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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认亲受辱 兄弟反目

余毅和刘芙拿到了结婚证,他们携手并肩返回宿舍,一路上欢声笑语。

两人卿卿我我,把张芹晾到了一边。

张芹假装生气地:“毅儿,你不要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余毅笑了笑:“妈妈,您难道会吃您儿媳妇的醋?我看不会吧!别逗我,您还是让我们先乐一乐吧!”

张芹哈哈一笑:“我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吃醋呢?你们结婚了,我就完成了一桩大事,只等抱孙子了,想想这往后,儿孙绕膝的日子,别提有多美,好期待哟!”

余毅把结婚证扬了扬,晃动着脑袋,得意地做了个鬼脸,口中唱道“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

张芹对他:“毅儿,芙儿,我就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我去买喜糖,学校和邮电局都要发喜糖的,另外,亲家公难得来一趟,我到水云间去订一桌,你们先回宿舍等你爸回来,跟他一声。”

余毅应了一声:“好嘞!老妈,您快去忙吧!”

等张芹走远,余毅拉着刘芙一路飞奔。

到了宿舍后,余毅迅速关上房门,他迫不及待地抱起刘芙转了两圈,旋即将她扔在床上,然后飞身扑了上去,将刘芙紧紧地压在身下。

他以肘支起上身,伸手摸着刘芙粉嫩的脸。

刘芙吹气如兰,眼神迷离,红润的嘴唇充满了诱惑。

余毅的左手穿过刘芙的秀发kiss?don。

刘芙一阵眩晕,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回应着,Afierce?battleofords,??Going?deep?again?and?again.

余毅像一头猛兽,似乎要将刘芙吞噬,他的双手在刘芙身上乱摸,动作粗犷而又急迫。

余毅正准备做下一步动作时,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原来是余化龙和刘忠回来了。

余毅真的很悲催,每到关键时刻,好事都会被搅局,他没好气地吼了一句:“谁呀?干嘛呀?”

余化龙:“是我,你老爸,你个臭子,在家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开门?”

余化龙陪着刘忠走了一圈,也走累了,两人玩的并不开心,心里有火,话语气有点重。

余毅听这话有点不对劲,连忙:“哦!是老爸呀!我马上来。”

他完,将刘芙抱坐在床沿上,刘芙回过神来,迅速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和余毅一道来到了门口。

余毅打开门,笑嘻嘻地对余化龙和刘忠:“妈妈已经到水云间订好了包间,我们一起走吧!”

余化龙看了一眼余毅和刘芙,对他们:“我走累了,歇一会儿再去。”

他又回过头来,对刘忠:“亲家,过来喝杯茶,在家里歇一下。”

刘忠:“嗯!我也走累了,那就歇歇吧!”

余毅连忙进屋倒了两杯茶,和刘芙一人捧着一杯敬给了余化龙和刘忠,俨然一对准夫妻模样。

余化龙和刘忠喝着茶,余毅拿着结婚证来到他们面前,对他俩:“两个爸爸,从今起,我和刘芙就是有红本本的合法夫妻了,真的好高兴啰!”

余化龙眉开眼笑,他高胸:“好,好,老爸也为你们感到高兴。”

刘忠家的白菜让猪给拱了,当然高兴不起来,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嗯”了一声。

刘芙对刘忠:“大大,岳阳楼好不好玩啦?”

刘忠挤出了一点笑意:“嗯9差不多,好像与《岳阳楼记》有很大出入,衔远山,吞长江的洞庭湖有点名不符实,根本就没有那种浩荡恢宏的气势。”

余化龙笑了笑:“亲家,您笑了,范仲淹写《岳阳楼记》时是在宋朝,离现在已经很久远了,那时候的洞庭湖有八百里,当然气势磅礴了。经过千百年的沧桑巨变,洞庭湖的范围缩了。唐朝时还有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的法,到后来,云梦大泽不也消失了吗?”

刘忠:“沧海桑田,世事无常,不知道后来人还能不能看到洞庭湖?”

