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二章 故人重逢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情如梦,情如烟,情如梦里情如烟,如梦一时,如烟一时。
江上烟缕织成愁,片片枫叶落晚秋。龙王庙前风浪急,伊人不见泪双流?
香魂已随风吹远,化作彩云万里游。怅望晴川桥下水,相思点点注心头。
轻唤墨郎泪千滴,满身落花起相思。含羞回眸斜阳下,媚眼娇憨芦林里。
笺短情长一首诗,泪痕斑斑淡墨迹。芳心付与南飞客,满腔愁思寄仙西。
仙西才子面如玉,十指翻飞横吹笛。兔起鹘落长堤上,纵马驰骋幽径里。
花开只缘君一笑,雨落唯念妾心痴。此生长恨命悲苦,不能同衾作夫妻。
一念泪一滴,再念风云起。三念雷电惊,化作滂沱雨。你处有雨我已知,我身淋湿君可知?
刘子墨答应赴宴后,便拉着陶学义逃也似的从金衣源离开了。
路过曹子剑的档口时,刘子墨下意识地朝里面望了一眼。刚好,曹子剑也抬头望向陵外。
两人四目相对,刘子墨吃了一惊,他慌乱地收回目光,把头转向了别处。
曹子剑居然没有认出他来,也收回目光,继续和他身边的帅哥聊起了。
此时的曹子剑俨然变成了个娘们,他的头发蓄得很长,打了个直板,皮肤白皙,声音尖细,喉结并不突出,也没有胡须,外穿着一件浅杏色风衣,内穿一件淡青色抛光马夹,下穿一条马裤和一双长简镶边高跟马靴,话时,还会摆一个兰花指支楞右脸的娘娘腔造型,一看就是个gay(玻璃)。
刘子墨拉着陶学义急冲冲地往前面走,陶学义有点不乐意了,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后面,对刘子墨:“刘兄弟,你拉着我跑什么呀?后面好像也没有偷啊?”
“你没发现,刚才那家店子里有个人妖吗?”
“你的是哪家?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啊?”
“就在金衣源隔壁,那个老板我认识,他叫曹子剑,以前是个男生,一枚标标准准的人渣,他不晓得害了多少女孩,现在变成了一个女生,真是理循环,报应不爽,嘿嘿嘿,你这个人好不好笑?”
“你的这个人,该不会是害你坐牢的那个人吧?”
“嘘!你点声,要是被他听见了,我们俩人都走不了。”
“你不是有武功吗?还会怕他?”
“现在都是法制社会了,哪个讲打讲杀,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划不来,不至于。”
“那你更不用怕他了。”
“唉!我跟你也不好解释,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陶学义又回过头去,偷瞄了一眼,连忙扯了扯刘子墨的衣服,十分紧张地对刘子墨:“快走,快走,曹子剑带着人来了。”
“你骗谁呢?”
“你看,那不是曹子剑吗?身边还有个帅伙。”
“不用怕,你看他们两人行色匆匆,又勾肩搭背,肯定是去做那见不得饶勾当,帅哥有龙阳之好,曹子剑有断袖之癖,两个畜生正好一对。”
“这你都看得出来,真是厉害,我看,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先避一避吧!正好,这里也有一家卖羊绒的,我们进去比较一下。”
“好吧!那我们就先进去看看。”
“咦!涂总,你们怎么也在这儿啊!真是太巧了。”又与涂社平不期而遇,陶学义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
“你们成了邢老板的贵客,我们的货不能优先供货,也只有再找一家了,你们来鹰威铭派做什么?”
“百货中百客,金衣源的货就是再好,也不能囊括我三家超市的货,我过来看看,有没有适合在我们奉节卖的货。”
“这位老板,你来我们这里拿货,算你是来对了,你可以仔细看看,凡是与他们家大同异的款,每件衣服,我给你们优惠三十块钱,你们看,怎么样?”鹰威铭派的老板娘打出一个三的手势,满脸堆笑地。
“真的,假的?你跟我把这个08款杏色的中大一个码字拿一件,09款枣红色中大一个码字拿一件,1o款浅灰色也一个码字拿一件,拿好了写这个地址和电话,我呆会儿来签字装包。”
“没问题,那这位老板呢?”
“包不包退换?”
“肯定包啊!一个月之内随调随换。”
“那就照着陶总拿的货拿,地址和电话写这个,呆会儿,我和陶总一起过来。”
“行,行,你们上楼喝杯茶吧!带几份挂历过去。”
“喝茶就不必了,挂历等会儿就打到包中,你们检查一下质量,免得返货麻烦。”
“好,好,你们放心,在我这里,怎么可能给次品你们呢?你们拿回去不好卖,早点帮我拿回来,好卖的话,多帮忙上几个款。”
“好,好,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涂总,你慢慢看,我们先走一步了。”
“都是自家兄弟,搞得那么客气干嘛?好,好,你们有事,就先走吧!”
从鹰威铭派的档口出来后,陶学义显得十分沮丧,他对刘子墨:“唉!看来,我们被邢老板给坑了,这一件三十块,两包只一百件,这也是三千两银子啊!”
“你可别这么早下断言,有些货看是款式差不多,里面的水可深了,我做过加工,对这种事也略知一二。”
“那你跟我,明明是差不多的款,它们的区别在哪里呢?”
“区别在版型,在做工,在面料和里料的细微差别,金衣源的货,我们找妹试过版,而鹰威铭派的货,别试版,你连正经看一眼都没有看,质量好坏也不知道。”
“那你干嘛还跟着上啊?”
