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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下聘沈家

正逢休沐,得了清闲的沈老爷捧着一壶茶,慢悠悠地踱步去了前厅。

沈家前厅正壁上高悬的一块匾额,题影思远堂”三字,下面挂着幅松雪图,靠正壁设有一翘头案,案上摆放着一对青花梅瓶,倒也雅致。

“老爷,老爷……”庭院里有厮大声喊着沈老爷,“出大事了,姐她……”

正在前厅喝着茶的沈老爷,听到外面的动静,一时浑身一颤。

只见一个人影蹿了进来,正是刚刚大声叫嚷的厮。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话也没清楚,沈老爷无奈地扶额:“怎么了,不会是盈盈又闯祸了?”

他这女儿自就爱惹事,不像个女儿家能坐得住,整日里跑东跑西,和衙役的孩子们厮混在一起,爬树下河,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樱好歹也是书香世家,他女儿却是琴棋书画不知一二,诗词歌赋也是一般。

这些年衙役的孩子陆续成家,盈盈倒也安分了些。如今女儿已是年方二八,至今还没有找到婆家,也是愁人。更令人忧心的是梧州县里适婚的男子见了盈盈,都是远远就躲着了,生怕被他瞧见了会被逼婚。

想到这,脑壳疼的沈老爷揉了揉眉心,不知这丫头才回来会惹了什么事。

“老爷……”厮喘了一口气,“有人上门提亲了!”

竖着两只耳朵的沈老爷顿时舒了一口气,他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提亲,用得着大声嚷嚷嘛,好歹女儿没出什么事情。沈老爷拿起杯子,正要喝一口缓缓心气,猛然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提亲!

“你刚刚什么!提亲,谁提亲,向谁提亲?”沈老爷重重放下杯子,一把揪住了啬衣襟,直直地盯着厮,面目都有些狰狞。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厮也有些懵,他还没来得及问是哪家公子,不过肯定是向姐提亲的,便忙道:“是来向姐提亲的。”

此话一出,沈老爷松开了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感叹自家女儿竟能嫁得出去了,果然是老保佑啊,过几要带着盈盈去月老庙还愿。

“不过老爷,的瞧着姐好像并不喜欢那个公子。”厮声道。

沈老爷听了一拍桌子:“不喜欢也得嫁,她都多大了,有人肯娶她就不错了!”

厮听了这话,缩了缩头,也不敢再多言。

没过一会儿,沈盈盈也进来了,后头跟着秀儿。沈老爷一见自家女儿回来了,忙上前问她:“盈盈,是谁家儿郎要娶你啊?”

沈盈盈一脸颓丧地抬头看了一眼她老爹,又扭头往外面瞧了一眼,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看着女儿失了魂的模样,沈老爷心下一沉,莫不是这未来姑爷有什么问题,这丫头才不喜欢?仔细想了想,沈老爷也觉得自己太过兴奋,都忘记还没见过未来姑爷,要是个残废,那怎的了!

正想着,有两个人抬着箱子进了来。

“沈老爷,这是锦绣坊的绸缎二十匹。”两个厮放下箱子作揖恭敬道。

沈老爷听了一怔,锦绣坊可是当今最好的绸缎庄之一。想当年他想买一匹送与夫人,那价钱却让他望而止步。这是何人送他锦绣坊的绸缎,是想贿赂他这个父母官?

正要问是谁让他们送来的,两人已经退了下去。还没回过神来,外面又有人进来,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往里抬,看得沈老爷一愣一愣的,都忘记了自己要问的话了。

“沈老爷,这是其中一部分聘礼,其余的都在厅外,我家少爷稍后就来。”最后进来个厮稍稍了下情况。

这竟是聘礼!沈老爷没想到这提亲的人动作会这么快,惊得他咽了咽口水。

沈老爷朝门外张望着,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沈老爷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看他衣着,一派贵气,可这年纪也忒大零,胖乎乎的,油腻地很。望着满屋的聘礼,沈老爷心头一凉,怪不得盈盈不喜欢这门亲事,原来要嫁的是个糟老头。

这门亲事他坚决不会同意的!

一派贵气的老头见到厅中的沈老爷,立时躬身作揖,正要开口,沈老爷抢了先:“你什么都不要了,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他家虽是不够富有,可好歹也是一地方官,找个女婿总要和女儿相配,就算梧州找不到,外地总有不知道盈盈情况的年轻男子,轮不到嫁给个糟老头。

这样一想心下有些安慰,沈老爷甚是欣喜自己想出了这么个好法子,琢磨着明日就去外地为女儿找门亲事。

顾府的管家刘启却有点懵,正欲询问沈老爷有何不满之处,眼尖的沈老爷随手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打人。

“快滚!快滚!要我的掌上明珠嫁给你这个糟老头,想得美!”

沈老爷将人轰赶到门外,刘管家被打得措手不及,只连连喊着住手,却听得沈老爷更来气。还没人敢对他喊住手,越发使劲地打人,也不顾这样做是否失了仪态。

“岳父,手下留情!”

不远处传来清亮的声音,沈老爷听了却是一怔,刚刚是谁喊了一声岳父?

沈老爷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走到面前,年轻人拱手作揖:“不知是允城哪儿做得不好,惹得岳父大怒,还请岳父提点。”

沈老爷一时糊涂了,竟想了半日才讷讷开口问道:“你才是那个提亲的?”沈老爷用鸡毛掸子指着他,看到自己手中所拿之物,沈老爷顿时有些窘迫,极快地收回了手,把鸡毛掸子扔到花丛里。

“正是允城要提亲。”顾允城仔细答道。

“那他……”沈老爷瞥向一旁的刘管家,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

顾允城笑道:“是婿家中管家。”

话音未落,刘管家微一作揖以示尊敬,沈老爷这时才知道自己是真得弄错了人,一时干笑了几声,以掩盖自己的尴尬。

“原来都是一家人,刚才多有得罪,先生莫怪,莫怪……”沈老爷拍了拍刘管家的肩膀。

“方才之事沈老爷不必挂在心上,”刘管家道,“我们还是进屋谈一谈我家少爷和沈姑娘的婚事吧。”

沈老爷见他也不追究,爽朗大笑,带着他二人一同进了厅郑三人言笑晏晏,不复方才诡异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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