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锦山镇被拦

这是一个十分热闹的镇,尤其此刻已近旁晚,前来歇脚的江湖人士很多,有些是大中门的弟子,有些是不知什么门派的游侠,脚夫和镖队也樱

若莫城是整个江湖最大最繁华的城池,展现着江湖上最美好最和谐的一面,那么与莫城仅仅一山之隔的锦山镇,便是整个江湖上最真实的地方。

在莫城往来的都是一些大型的商队,以及各种武林世家十分的繁华昌盛,而会在锦山镇落脚的,则是一些真正生活在江湖中的普通人。他们有的人可以为了生存做任何事情,有的人会为了钱去杀人越货,也有的人心怀下想要造福整个武林,但更多的是一些在生与死之间苦苦挣扎的可怜人。

当然了,这样的地方也是有炎华宫的暗线的,毕竟人越密集的地方,消息来源就越多,越快越真实。

我勒马停下,道:“淮风,先派两个人前去探一探如今锦山镇是什么情况,如果可以的话,跟咱们自己的人联系联系,查一查林伯的下落。”

虽这里驻扎的都是些武林媚新弟子,没有什么威胁,但是毕竟人多眼杂,不可在这里逗留太久。

“是。”淮风领命,带了两个人先去了镇子里。

林伯母掀开了帘子,问道:“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靠近马车,解释道,“林伯到锦山镇后隐匿了行踪,我们的人没有找到他,伯母你放心,一旦联系上林伯,我们便马上回去,定不会跟武林媚人起冲突。”

听完我的话,林伯母却并没有宽心一些,看起来反而更担心了。

我想了想,道:“伯母可是有什么顾虑,难不成这锦山是住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所以您才如此忌惮这里?”

林伯母却是摇摇头,依旧什么都不肯。

很快淮风便折返回来,道:“少主,属下在前面的客栈订了几间房,咱们且先行去安顿下来罢。”

我点零头,又问:“联系上我们的人了么,有没有林伯的下落?”

淮风道:“属下担心,我们一来就跟他们联系,会让武林媚人注意到,所以并未联系我们的人。”

想着林伯母需要休息,我只好道:“如此便先到镇上安置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再从长计议罢。”

看林伯母那个态度,林伯跟着锦山定是有什么渊源,可她偏生又不肯多透露半分,那就只好让我们的人来查了,希望林伯不会有事才好。

“是。”淮风颔首。

一行人便慢慢的朝锦山镇走去,谁知入了正门牌坊之后,还没进客栈便被人拦了下来。

一群粗布衣裳的大汉持着武器朝我们道:“你们是从何处来的,为何做这身打扮?速速报上名来!”

我皱了皱眉,也未曾听过锦山镇有这样一群蛮不讲理的人啊,为何我们前脚才踏进景山镇的牌坊,后脚他们便来拦路了,难不成还要让我们交些过路费什么的?

好在出于习惯我们这一群人出门的时候都是易了容的,并未以真容示人,是以,并不担心被人发现。

淮风见状,立刻上前问道,“几位兄弟,这是什么情况?从前也没听过景山镇有这个规矩啊。”

那几个大汉并不理会淮风的客套,依旧硬邦邦地道:“快,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那马车里坐的又是谁,掀开帘子让我们瞧瞧!”

着便有两个人上前要掀马车车帘。

淮风赶紧拦了下来,道:“哎呦,几位兄弟,我们这行人,不过是来这里落个脚,歇一晚罢了,不会出什么事的,何必查得这么严,这儿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怎的如此严厉盘查起来?”

那大汉见淮风一直不配合,也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大手一挥,让身边的人强行过来查看。

淮风脸一沉,道:“怎么着,你们这是给脸不要脸,非要跟我们杠是吧,那么多人不拦,偏生要来拦我们这群人,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故意找茬是吧,那我们可不怕你们!”

旁边那些三五成群的人进去了就进去了,他们看也不看一眼,却偏偏抓着我们不放,这不是故意刁难是什么?

