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是谁的!

谭安宁望向石丹,大地之力明晰感应到他体内浑厚的灵力,此刻已然沸腾,汇在喉下三寸,一张口便是法器剑出,其芒如电,削首如泥。

“你交出宝胆,听候发落,或可放你一条生路。”

吴良仍在叫嚣,盯着他腰间的储物袋,直觉告诉他,或有更大的收获。

“他就是你的倚仗?”谭安宁询问之时,单手伸出,如风似电,罩向吴良头顶。

石丹也不阻拦,吴良更不惊慌,反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灵光玉符。“竟要害我性命,好,你可以去死了!”

吴良喜上眉梢,原本还担心谭安宁不敢出手。

现在他出手,杀了也就杀了,不用担待斩杀高阶练气士的罪名。

吴良在城中为非作歹,被他害到家破人亡的凡人不在少数,练气士也不能幸免。

他自身实力又平平,保不准哪个逼急的要拉他一起去见阎王。

吴良之所以活得好好的,当有保命的宝贝。

他干爹赐下的黄甲玉符,捏碎之后迸发灵力,便是高阶练气士想要他性命,也非得一时三刻不可。

这种玉符他储物袋里不少于十块!

能抵挡筑基修士攻势的玄甲玉符,他都有三块。

干爹爱他之深,更让吴良肆无忌惮!

‘咔嚓’一声轻响,吴良一直肆意的脸上苍白至极。

手忙脚乱连摸三次储物袋,捏碎三块黄甲玉符。

但那饶手,没有丝毫受到阻挡之意,像是轻易磕破三层蛋壳。

当吴良意识到不妙,摸向玄甲玉符时,那只手正压在他脑门上。

掌心温热。

穹顶凉寒。

谭安宁看着他。

因恐惧而发白的嘴唇,因惊惶而无光的双眼。

“世上怎总有你这种垃圾?害我要废力气去扫干净。”一句话戳破吴良所有的自信。

原来在生死面前,他比被他害过的人更加不堪,他原本很喜欢欣赏那些人垂死挣扎的时刻。

双膝不禁发软,但无法跪下。

那只手紧紧贴住他头顶,往上抓了抓,像是给他挠痒。

他身子立刻笔直,寒意从脚心直透灵,将他冻成一根冰棍,尖叫出声。“不要!师兄救我!”

石丹微惊,好霸道的体修功法F甲玉符竟不能挡!

眼见吴良受制呼救,法剑喷出,青芒如电。却察觉到谭安宁眼中杀意,攻势不由一缓。

他自衬大成剑修,便是对上七层体修,有胜无败。

然谭安宁临死一击,吴良必赴黄泉。

心中虽略微不齿吴良所为,却不能让他死了。

不仅是因为同门师兄弟,还有赵国那一位的缘故。

投鼠忌器之下,收回法剑。沉声道:“你待如何?”

场内众中低阶练气士远远离开,前一刻还抱有不平的人,此刻不禁佩服谭安宁的胆大。

吴良何许人也?

不单是一个城主之子,更有赵国最顶赌两人宠爱,才能像如今肆无忌惮。

石剑老人不多提,但另外一人,权力极大。

能为吴良截下老马、土狗,这等奇珍异兽。

能将仅次都城的交界大城,让吴良为所欲为,那人身份昭然若揭。

谭安宁不答,复取八级人面蛇蛇胆于手。

石丹略分神,八级妖兽强大无比,他大成剑修若要斩杀,几率不足三成,这颗蛇胆极为珍贵。

淡淡的苦涩药香萦绕场内,那些躲开的中低阶练气士,也投来火热眼神,心里明白,得此蛇胆,必突飞猛进。

吴良同样忘却几分生死,盖因高阶妖兽的精华,生吞实乃暴殄物,最好莫过于练极品凝气丸!

但那可是八级妖兽,寻常难得一见,有幸遇见了,也只有大成练气士有斩杀的可能。

吴良这一辈子,十分受宠不错,还没资格用八级妖兽的遗留修炼。

若能夺得宝胆,献了上去。

有干爹身旁的那位上品炼丹师,一炉极品凝气丸练成。

他得二三颗,也足够步入六层。

这等好处在里面,才毅然翻脸。

不然高阶练气士,到哪里都不是任人拿捏的存在。

谭安宁环视四周。“这颗蛇胆,是谁的?”

众人寂然片刻,刚刚吴良开口在前,他们不敢当出头鸟。

鲁吉感念谭安宁挡剑之恩,率先道:“众目睽睽,此宝胆是出自道兄之手,难道还能是别饶?”

众人活络过来,毕竟是万中无一的练气士,没必要像凡人一样卑微不言。

“宝胆是这位高阶练气士大人取出,谁是主人一目了然。”

“是也,斩杀八级妖兽这种大事,城内可未曾听闻。”

谭安宁微微一笑,平和的气息扑面而来,每个开口的人都觉心中生荣。

这个男人不言不语,平平无奇。

一旦他出声,却再无法忽视分毫。

正如广阔的大地,平时习以为常,但只要有一瞬间注目脚下,就会被它的无边无际所震撼。

“这颗蛇胆,是谁的?”一手按着吴良头颅,望向石丹。

石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冷哼一声,不屑于回答。

“!”那平和的面容一变,在场众多练气士心中顿生寒意。

怒火深沉,岩浆暗涌,仿佛下一刻,就能看到分崩离析的土石,冲而起的熔岩。

没有人,能承受大地的怒火!

厅内鸦雀无声,一丝名为恐怖的意蕴在每个人心中流淌。

石丹肝胆一颤,堂堂大成剑修,竟然在这个七层练气士身上,感受到可笑的威胁。

望了眼吴良,暗衬不能让他出事,冷冷道:“是你的!”

一言既出,低头服软,却只承认是因吴良受制,投鼠忌器。

哪怕内心大为放松,好似躲过性命之危,也绝不认同是出于那可笑的畏惧。

捧着那颗散发淡淡药香的蛇胆,放到吴良面前。

脑顶掌心越发火热,吴良周身寒意却更重,强行按捺住心中抢夺的渴望,大声道:“是你的,是你的。”

谭安宁咧嘴一笑。“我知道。”

回过头去。“百草丸呢?”

祖彻畏畏缩缩上前,递过百草丸,再没人敢与他为难。

谭安宁收下丹丸,厅内人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吴良若是有个不测,难以想象会在这烈君城掀起多大的风暴。

又心生佩服,这位陌生的高阶练气士大人,原来不仅仅是个莽汉。

有石丹这位赵国顶尖的大成剑修在,高阶练气士绝非敌手。

谭安宁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吴良,逼得两人承认宝胆归属,同时达成了目的。

大庭广众之下,吴良要再歪曲事实,那可太不把烈君城内练气士放在眼里了。

身为万中无一的练气士,岂是凡夫俗子能比?权势大如吴良,也要考虑后果。

如此既保全了宝胆,又保全了面子,事情也是吴良挑起,其亲自承认,一颗百草丸赔罪,理所应当。

果然能到高阶练气士境界,没一个好相与的。

吴良早没受制于饶惊惶,看着谭安宁收回宝胆,心里患得患失。

至于一颗百草丸,压根无法与宝胆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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