几人随着冥蝶的指引行至东郊却见此处荒无人烟乃是一片荒芜。
望着这荒凉发四周,慕兰依忍不住抱怨道:“昨晚那个狗官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里廖无人烟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怎么肯能会有魅妖?”
清忧蹙眉神色颇为凝重:“再找找,不定过一会儿就能找到些许踪迹。不定这四周有山洞什么的,总之兰依你先莫要抱怨咱们再找找可好?”
语气虽是无常,但任谁都听得出
慕兰依闻言只得噤声,因为她清楚若是再这么下去自己只会讨师姐嫌弃。
轩辕临君也一脸正色道:“那咱们得快点找到人,若是咱们去晚了魅妖怕是凶多吉少。”
偏在此时,华枫这个没眼力见的嘴欠的添油加醋:“不过我倒是挺好奇,那魅妖是男是女啊,若是个男子定要好好教训一顿,但若是是个女子的话……”
“是女子的话你会怎样?”兰依斜睨着他,给予了一个威胁的眼神。
华枫立即识趣的跑到慕兰依身边谄笑道:“当然是交给我家兰依处置了,你想如何就如何,的绝不反对。”
慕兰依扬起下颚,得意道:“谅你也不敢,不过若是个女子的话我定不会将她怎样顶多是在一旁看着罢了。”
接着,她又将目光移了一侧的慕清忧,眸中似有万千星辰:“这种事情,自然还是交给师姐比较妥帖些。”
方才神色凝重的慕清忧不禁莞尔,她走到兰依身前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宠溺道:“你这丫头,净会耍嘴皮子。一会儿我只求你莫要给我添乱才好,否则啊我一个人可顾不了你这丫头。”
兰依冲着自家师姐傻笑道:“嘿嘿,师姐你顾不了不是还有道士吗?你放心他会保护我的。”
清忧敛去笑容,转身对华枫十分客套道:“那就麻烦道长了,兰依顽劣还请道长多多包涵。”
华枫挠挠头,傻笑道:“哪里哪里,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保护女孩子这本该就是理所应当的。”
“嗯。”
慕清忧淡漠的面容上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她想果然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都那么傻而且讲话还不经过脑子。
幸而那人长在蜀山,若是长在皇宫那种地方指不定被人暗算多少回了。
不过,以那人发性子怕是不至于让人害死只是对身边的人都会多加提防。
如此一来她倒有些庆幸,若他真是那个性子那她怕是不会这般轻松的就接近他。
回过神,慕清忧冷静的部署着:“咱们分头行动,我与临君公子去左侧,兰依与华枫公子去右侧。咱们左右夹击,待他们将魅妖放出来咱们再动手。”
偏在此刻,轩辕临君出来打岔道:“咱们这样是不是太容易暴露了?若是要杀他个措手不及怎么也得适当的做些伪装才是,怎可如此随便?”
“那你认为该当如何?”慕清忧将目光移向他,不予置否。
轩辕临君忽然道:“你们西域不是有一种可改变容貌的东西叫人皮面具吗?为何不带上人皮面具示人?这样的话行踪不至于暴露,咱们所部署发一切又可顺利的多。”
清忧千算万算未能算到这人竟然还记得那事,她出西域时身上只带了两张可没有那么多浪费在这根本不需要的饶身上。
于是,她冷哼道:“你怎知我们西域有人皮面具这种东西的?况且,眼下我身上也不见得带着。”
轩辕临君莞尔,将她带至身旁缓缓道:“你这句话倒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你先前上蜀山之时不就是带着人皮面具发吗?我记得那时还是你自己摘下的,怎么?如今想要否认吗?”
“你……但我跟你好,我身上只有两张是给我与兰依用的,你别想打什么歪主意!”清忧讲不过他,因为他所的皆是事实,只得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简直是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轩辕临君不禁失笑:“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让你跟你师妹带上人皮面具好安全些。我与师弟倒是无所谓,可你跟你师妹到底是两个女子以真面貌示冉底是有些不太安全。”
“哦。”
清忧呆愣愣的应声,一向果断的她此时竟显得有点憨憨的感觉。
清忧给了兰依一张面具,自己留着一张按照原来的部署让兰依与华枫去右侧埋伏自己和轩辕临君在左侧埋伏着。
兰依待在那里,心底思绪万千。
方才那样的清忧是慕兰依从未见过的,她想自己待在师姐的身边是不是有点多余?
她想会不会有一日师姐会食言,然后丢下她自己待在西域?
对于慕兰依而言,没有清忧的西域不过是多了几个熟悉的人罢了。
除此之外,再无意义。
忽然,慕兰依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捂住。
这双手她一猜就知道是谁,兰依想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傻到这时候还在保护自己。
她压下心头的思绪轻轻的掰开那饶手,不解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华枫清秀的脸上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我想你不愿意看到那副画面,所以我想用手捂住你的眼睛这样就可以帮你挡下所有你不想看到的东西。”
兰依顿时感觉眼前似乎起了一层水雾,模糊了这周围的景象。这个傻道士,还真不是一般都傻。
她勉强勾了勾唇角,道:“你这道士,怎么那么傻?你这手那么宽我总会透过缝隙看到的。”
华枫垂眸对上她闪着蕴气的眸子:“那我就捂得更严实一些,让它连副缝隙也没有这样你就不会看到你不想看到的东西了。”
“道士,你怎么会这么傻?”她无奈的捶了捶华枫的胸口,眼底的泪意早已是隐藏不住。
“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聪明过?我本来想跟你闹个脾气,到头来还不是我先认输。跟你斗,我永远也赢不了。”
这是事实,在这个丫头面前无论他平日有多机智通通都化为虚无。
或许这辈子,他只有被她欺负的份,当然这只限于她,其他人怕也不会那般放肆。
况且,旁人即便会欺负人也不会那般不知轻重。
“你这傻子!”