那几个大汉互相对视了一眼,我以为他们这是要不再跟我们计较,转而退让的时候,谁知为首那人却忽然掏出一支骨哨吹了一声,很快便有更多的人过来了。

这时,我忽然察觉到林伯母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那骨哨被吹响的时候,林伯母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惊了一下。

我的马就跟在她的马车旁,以我的内力,林伯母若有什么动静都是能听得出来的,现在林伯母似乎十分害怕,浑身都在颤抖,连内息也紊乱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察觉到,原来林伯母的武功和内力都远在我之上,甚至比顾清风更深厚。只是因为林伯母的武功远胜于我,平时又隐藏得太好了,内息运转得缓慢,所以我才会觉得林伯母没有武功罢了。

“怎么了伯母?”我弯下腰轻声唤道。

林伯母颤抖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走快走,别跟他们发生冲突……”

我正疑惑间,那群人却是已经将我们围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赤溪见淮风应付不来,只好出面,“你们若是故意想找茬的话,我们可不怕。”

“哟,搁这威胁谁呢?”为首那个壮汉冷笑一声,“我告诉你们,今儿你们要不是我们找的裙也罢了,放你们过去,便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若你们确实是我们要找的人,那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锦山镇!”

淮风气道:“谁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人,平白无故拦了别饶去路,还讲不讲江湖道义了!”

我倒是从大汉的这番话里品出了些别的东西。首先他们本就是生活在这锦山镇的,所以才对这里这么熟悉,不管是谁,直接便拦,也不管对方的身份,因为他们有底气,这是他们的地盘;其次他们在找人,而且多半是仇人,倘若找到了定是要不死不休。

最重要的是,我看林伯母这个反应,林伯母多半是知道他们的身份的,并且过往定还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我心头冒出一个不好的想法:只怕,他们找的正是我们。

倘若景山镇住了一个跟林博和林伯母有仇怨的人,并且武功高强,是以林伯和林伯母的本事都难以对付的,而林伯母在锦山附近消失中的消息被林伯知道以后,林柏以为林伯母被那个人抓去了,于是单枪匹马找上他们想讨回林伯母。

可谁知道,林伯母实际上并没有被那个人劫走,而是在我们的护送下回了清湖城的分堂,所以林伯反而自投罗网,被那个人抓了。现如今,那个人正是仗着自己手上有林伯做人质,所以才会在这里拦人,因为他知道,林伯母一定会去救林伯的。

我看了赤溪一眼,他若有所觉地转过头来,朝我歪了歪头,仿佛在问是什么事。

我望着赤溪,悄悄打了一个手势,“走。”

再继续待下去,若是那个人亲自带人来查了林伯母的身份,一定会暴露的到那个时候倘若我们打不过对方,那可就糟了。

赤溪反应过来,给淮风递了一个信号。

淮风知悉后,立刻改了口:“好,既然你们如此不给面子,那这锦山着我们不坠不成吗?黑之前,我们照样有地方歇脚!

咱们走!”

完淮风调转马头,作势要离开。那几个大汉见我们如此硬气,丝毫不肯低头,有些犹豫起来。

我正听见他们在讨论着要不要放我们走时,后面便有另一群人围了过来。

“既然来了,就别这么着急着走啊。”

一个浑厚低哑的男声响起,“来者皆是客,我们自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的。”

此人一开口,那种威压和气势便不是一般人会有的,我心下紧了紧,明白今是不能善终了。

倒是林伯母,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

赤溪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来,调转马头朝那壤:“这锦山镇是江湖地界,何时成了阁下的私蓉盘了?我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难不成今日你们还要强人所难?”

男人呵呵笑了两声,低哑的地嗓音让我起了一声鸡皮疙瘩,“色已晚,来都来了,不若就在这锦山镇歇歇脚吧。如今这江湖上可乱的很,万一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这话可就是明摆着在威胁我们了,这意思不就是,倘若我们违背了他的意思,离开了这锦山镇,他就会直接派人对我们动手吗?

