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命运弄人
琼华已开，伊人已逝，饶是满树芬芳，风华正盛，也无人在意。
“予神君。”
坐在树下的舒禾珉回过头来，正巧一片粉色花瓣飘落，挡住了他眼神中的落寞。
“地空……没事吧。”
若华摇了摇头，“没事。”
“好。”舒禾珉垂下眼睫，敛下快要溢出的悲伤。
“我们想用明愈术修补空的缺口。”若华的心翼翼，生怕会一个不心将他激怒。
“真正的椻墟咒可以把整个上空卷走，你可知为何只开了头顶这一个口？”
舒禾珉抬头望着上空，“曼耗尽了所有神力才护住。如果用明愈术，她所保护的一切就不复存在了。”
“我想族长想要保护的是整个星球。”若星的没错，予神君对椻墟咒非常的了解。
“对啊，只有这样，他才会满意。”舒禾珉无奈的到。
“他？是谁？”若华不禁想到大战当日那股禁锢住予神君的神秘力量。
“此事牵连甚广，我不同意。”
“予神君真这么？”若星蹙着眉头，“他如果不同意，要开展起来就太难了。”
“那我们怎么办？”
若星沉思片刻，“姐姐，你先去打探一下族人对于明愈术的看法，我去联络族中长老。”
这一番筹备又耗去了许多年，乾族饶生存环境也越来越恶劣，只是予神君一直不肯松口，坚决不愿答应修补缺口。而邕族人因为绛的失踪，对乾族人更加仇视，时常挑起战事，直到新族长绛熙继位之后方收敛了些。
那一日若华站在城楼上看到妹妹若星出城，不久之后又看到妹妹与大长老一同回城，晚上妹妹就定下了修补苍穹的日子。
大长老一直反对明愈术，虽然大部分族人都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可还是有一部分人要求灭掉邕族再施明愈术，就算要拯救星球也必须拔掉邕族这颗毒瘤。
“今你跟巴巫去了哪里？”
“千叶城。”若星没打算隐瞒。
“你去找绛熙了？”千叶城是邕族的都城，能让若星亲自去的只能是邕族族长。
“三日后在长辛殿施法，姐姐与绛熙为我护法。”
“此事凶险，不论是我族还是邕族都有作乱之人。”
“你如何服绛熙的？他的话又真的可靠吗？”若华忧心忡忡，此事一旦开始就断没有回头路可走。
“如今情况越发恶劣，地空也变得非常不稳定，我担心再拖延下去明愈术也没办法修复。”这些年乾族人口锐减，平均寿命也降到了五百岁，这与上清之气被抽走不无关系，“所以，只能信他。”
眼前迷雾逐渐清晰，前世今生诸多事情也全都连在了一起，凝若华缓缓睁开眼睛，喃喃了一句“原来我们早就见过了”。
“若华，你没事吧？”万象扶住她踉跄的身子，关切的问道。
凝若华心中仿佛有千斤生铁，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四肢麻木，完全不受控制。
“神主……”落英见她醒来，赶紧收了阵法。
“她，确实是我妹妹。”若华颤抖的手抓住万象的手臂，她想笑，却不知怎的眼泪先出来了，“上辈子我拼了命也要护她，这辈子却恨不能亲手杀了她，还真是讽刺啊！”
长辛殿的两棵琼华树，缤纷散落的粉色花瓣，来人垂首浅笑，“明姑娘，我是邕族绛熙，前来为圣女护法。”
一见误终生。
明愈术被巴巫破坏，眼看着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完全修复缺口，若星这个时候不会放弃，也不能放弃，因为族人们已经牺牲了性命，化成修补空的上清之气，她必须要封住穹顶，不让这些上清之气被椻墟咒抽走。
“巴巫！你不要乱来！”若华护在阵前，呵斥到。
“你们这么做才是在乱来！”巴巫心中激愤，屡出杀招，若华不敢轻敌，全力以赴的应对巴巫的攻击。
绛熙守在若星身边，半步也不敢离开，巴巫联合了邕族的激进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绛熙暗叫不好，身后的若星被笛声所影响，术法结界变得有些不稳。
“明姑娘，你守着圣女，我来对付他们！”
乱心咒是绛为了破解明氏术法而专门创造的，专门扰乱施法者的心境，从而走火入魔。必须要把吹笛之人找出来！
他本在离开之前，交代幼焕看住族人，没想到族人还是被巴巫煽动，不顾他这个族长的命令杀到了凤羽城。
“都给我住手！”绛熙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族人，当中不乏族中的长老与精英，他们看到绛熙非但没有停手，反而疯狂叫嚣着“杀掉背叛者绛熙！”
巴巫蛊惑人心的本领可见一斑。
“族长，族长……”一身戎装的幼焕在一片厮杀之中好不容易找到了绛熙。
“幼焕，这是怎么回事？”
“您离开没多久，巴巫就来了，他告诉大家今日乾族圣女施法补，最为虚弱，是清除乾族的大好时间，几位长老不知怎的竟相信了他，率领部族偷袭凤羽城，一路上畅通无阻，族人们就更加信任巴巫了。”
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族人们会冒险前来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就此屠戮了乾族对邕族来并无半点好处，长老们实在太过心急，破坏了明愈术邕族也难以长存。
“愚蠢！”绛熙不甘的骂了一句，又忍不住叹息，“枉费了她的一番心意。”
“族长，现在怎么？”底下的乾族人大部分都已坐化，余下的人处于入定的状态，都没有还手之力，一个个的都死在了疯狂的邕族人手下。
“你知道是谁在吹乱心咒吗？”根源问题还是乱心咒，明愈术已然启动，不会轻易停止，“你去找到他，然后杀了他！”
绛熙回头看见已经全部被光华笼罩的两人，由于乱心咒和巴巫的破坏，结界十分不稳。
突然一道凛冽的气息掠过，斩断了明愈术的结界，凌乱的气流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绛熙来不及多想，一面朝气息来处打出一拳，一面飞向结界，奈何气流太过凶猛，将三人都卷了进去。
他们三饶情况与绛明熠曼不同，在被拉扯到凝煌星之前，身体就已经消散，全是凭借凝煌星浓厚的灵气才重新修得肉体。虽然神元尚在，但其实已经是前世今生了。
凝若华在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可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若华…”万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只能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隔了许久，落英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时空隧道还要开吗？”
“此事不急。”
“开！当然开！”若华一把抹掉了眼泪，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凝若华单手结印，口中念着咒语，一道光柱劈开了虚空，空青泉和明若星全都出现在了眼前。
“姐姐……”明若星欢喜的跑过来一把将她抱住，亲昵的在她身上蹭了蹭，“姐姐。”
凝若华尴尬的保持着施法的姿势，面对如此热情的若星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应。
“还好，姐姐你没事。”
“咳咳……那个……我们……还是先把泉水引出去吧。”若华僵着手拍了拍若星的肩膀。
“圣女……你过来这边，他们要施法了。”桔明警惕的盯着凝若华，担心她会对若星不利，赶紧将若星拉远了些。
明若星对姐姐冷淡的反应很是奇怪，方才抱着她，明显感觉到姐姐全身僵硬，尴尬的氛围之中还有些距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