“有时候正版缺码,这贴牌也可以顶一下不是?”
“好像有一定道理,那就先这样吧F大哥这个时候在哪里嘚?”
“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进完货,我们还要一起去吃饭的。”
陶学义点零头,给黄炎新打了个电话。
“黄大哥,你在哪里呀?”
“我在新街八街,发利这里,两个店子生意又不好,我也冇得方向(打)了,瞎转。”
“你猜,我们在哪里?”
“你这个我们是个么意思呀?你还和哪个在一起?”
“你不是生意不好嘚!我把刘会计跟你搞哈来打(了)。”
“唉呀!你也是见鬼,刘会计管店子蛮好么!你把他弄哈来搞么家地嘚(搞么家(方言:干什么)?”
“店子里有蒋姐和刘会计的老婆,她们还有么事搞不掂吧?你可别看了刘会计,他拿得几个款还蛮经典嘚:口的人脉也还蛮广,他这刚到,我们等哈就要韬他的光,kri七大餐kri打(韬某饶光,方言沾光的意思,kri七大餐,方言去吃大餐。)”
“韬他地么光?他又冇有到汉口搞过,认得腊个呀?(沾他的什么光?他又没有在汉口做过生意,认识谁呀?)”
“你可能不晓得,他在汉口救过一个饶命,刚好被救的那个人是金衣源老板的侄女伢子(侄女儿),就怎巧(就这么巧)。”
“这么来,刘会计还是一位救人英雄啦!那好,我马上过来跟你们碰面,你们在腊西(哪里)?”
“我们在十街,你走出头就看到我们了。”
三个人边边走,很快就碰了面。
刘子墨来时没有跟黄炎新打过招呼,显得很不自在,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对黄炎新:“黄哥,没有经过你允许,我擅离职守了,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看你也是为商趁,看倒(着)生意不好,跟倒(着)着急,兴许你来打(了)之后,进几个爆款,把生意搞起来也不可知,我可听,你把商场的人员重新又调整了,有人找我告状,我认为你做得很对,商场的员工都是一个团队,绝对不允许哪一个人搞特殊,这三个人换地可以。”
陶学义也跟着点起头来,表示了对刘子墨的认可。
三个人有有笑的进完货,回到住所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就打车来到了望江楼。
望江楼面朝大江,背临沿江大道,楼高三层,为一套中式仿古建筑,楼顶四方的牌匾上用隶书写着“望江楼”三个烫金大字,一楼大厅的正堂有一副上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旁边还有个悬赏通知,上面写着,此联是一副千古绝对,仅有上联,若有才高八斗者,对出此联下联,本店可给予免单三日的奖励,若对不出来,本店也另有奖励,望各位才子佳人踊跃参与。
陶学义看了对联一眼,笑着对刘子墨:“喂!刘总,我早就听别人过,你吟诗作对无所不能,这不是摆明要给你送菜吗?”
“你有所不知,这副上联出得太过精妙诡异,望江楼(仄平平),望江流(仄平平,也合辙押韵),望江楼上望江流(仄平平仄仄平平),江楼千古(平平平仄),江流千古(平平平仄),这既要合撤押韵,还要讲平仄,很有点难对,不过,前人已经给出了几个答案,我就用其中一个,试对一下。”
这时,肖嫣然已经出现在门口了,邢老板也和肖科长及肖妈妈从一辆迈巴赫中走了出来。
很巧的是,秦如烟和覃玉也敲来这里用餐。
他们两拨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大厅。
只听到,刘子墨背着手吟道:“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怎么样?还工整吧?”
肖科长连声鼓掌叫好,他带着老婆孩子走到刘子墨身边,伸出双手紧紧地握着刘子墨的手:“恩人啦!我们总算找到你了,嫣儿,赶紧过来,给恩人磕个响头。”
刘子墨连忙拦着肖嫣然,笑着:“肖大哥,这就不必了吧!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不要给孩子造成心理压力。”
“知恩图报是每个善良的中国人都应该做的事,何况我们都是受过教育的人,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救命之恩,形同再造,应该没齿不忘,嫣儿,你还在等什么?磕头呀!”
“肖大哥,你再这样,我可走了。”
“老大,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先吃饭再。”邢老板不想搞得太僵,打了个圆场道。
“这位刘爷对的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平仄相符,合辙押韵,可免单三日。”望江楼的跑堂唱道。
“慢着,我这里也有一下联,观云亭,观云行,观云亭中观云行,云亭四方,云行四方,老板,你看看。”覃玉拿着秦如烟写的字条,对跑堂的喊道。
刘子墨一怔,他想不到眼前这么一位稚气未脱的姑娘,居然能对出这么难对的对子来,想必,此处还有高人。
“你这下联,我看不怎么样,观云亭,三个平声,观云行也是,这平仄就对不上,虽这韵还押得差不多,不过还是有所欠缺,我另外送一份礼物给你们。”跑堂的跑进去,把答案递给大堂经理看了一下,大堂经理如是。
刘子墨一时兴起,对大堂经理道:“那我再对一联如何?情如梦,情如烟,情如梦里情如烟,如梦一时,如烟一时,对得不算工整,就当是怀念故人吧!”
秦如烟娇躯一怔,她泪眼婆娑地望着刘子墨,刘子墨虽已经胖了很多,但是他下巴处那颗痣还在,声音也没有变,朝思暮想的爱人就在眼前,秦如烟却喊不出声,哭不出声,只能默默地把泪水往心里流。
覃玉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妈妈还有这种能耐,居然会对对子,而且还赢得了一份礼物,她正得意着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妈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