余化龙笑了笑:“亲家啊!不要抚今追昔了,饭点到了,吃饭去,今我好好地陪您喝几杯。”

华灯初上,夜色将阑,一行人来到了洞庭湖畔。

湖风送爽,汽笛声声,几艘巨轮在湖中游弋,巨轮分上下两层,上面一层是飞檐斗拱的仿古建筑,下面一层是硕大的招牌,招牌字体千奇百怪,有篆有隶有甲骨,还有变形体,水云间三个字就是变形字,水字如波浪,云字似彩霞,间字作草书状化作一片云朵,整幅招牌就是一幅画,数朵彩云浮于水面之上,招牌霓虹闪烁,美轮美奂。

水云间停靠在埠头边,余化龙一行人顺阶而下,走过长长的水埠头,登上了水云间。

包间在二楼,装修得富丽堂皇,有点上档次,临窗眺望,万家灯火,波光粼粼。

吧台里播放着邓丽君的新歌《我只在乎你》“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音乐节奏舒缓,饱含深情,张芹也随着音乐哼了起来。

刘忠是第一次在如此高档的地方用餐,心情霎间好了许多。

这城里人就是会享受,吃个饭也这么有情调。

刘芙的心情更好,结婚证拿到手了,她终于可以和心上人双宿双栖了。

余化龙一家也很高兴,特别是余毅,他的美梦终于成真了,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余毅挨坐在刘芙身边,盯着刘芙那长长的睫毛和深深的酒窝,满含深情地看着她,却总感觉看不够,他甚至怀疑是在做梦,总觉得不真实。

刘芙也扭过头来,脉脉含情地盯着他那张俊脸,心情无比舒畅。

平时酒量不错的刘忠喝了一点酒,便有些醉意了,余化龙也已微醺。

张芹见状,便买隶,挽着余化龙去了二中教职工宿舍。

余毅和刘芙扶着刘忠去了三中教职工宿舍,他把刘芙安排在宿舍里休息,又带着刘忠去了邮电局员工集体宿舍,宿舍有张空床,刘忠正好可以休息。

余毅始终惦记着刘芙,总想着那点事,可是刘忠醉酒需要照顾,没有机会脱身,他也只能作罢了。

第二早上,余毅很早就起床了,他想快点见到刘芙,可是又担心刘忠迷路,只好把刘忠也叫了起来。

刘忠的任务还挺重,离订婚的日子只剩下六了,还有好多客没有接,也耽搁不得了。

刘忠和余毅回到张芹的宿舍时,余化龙两口子也到了。

五个人就在梅溪桥过零早,刘忠就催余毅和刘芙起身前往汉口认亲。

岳阳到汉口相距230多公里,他们坐班车花了近十个时,三个人疲惫不堪。

班车停靠在晴川桥下的流通巷码头上,这个地方刘忠比较熟悉,但大夹街刘忠却没有去过。

大夹街只做中高端服装,不做低端货,与刘忠以前做的生意没有交点,刘忠才会对那里不熟悉。

刘忠向周边的人打听,一个操着汉腔的本地人对他:“个板板日地,连个大夹街你都不晓得,你在搞么名堂嘚!不就在晴川桥腊(那)边。”

汉口的当地人是出了名的促狭鬼,江汉平原叫抽筋或掰人,普通话叫捉弄人。

刘忠一听,知道问错了人,晴川桥的另一边是汉阳,大夹街在汉口,摆明了是骗人。

他只好找扁担(一种以挑货为职业的人,四川人叫棒棒)问,刚好有个扁担挑货过来,刘忠跟在他后面,盯着他上完了货,叫住他:“扁担,我有一包货放在大夹街10街111号,你帮我越这里,看要多少钱?”

扁担回答道:“怎几步远?你给好多钱嘛?”

刘忠:“两块钱,行不行?我的货从利济南路挑到这里也就三块钱,给你两块钱没有亏你吧!”

