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回 商定计策

“姑娘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姑娘是个聪明人,在下也就不卖关子了。”景浩泽顿了顿,“不知芹芸姑娘可否知道一些关于假银两的事?”

芹芸看着他,突然将手里的水壶放下,随后嫣然一笑,“看公子这身行头,奴家也已经猜到一二分了。不错,这红庄里的假银两交易,芹芸也是略有耳闻。”

景浩泽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容易就松口,还承认却有此事,本来还以为她会隐瞒一会儿。

芹芸见景浩泽没有反应,于是笑道:“公子可是疑惑为何奴家会这么直接地承认了?”芹芸坐了下来,认真地看着景浩泽,“芹芸也不知道,只是公子给芹芸一种熟悉的感觉,公子像极了奴家的一位故人,可惜他……唉,不提也罢。”

这时,景浩泽想起刚刚他们初见的场景,芹芸好像下意识地喊了他一声,“墨君。”

“公子,再过两日便是十五了,那个时候三楼第五个房间应该会有人在那里谈生意。”

芹芸说道,“我也是一个偶然不小心听到的。他们每次来都会让我去献歌献舞,妈妈也在场,当初就是妈妈让我在那些人面前献唱之后,他们每次来都会要求我去跳上一支,不过都在他们谈完了之后。

有一次我去早了,便在门口候着,无意间听到了他们说什么‘假钱两’,在红庄其他倒是没什么,消息倒是特别灵通,我大概便猜到了他们为何每次来都神神秘秘的。”

“他们没有发现你吗?”

芹芸摇了摇头,“这些事与奴家都无关,奴家只要唱跳,把来的客人伺候好就是了。”

芹芸看了看景浩泽,他眉头微微紧锁,“公子不必如此纠结,奴家有一计谋可助公子进入那个房间,只是不知公子可否愿意……”

“此话怎讲?”景浩泽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公子可以扮成女子装束……和奴家一同进去。”芹芸说到后头声音都隐了去。

景浩泽听完了她的建议,挑了挑眉毛,不过随即展开了笑颜,“姑娘果真伶俐。好,就这么说定了,这月十五我会来找姑娘,我还有一个侍卫,不知是否方便……”

“当然!”芹芸毫不犹豫地应下了,“每次舞蹈之时会有舞娘跟着我去伴舞,只是要劳烦公子这几日常来,芹芸教公子一些舞姿还有也习惯一下女子装束……”

景浩泽内心虽是百万个不愿意,但是想着为了早点儿结束这里的事好回到安昌寻藤洛,便一口应下了。

“公子,”万凌与他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公子可有什么收获?”

景浩泽点了点头,“这几日与我常去红庄。”

万凌一愣,暗暗腹诽,“公子不会是看上了这芹芸姑娘吧?”

于是带着惊奇的口气问道:“公子……您不去查钱两之事……?”

景浩泽白了他一眼,将实情告诉他。

万凌听完后仔细端详了景浩泽一眼,“公子男儿身时惹红了众多闺阁女子的眼,不知公子女儿身后……”说着,万凌忍不住笑了。

景浩泽将手中的扇子一合,于是冲他拍了过去,“你如今倒是胆大了,你可忘了,你也是要与我一同穿女子舞裙的!”

藤洛把玉慈的一切安顿妥当之后便前往安昌,在安昌已经安定下来了。

藤洛从客栈往下看着人来人往,突然心里有些失落,“这世间行人千千万,可惜都与我无关。”

“砰砰砰”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姑娘,您要的饭菜来了,请慢用。”小二端着盛放着饭菜的托盘进来,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便准备离开了。

“等等。”藤洛突然叫住了他。

“姑娘还有何吩咐?”小二耐着性子,立在门口,头上的汗噌噌地往外冒。

藤洛瞥见了他额头的汗,知道现在正式客栈忙碌的时候,她本想说那个菜看上去都蔫儿了,不过既然这样,她便也没有说出口,转而换了个话题,“你可知今年这国试在几月份?”

“姑娘要国试?”小二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奇。

藤洛哑然,于是点了点头,要不然能怎么办呢?现在唯有重走之前的路,通过国试,再进入司朝府,这样才有机会接近当初萧府的那一桩案子。

“小二也是听来客栈吃饭的客人说的,听说今年取消了国试……”

“取消了?!”藤洛不等小二说完,便惊讶地问道。

“姑娘别急,姑娘可真是赶对时候了,今年朝廷刚下令允许女子入朝为官。不过虽然朝廷放开了政策,女子想要当官的还确实不多。而且听说啊,今年想要入朝为官只需要去你想去的那个官府上直接参加那个官大人的考核就行了。”小二解释道。

“当真?!”藤洛的眼睛都瞪大了,如此说来她可就省了许多事儿了!

小二不确信地摇了摇头,“姑娘可以再去问问,小的也只是偶然听到客官吃饭时议论。”

藤洛点了点头,还从袖子里头掏出一点儿钱两放在小二手上,就当赏赐给他的一点儿小费了。

“这么说来真是天助我也。可是为什么东岳如此放宽人才选拔制度?难道是最近的人才都不愿入朝为官了或是另有其由……?”藤洛纳闷道,于是自己又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不想多了。我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我到底是谁,我的家人又是谁……”

藤洛随意扒拉了几口饭菜,那饭菜已经凉了,而且着实难以下咽。藤洛无奈地放下筷子,又起身走到窗边。

现在已经擦黑了,路上的行人也已经少了许多,在路上走着的人也大多是往家的方向走。

远处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农家已经摇曳起盏盏烛火了,橙黄的光芒透着暖意。

“现在正是一家团聚的时候吧,”藤洛怅然了起来,“可惜……”她没有说出口,哑然地笑了笑,于是任由自己的思绪飘荡游弋在过去起起伏伏真真假假的年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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