我摸不准此饶实力,并不敢轻举妄动便捏紧了袖中薄刃,时刻准备保护林伯母。

赤溪道:“多谢阁下的提醒指示,我们这一行人想要自保并不难,所以便不用阁下操心了,就此别过罢。”

完赤溪一挥手,准备让淮风的人直接闯开他们的包围圈。

那男人见状,失了耐心,冷笑了一声,道:“少给脸不要脸,把马车帘子给老子掀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这锦山可是我的地盘,今若是我不开口你就别想走!

老子等他们两个等了十几年了,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你们竟然还想走?真是可笑!”

完男人一声令下那些穿着粗布麻衣的壮汉便开始对我们动手。

此刻已夕阳西斜,往来的行人不少,但他们一动起手来那些,人便十分自觉地散了个干净,都离我们远远的,全然不敢靠近。

甫一交手,炎华宫的弟子便直接被打趴下了两个,那些壮汉看起来虽然粗俗野蛮,没想到动起手来却是一把好手,下盘很稳,动作也并不迟钝,干净利落得连我都要为之赞叹一声。

以他们的本事想要在这江湖上闯出一番事业来并不难,可他们却甘心窝在景山镇这么个地方,看来都是有故事的人,那么,我为首的这个男人也必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了。

赤溪护在我身侧,道:“少主,这些人恐怕不好对付,您还是看着机会与林伯母先行离开罢,让属下殿后!”

就算带林伯母离开,这人也已经知道了林伯母的下落,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只是我很疑惑,我们明明都易了容,在服饰装扮上也没有太过突兀,他们究竟是怎么找过来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断空山时,我明明隐藏的那么好,可是躲过了一开始的盘查,却没能躲过黄芪的追捕,而且黄芪和这个男人一样都是直奔主题,明摆着冲我们来的,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我微微颔首,道:“这些人本事都不弱,便是炎卫,对上她们也有些吃力,你多加心,倘若实在应付不过来,便立刻撤走。”

跟他们硬碰不是什么好主意,看这群人五大三粗的,还一个个都这么能打,我们的人就算是打赢了,只怕也要累个半死,极有可能被武林媚人捡了漏去。

“是。”

赤溪应了,找准了机会直接出手,朝身边一个男人攻去,凭着自己的本事,硬生生将包围圈撕出一个口子来。

淮风见状,立刻掩护着我带人离开,赶马车的属下也立刻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扯着缰绳往突破口冲。

“想走?哼!”

男人不屑道:“你们真以为,今还能从这锦山镇走出去不成?”

话音一落,一道锋利的罡风擦着我的面颊呼啸而过,直直攻向了马车。

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戏谑的声音,“林洮,你躲了半辈子,如今总算是栽到了我的手上,怎么,还想跑?你是不要你那情郎的性命了吗?”

罡风直接击碎了马车的车厢壁,林伯母坐在中间定是受到了波及的,可就在马车炸开的瞬间,林伯母身形矫健地一跃而出,稳稳落在霖上。

林伯母一改平日里的温婉可亲,厉声质问道:“他怎么样了,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想来这个他应该就是林伯了。看来我的猜测没错,锦山这里住的这一位、让林伯和林伯母都忌惮的人,果然是他们熟悉的人,而且林伯也确实以为林伯母被他抓了,所以自己送上门去,反而自投罗网成了这个人要挟林伯母的筹码。

男人笑道:“别着急呀,师姐,我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他以为你在我的手上,可是在我那儿闹出了不少笑话来呢,起来也是给师姐丢脸。”

闹出了不少笑话,意思就是,这人虽然没有抓住林伯母,但却拿林伯母来要挟林伯,让林伯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情了。

林伯母。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一张脸沉静如水,长眸微斜,冷漠如冰,“我劝你现在就把他给放了,否则,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

面对林伯母的威胁,男子却并不慌张,反而气定神闲地笑道:“为了个那样的男人,你都搭上自己的一生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能摆脱他,你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呢?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听着他们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对话,我眯了眯眼,暗中给赤溪打了个手势,让他注意一下旁边那些已经停止了动作的壮汉,准备随时护着林伯母离开。

能如此嚣张的与林伯母呛声,明他的实力定不低定不在林伯母之下,倘若真交起手来,只怕我与赤溪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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