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来吗?
夏氏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又何尝不想她的琬儿一直待在她的身边?可到底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万事都可以由得琬儿任性,唯独这一件事情不可以。
于是夏氏又问:“那明日的马球赛,你还去不去了?”
“不、不想去……”温琬嗫嚅着开口,然后又道:“娘亲就我身子不适,需要静养,这些日子不好出门。”
夏氏口中轻叹,“你这一个理由来来回回怕是都要用烂了。”
温琬只得道:“娘亲随便找个由头帮我推掉吧,反正……我这些日子还不想见到容胤。”
用过了午膳,温婉又重新回到房中,心里却是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她倒在床榻上,想起夏氏同她过的话。
“你是知道的吧?恭亲王一直有意与我温家结亲,这些年也与你爹爹提了多次了,你与容胤般配,只盼着要早些定下婚事,我只你年纪尚,舍不得你嫁人,要多留你在身边几年……如今你也已经及笄,自是不能再把你在当作孩子看待,我只问你,你是如何想的?”
呵……般配吗?
从前她也觉得她是与容胤最为般配的那个人,可是如今她却不敢再这样想了……容胤心尖尖儿上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
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她从前就像个跳梁丑,在容胤面前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她如今只想像只蜗牛一般,将自己缩在壳子里,然后把那些让她尴尬的回忆通通忘记。
日后……她再也不想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这些话她自是没有办法对夏氏,也只能藏在心里。
迷蒙间,她又再度想起那一日容胤看她的眼神,身体里顿时又升腾起一股子冷意,夏末的气,她要裹紧被子,才能将那股子冷意压制下去。
半晌,温琬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温琬只觉得脸颊痒痒的,她侧了侧身子,索性蜷缩成一团,将脑袋整个埋进被子里。
“呵呵!”
恍惚间温琬听到有人在笑,初时她还并不在意,可当那笑容再次响起,她顿时就清醒了过来,她猛地睁开眼睛,却正对上容胤的面孔。
温琬一瞬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她捏了捏手掌心,果然传来一阵痛,这不是个梦!
在确定不是在做梦以后,温琬一颗心便突突地剧烈跳动起来,今日……不是有马球赛的吗?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琬心内疑惑,然后将身子缓缓缩到床榻的内侧,一双美眸紧张又戒备地望着容胤,“你怎么来了?”他来做什么?难道是来向她兴师问罪的吗?可他方才分明是在笑……她还从未见过他对她那样子笑过,这太奇怪了!
容胤没有话,而是俯下身子瞧着温琬,看她此时睡眼惺忪,头发被压得乱糟糟的,几根发钗松垮垮地斜插在发间,脸上没有施任何脂粉,脸颊红扑颇,像是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