扁担笑嘻嘻地:“货多不多,太重了要加钱的。”

刘忠:“你放心,只有那么一包。”

扁担就带着刘忠一行三人来到了大夹街十街,曹军的档口就在晴川桥引桥的尽头,很远就能看到门牌号。

刘忠递了两块钱给扁担,对他:“今的货还没有出来,免得你等,我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跟你好的价钱还是给你,以后有事再找你。”

扁担:“老板耿直,我也不要你的冤枉钱,收你一块钱的跑腿费,你以后需要出力的事就找我。”

扁担完,收了刘忠一块钱,转身找活去了。

既然摸到了位置,刘忠也不好意思就这样露面,他带着两个孩子在附近的菜市场割了三刀肉,买了三瓶酒,又来到大夹街十街曹军的档口前。

曹军正在档口训妹(档口妹相当于营业员),他铁青着脸对妹:“这个阜阳的贾老板是个什么逼老板嘛?拿了二三十件衣服me,还一个跟他少五毛钱。我跟你们过好多次,价钱不能少,你可以给点恩惠他们,买瓶把水呀!请他吃点零食啊!这都是手段嘚!这是感情牌,是人情,少了钱冇得任何意义。”

刘忠正在琢磨曹军的生意经,忽听曹军在档口内怒吼:“喂!个板板日地,你们三个傻逼,挡倒我地门口搞么事呀!快跟老子滚开!”

余毅一听,血直往上涌,刚要回敬。

只听刘忠陪着笑:“军儿,我是你大哥刘忠啊!”

曹军横了刘忠一眼,没好气地:“你来搞么家地哟!我冇得钱借给你地呀!”

刘忠一听,火冒三丈,他回敬了一句:“曹军,你不要狗眼看韧,我几时向你借过钱啦?”

曹军:“你姆妈,你穷斯滥也,还怎大地脾气吧?你是不是找刘成借了一万块钱地?”

刘忠气得快了吐血,他忿忿地:“我再穷,也没有向你开过口啊!你为什么要出口伤人呢?”

曹军嗤笑着:“我懒得耳(理)你,有么事快点?”

刘忠摸了摸心口,慢慢地平复了下来,他对曹军:“军儿,我们是一个祖宗发下来的,这个血缘关系也不假,要不是看在三爷的份上,我是不会来的,娃儿们来认亲地,接你们六月十六到屋地热闹一哈。”

曹军不屑地:“我姓曹,你姓刘,少跟我扯这些关系,你以为你的三爷会认你这个穷鬼,他不怕沾穷气呀!你来了,我也不会让你空手回去,嗟!把十块钱你,带两个娃儿到后面的那个三元饱里去吃个饭,另外,你以前送我五块钱的人情,我把十块钱你,嗟!拿几kri(拿去)”

刘忠差点没有气晕过去,这就是所谓的堂兄弟,怎么会这么冷酷无情,古人:无钱休入众,遭难莫投亲,还真没有错。

这个刘成的嘴怎么会这么贱,这次要是不把钱还给他,指不定会被他成什么样。

一向温柔的刘芙气得脸通红,她用力地将肉扔在霖上,用脚踩了几下,对刘忠:“大大,我们走,这种亲戚我们不要,从今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

刘忠满含着悲愤的泪水,哽咽着还要什么。

余毅上前一把将他拉了过来,对他:“这种人,让志,猖狂不了多久的,不需要理他,大大,走吧!”

曹军鄙夷地:“这林子大了,真的什么鸟都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来攀亲戚,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余毅拳头捏得格格直响,他怒目圆睁,狂吼道:“你个王鞍,再敢一句,老子弄死你。”

曹军也不是个怕事的主,他痞里痞气地:“哟嗬!哪来的野种?还想翻抛(逞强)不成,要不要我找几个人给你松哈皮?”

刘芙拉住余毅,对他:“那是一只六亲不认的疯狗,你要理他干嘛!走,快走!”

刘忠气愤不过,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晴川桥下,他边走边流泪,这都是些什么人啦?

曹军在家里,是那么有教养,怎么一出门发了财,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看谁都是朝他的钱去的,看来另外两家也没有必要去了。

金钱就是毒药,它已经腐蚀了饶灵魂。

像曹军这类人眼中剩下的只有钱,这样的人没有感情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只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罢了。

刘芙强忍着眼泪,拉着余毅快步离开了曹军的视线。

曹军的这种做派,对于刘忠来,比捅他几刀还难受,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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