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来自邻居的温暖 1

“你们是哪个村的?”严明队长问。

“哦,我们是一棵树村的。”夕村富倒是回答的挺快。

“哎!——,难怪,你们雇不起车,一棵树村,全镇的贫困村,贫困的在全县也是出了名的。”严明队长把车上的暖风开到最大,“也不知道你们村的村长是咋当的?现在国家政策这么好,咋还能把村经济搞的一塌糊涂?”

“唉!——,贫困村里出了个全镇的首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夕村富还没完,坐在后座的岳母惠果花拍了他肩膀一下,“村富,心祸从口出,少两句吧!那不是你要操心的,眼下,你应该好好把巧莲和孩子照顾好。”

“你的是一棵树村的村长富国宝吧,嗯,听这个人有些势力。”严明队长扭头看了看副座上的夕村富,“他富起来了,更应该带大家一起富才对呀?”

“哦,啊……”

见夕村富没再什么,严明队长也没再此事。

十几公里的路程,十几分钟就到了,严明队长的警车停在夕村富家门口的时候,正好柳三仁出来抱柴禾做中午饭。

“啊!——,是巧莲啊!怎么五不到就出院了?医生让出的?”柳三仁看到下了车腿就发软站不住的陈巧莲,赶紧上去搀扶。

“呀!巧莲,你这是咋了?”柳三仁摸了摸陈巧莲的额头,“啊?——这么烫,发烧了吧。”柳三仁看着夕村富,“来,来,来,都先到我家吧,等吃了中午饭,村富把家烧热了,巧莲和孩子再回去,婶儿,走,到我家。”着,柳三仁不由分,搀着陈巧莲,招呼上惠果花一行,就进了她家。

夕村富在和严明队长告别。

牟种田忙着把家里的火炉捅旺。

到了炕沿边,陈巧莲却一个趔趄坐在地下,要不是柳三仁扶着,陈巧莲的头就碰在炕沿了。

“种田,快把巧莲抱上炕。”柳三仁一着急,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牟种田就一个公主抱把陈巧莲抱到自家的前炕,因为前炕是农村土炕最暖和的地方,柳三仁倒了暖壶里的热水,湿了一块热毛巾敷在陈巧莲的额头退烧。

随后,柳三仁熬了一锅金黄的米稀粥,煮了6颗鸡蛋,

喝红糖米稀粥,是后套地区“坐月子”的女人必需的营养餐。

还没等给大人熬出米粥,躺在陈巧莲身边棉被里的孩子也饿的哭了起来。

“瞧这孩子,哭的眼睛红红的,饿坏了吧!”着,柳三仁看了看陈巧莲,“巧莲,是不是该给孩子喂奶了?”

陈巧莲用微弱的气息:“嗯,嫂子,……该喂奶了……”陈巧莲还想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村富,巧莲是不是还得去医院呀?老这么烧着,人可受不了啊!”惠果花对站在地下的夕村富。

“要不,我去把邻村的麻中医叫过来给巧莲看看吧。”

夕村富的麻中医,是邻村的一个老赤脚医生,叫麻仁堂,麻中医的医术乡亲们还是认可的。

“那你快去呀9楞着干啥?”柳三仁心直口快,夕村富就出门请麻中医去了。

陈巧莲的孩子一哭,后炕的志伟也哭了起来。

“我家志伟也饿了,巧莲,侧过来给孩子喂奶吧!”柳三仁转头看向牟种田,“种田,去外屋给我拔储削土豆、洗菜去,我们女人要喂孩子了,你站在那里像个啥?”

牟种田像明白了什么,到了外屋。

牟种田家是里外套间。

“巧莲,你把孩子这是饿成啥了,吃奶都不倒气了。”柳三仁看了一眼怀里慢悠悠吃奶的志伟,“我家志伟就没你孩子那么急,哎,巧莲,给孩子让名字了吗?”

“嫂子,还……没呢!夕村富根本不待见女孩,连名字都懒的给起了。”陈巧莲有气无力的。

“整拉着个脸,就像谁欠他钱似的。”旁边的惠果花也插话。

“婶子,村富就是个不爱话的人,您别往心里去……。”柳三仁有些词穷,“哼,他不待见,干脆给了我,我养,我二胎想要个女儿,偏偏还是个儿子。”柳仨仁爱怜的看了看陈巧莲的孩子,“我真的向村富要,他肯定舍不的,他哪是不待见,是不会表达罢了。”

喂着孩子、着话,稀粥也熬好了。柳三仁把志伟放在陈巧莲的孩子身边去盛稀粥。

“婶子,先喝碗粥垫垫底。”柳仨仁先盛了碗稀粥两个鸡蛋给惠果花放在面前,又盛了一碗放了红糖去喂陈巧莲,“来,巧莲,趁热喝,喝了,身子就暖和了,奶水就足,孩子才能吃饱。”

“嫂子,从一进你家门,我的心就暖了。”着,陈巧莲竟又哭了。

“巧莲,别哭,你没听老人:“坐月子”是不能哭的,会带下病根的。”柳仨仁不由得用手去给陈巧莲抹眼泪。

“嫂子,我的身子我知道,病根已经种下了,我的腿痛的已经站不起来了。”陈巧莲有气无力的。

“巧莲,不要着急,一会儿让麻中医瞧瞧,不行,咱们再去医院。”柳仨仁舀了一勺粥喂到陈巧莲嘴里,“巧莲,为了孩子,打起精神,你看,孩子多像你,双眼皮、毛花眼,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得多甜,”柳仨仁逗了一下孩子,“哎,不如就叫梨儿,脆甜脆甜的梨儿,你们看行不?”

“嗯,嫂子,就叫梨儿吧!”陈巧莲笑了笑。

“种田,你桨梨儿”行不?”柳仨仁冲外屋的牟种田喊,“种田,你可以进来了。”

牟种田边往里屋走边:“行,我看行,又甜又脆的名字,夕梨,好听。”

牟种田来到炕沿边,看着刚吃了奶的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夕村富领着麻中医进来了。

“哦,麻中医来了,我去做饭,你快给巧莲看看。”柳仨仁去外屋做饭了。

麻中医首先给陈巧莲把脉,脸色越来越凝重。

“麻医生,怎么样?”惠果花着急地问。

“唉!这病根是落下了。”麻中医又看了一眼夕村富,“来的路上我听村富了,唉!你们真是无知呀!怎么能让生产没几的巧莲在大风里往回赶呢?你们不知道“坐月子”的女人受不得半点风寒吗?现在她又感冒了。”麻中医推了推老花镜,从药箱里拿出针灸包,在陈巧莲的大椎穴、腰阳关、足三里等处下针,“我现在只能控制巧莲的病情,能不能根治就看她的造化了,体力活儿她是干不了了。”

麻中医话音刚落,夕村富的脸就沉了下来,刚好被进来的柳仨仁看到。

“女人干什么重体力活儿?我没灾没病我家种田都不让我干重活儿,巧莲,就在家好好养病,大凡事的,村富多担点就行了。”柳仨仁一句话就扇在蔫聊夕村富脸上,言外之意就是一个大男人,嫌女人不能干活儿,没羞……

想到这些,躺在被窝里的陈巧莲的眼睛还是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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