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恶贯满盈
看了眼储物袋里的一瓶上品凝气丸，没有再继续。
一般情况下，高阶练气士一修炼，一颗上品凝气丸足矣。
一瓶十有余，但他资质受白雪改变，又有大地之力这般神异之力。
敞开了吃还真不知道一能耗去多少。
当然，消耗的资源和提升的实力成正比。
他成为练气士不足半年，已越过高阶的门槛。
在这的赵国，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其中助力繁多，低阶之时，得白雪馈赠，关卡又不难，还有妖兽肉灵果食用。
中阶之时，得大地之力，修行一日千里，一举破入高阶，简直比坐火箭还要快。
想起白雪，不知她在妖界过得如何？
那叫九落仙的妖怪对她如此恭敬，应该不会受妖欺负吧？
谭安宁温柔一笑，复又修校
明月渐渐升起，灯火依旧未息。
劳累一的凡人入睡，却总有不耐寂寞的修行者。
大地之力无声无息地蔓延，越过幽静的客室，与楼下的大地相接。
自动忽略街上的喧哗，沉入大地深处，让他感悟大地的厚重。
修行界叭资质，犹如堑，比境界突破更让人无望。
然而大地之力早让他超脱资质的限制，变得一切皆有可能。
白雪的馈赠更让他超脱平庸，已不知是几等资。
身周灵气漩涡愈发凝练，修行的速度骇人听闻。
骤然耳朵一动，熟悉的声音顺着大地之力让他听闻。
“他娘的，原以为是个好人，没想到下起手来这么狠，我胡三干了八年，摸的高阶练气士也有二三个，没想到今栽了！”
“三爷，这也太危险了，不定明脑袋就搬家，咱们还是去干老本行来的自在。”言语之中，微带杀气。
“目光短浅的东西，得手一个练气士，够咱们三人半年逍遥，凡人挣得几个钱？”
“三爷教训得是，那还待不待烈君城。”另一个道。
“待个屁，明就走。”他们已辗转数个国，打一枪换个地是一贯的风格。
三人渐行渐远，谭安宁心中一动，开窗跃出屋顶。
不久，三人来到一间客栈住下。
胡三在房里传授起经验。“我现在丢了三根手指，没以前灵便，你们也要挣点气，别老想着摸凡人里的富贵人物，练气士才是大头，随便一颗凝气丸，都值几十两黄金。”
微声道：“要挑那种先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练气士，再观其言行，看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一旦被发现，赶紧喊饶命，像我的双亲劳病，只是一个法，家中幼子嗷嗷待哺，也能唤起一些饶恻隐之心。道具方面也务求细致全面，劳病必有丹方，幼子必有玩械，不经意间出现，胜过刻意拿出。”
另外两人无声点头，不知谁来了一句。
“三爷，我看那叫王有德的怪邪门，不会是大乘教的人吧？”
胡三思索一阵，“有可能，不然也不出那种让人贻笑大方的话。”
接下来就是一番言传身教。
察言观色，手法动作，胡三讲得头头是道。
谭安宁宛然一笑，还真是行行出状元。
待得明月高爬，房内一时无声，一人微感惆怅。“还是以前逍遥。”
胡三斥道。“饭都管不饱，怎来逍遥？”
“三爷，那大肚婆嗷嗷叫的时候，你可没过这种话。”
谭安宁眉宇一凝，凝神再听，而后渐化铁青之色。
这三人竟然不是偷鸡摸狗的人，更是杀人无算的强恶。
那人拉开话茬，便再止不能，显是吹嘘当年‘功绩’，比听胡三经验来得有趣。
原来三人本是流窜的强盗，遇见落单的百姓，男人杀之取银钱，女人奸杀再取银钱。
随着他们话题的深入，竟以凌虐的手段为彼此自得之事。
讽刺的是，他们与穷苦百姓毫无区别，同样三餐不保。
“我还以为把我儿子捅出来了！”三人一阵大笑。
笑声夏然而止，门边一条黑影，似亘古恒存。
“谁！你都听到了？”胡三目光狠厉射来。
烛台灯火飘摇不定，忽明忽暗。
那人面容阴晴不定，若隐若现。
胡三面色大变，抢上窗沿，却再动不能。
那两人悚然失色，谭安宁抬手一指，削去二人首级。
腔子里热血冲，梁柱换上朱漆，屋顶一片血红。
漫血雨之中，胡三心思电转。
“大人，我三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观他冰冷之色，自知今日再无活路，反倒坦然通透，闭上双目，面上斑点温热，已是等死之状。
“我削你四肢，令你受尽痛苦，偿还罪孽。”谭安宁并指如刀，右臂已然离体。
胡三强忍痛苦，忽而纵声狂笑。“罪孽！我有何罪孽？”
谭安宁面色不变，再断其腿。
胡三眼中若有癫狂之色。“我胡三生来无父无母，与野狗争食，与秃鹰夺腐，长大成人，偷鸡摸狗有何错？穷凶极恶又有何错？”
呜咽一声，双腿其断。
残余左臂颤栗不止。
“你这高高在上的修行者，又怎懂凡人之苦？你今日能杀我胡三一人，他朝可杀得尽下穷苦！”
谭安宁面无表情，“巧舌如簧，死不足惜。”回身已走。
胡三冷冷之语传来。“我胡三即死，也不能让你这修行者瞧了！”
谭安宁脚步一顿。
痛呼一声，似断未断，口中血沫喷涌，再不出一个字来。
不屑一笑。
人终究是人，气量终究是气量。
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两，还学别人咬舌自尽。
身影不再，胡三浑身痛入骨髓，眼中一狠，歪头而死。
回到客房，心中波澜不平。
谭安宁顶颌沉思，胜界凡人，难道只能攀附强者，或欺凌弱者吗？
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他自己也暂时寻找不到答案。
直到旭日东升，方才展颜一笑。
以他区区高阶练气士，又能做些什么？
归根结底，只要够强，便无偌多杂念。
迈步走向高阳之家，层次分明的主城区过后，是大片农田。
低矮的草屋错落分布，百姓们扛着锄头，迎着晨曦开始了一的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