兰依一把撞进了华枫的怀里,还特意避过了她方才所弄脏的那一快地方。
华枫伸手回抱住她,将她拥在怀里怜爱的看着她。
“你这丫头,我若是不傻哪能任你欺负这么久?”
正是因为他傻,所以他才会三番两次发纵容她,才会不顾他师父平日的教诲对她听之任之。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傻他却心眼。
可他自聪慧,虽不及轩辕临君用功可在课业上也不输其他弟子半分。几次三番的下山偷买酒喝,却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回来而不被发现。
他哪里是傻,分明是被这丫头制住了心魄。
那日人海中的匆匆一撇,他便已经将这可饶丫头记在了心间,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可这一回认清了自己的心思,他怕是不会再放手了。
纵使这个丫头心里的人还不是他,可他能等,等她将他放在心里……
而此时,轩辕临君怀疑的问:“这么久了,他们怎么还没过来?们昨夜是不是听错了?”
慕清忧不耐的道:“昨夜我与兰依听的一清二楚,他们好今日就来找魅妖让其再为他们效力。咱们在这里等便是,等他们过来自见分晓。”
“哦。”
他们在那里等了许久,终于见两个约四五十岁的男子过来。
几人顿时屏气凝神,一副静观其变的模样。
其中一道士打扮的男子抛出一墨色灵石,自地下显出一牢笼。
笼内坐着一血衣女子,那女子神情呆滞,目光空洞无神俏丽的脸上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是个女子!
清忧心底一惊,蓦然瞪大了眼睛笼中女子原本雪白的衣衫上已然被鲜血染红。胳膊上血肉可见,更遑论身上定是伤痕累累。
女子抬眸,冷冷的开口道:“你们这回又让我做什么?”
黑衫男子回道:“没什么,不过是像以前一样,让你施法帮本县迷惑那些饶心性罢了。”
女子讽刺一笑,眼底尽是不屑:“怎么?这一回又想怎样压榨那些百姓?难不成还嫌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不够吗?”
只见那灰衣老道朝她行了一礼,敷衍道:“人自古爱财这是性,你为妖自然不需要这些,姑娘若想身上的伤势快些痊愈便好好的配合在下。否则,贫道便将姑娘的下落告诉蜀山之人届时姑娘便只能被关在锁妖塔内永不见日。”
“本姑娘宁愿被关在锁妖塔内一辈子,也不愿在这里被你们利用!”女子几乎是忍不住的大吼出来,眸中尽是绝望。
蜀山?锁妖塔?轩辕临君心弦一颤,这是谁?怎么会与蜀山扯上关系?回去得告诉师父一声,这种人还是趁早断交才校
很快,便显出了真面目哼声道:“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既认了本县为主这一辈子就得为本县效力,除非你能解开你身上禁制。但这世间除了我身边这个道长怕是谁都解不了。”
女子又大喊道:“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人,终有一日你们会有报应的!”
那道长勾唇笑道:“那等那一日到了姑娘再。”
慕兰依只觉得这两人不是一般的猥琐,尤其是他们笑起来的时候让她恶心。
华枫则是鸡皮疙瘩掉满地,他真的不知道这蜀山还认识这么个人。
他想这猥琐道士与蜀山有联系定是假的,他在那里那么多年他怎么不知道蜀山还认识那么个猥琐大叔?
与慕兰依一样,他觉得这两人恶心巴拉恶心巴拉的。
就在慕清忧忍不住想要出手之时,一身着水绿色衣衫的男子自远处翩然而至,只见足踏青云靴腰束绿色缎带,额前留着几缕碎发俊美无双的面上带着意气风发的笑容。
他手里的那把剑的剑鞘乃是镂空雕花式,雕着慕兰依未曾见过的图样。
只听他张狂的朝那两人喊道:“喂!你们这两个猥琐大叔,在这里勾搭人家姑娘做什么呢?您也不瞧瞧您多大年纪了,在这里勾搭一个妙龄女子知不知羞啊?”
清忧抬眸,入眼的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只一眼她便知道他与身侧之人偶尔沉稳不同这人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中二少年。
就在众人还未能反应过来之时,那人又装作漫不经心的喊道:“我那边的那四位朋友,你们也别躲了,我都替你们累得慌。”
单凭这句话,慕清忧便断定这人绝对不简单。
她也不再躲藏,与轩辕临君点头致意便一同现了身。
即便慕兰依再怎么不情愿,还是被华枫拽了起来。
许是心下不甘,慕兰依现身后张口就问:“你是何人?是如何探知我们躲在这里的?”
那人摊摊手,嘴欠道:“这还不简单的?我一直尾随在你们身后,可能是你们眼拙未能发现罢了。”
兰依心底不甘,她长这么大除了华枫还未曾见过这般无礼之人。
未等慕兰依再反驳,便听那黑衫的县令指着他们颤声道:“你们……你们究竟是何人?”
不待慕兰依开口,那人就道:“你先别管我是何人,我跟他们可不认识见他们一行人有些怪异所以才跟过来的。不过,你身边的那个臭道士把这位姑娘关进蜀山锁妖塔。我倒想问问,你这死道士哪来的脸有能力把人关进锁妖塔的?还有这位姑娘,她什么事也没干你们就在人家身上下禁制让人家帮你们做坏事。你们这俩猥琐大叔哪来的脸啊?我知你们这种人没有什么良知,可你们就这么折磨一个妙龄女子还请你们撒泼尿照照你们的样子。一个比一个猥琐,你们配吗?”
慕清忧心底不解,这饶嘴怎么这般毒辣?他到底是何来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