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死亡逼近·其七

塔纳托斯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好一会儿了,懒哥在其离开之后检查了画室周围的结界,期间时不时的会发出“啊!我的符文!”一类的哀嚎声。

和我预想一样,塔纳托斯的力量的确强的离谱,但是那种力量似乎极度依赖于自己的死神之剑,其本体貌似并不会使用太多的符文……之前修普诺斯也是,使用符文完全依赖着他自己携带的初原符文才能施展。

总之,塔纳托斯的大致能力我已经有所了解。

而令我没想到的,便是他出了周夕水这个名字。

对于她,我只有模糊的印象,是童年时的一个玩伴……哪怕是我用尽全部的脑细胞去回想,得到的回忆也极为稀少,修普诺斯只是让我回忆起来一部分记忆,在我的大脑内有关过去的大部分的信息依旧被庞大的符文术式封锁着。

比如那一晚周夕水是如何获得藏匿在冢地的初原符文的,她又是如何接触到韦万布,并与之做了什么交易,还有她为什么会召唤出修普诺斯……

我对于那时所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但是这种记忆产生空缺的感觉却并没有多么强烈,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喂喂,回神回神。”懒哥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打断了我的思考,“我,你有好好听我话吗?”

“啊,嗯,抱歉,我刚刚在想一些事情。”

“我刚才在问你,塔纳托斯的周夕水是谁,你认识吗?”懒哥又重复了一遍他在我发呆时所问的问题。

“女,和我同岁,持有初原符文,召唤了修普诺斯……”

“知道的意外得多呢……”

“好吧好吧,我知道懒哥你想问什么……”我有些为难的抓着头发道,“她……她,好像是我时候的青梅竹马。”

“这就是塔纳托斯认为他能威胁到你的理由啊。”懒哥叹了口气,“真有你的啊子,怎么没听你起过?”

“哈,我也是听别人的……我的意思是,这来话长且复杂。”

“听着,你知道他刚刚为什么不在这里直接杀了你而是约你去另一个地点吗?”

“因为在这里是懒哥你的地盘。”

就像是人们居住在能够遮风挡雨的房子里一样,符文师的领地必不可少的便是抵御敌饶防御性的阵法了……尽管大多数符文师这辈子都不会遇到敌人来自己地盘闹事。

符文师之间的战斗最为重要的便是提前准备了,密章、符文以及熟练的吟唱……为什么不要在符文师的领地和他们硬碰硬呢,因为他们在自己领地进行的符文准备足够充足,充足到你永远都不知道这群神经病把自己的家改造成什么样子了。

懒哥这里就更不一般了,自从懒哥从大师那里接过了自己家族的阵法秘籍之后就一直在画室里进行实验,到了现如今这里的阵法足以让塔纳托斯感到头疼。虽然他表现得很轻松,但是他所有的行动都会受到阻碍。

“我们假设他不会提前布置陷阱,只是单凭他的死神之剑,你的胜算就低的可以忽略不计了。”懒哥缓缓地道,“或许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

“不。”

我的嘴在我没来得及思考完毕便吐出了拒绝的话语。

这并不是我的回答,我很清楚懒哥所的合情合理,但……我脑海中有另一个声音正在竭力地呐喊着,给出否定的意见。

“我觉得你应该慎重考虑……”

这句话不仅仅是懒哥给我听的,同时也是我给我脑海里的王跃讯二号听的。

原本一直慢条斯理到有些欠打的王跃讯二号此时却相当的坚决和激动,刚刚的拒绝便是他的手笔。

“嘿,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可以直接控制我的身体。”我在脑海之中对王跃讯二号道。

“这种事情努努力就可以做到了。”

“这种事情是可以努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吗?!”

“好吧,其实我一直都可以,但是会比较危险,因为这样可能会触发你大脑的保卫机制,我会就此消失也不定。”王跃讯二号颇为轻松的着。

“起来……你过你是‘保留了儿时记忆的我’产生的人格对吧……”我们的意识到了王跃讯二号会如此激动的理由,“你,你一直都记得吗?”

“没错。”王跃讯二号直视着我的眼睛,这种实现再加上与我完全相同的面孔,令我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我记得一切,所有的细节。每分每秒,每时每刻……”

“你可以像我一样控制我的身体,你记得过去发生的一切,却没有之后的记忆……”

一时间,大量的信息涌入了我的脑海,恍然大悟的感觉令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忽然意识到在我面前的这个自己或许称他为“因为错误而产生的人格”并不准确,比较准确的定位应该是……记忆本身。王跃讯二号是过去的我……那个悲赡,原本应该被删除掉的我。

“看样子,你已经意识到了。”王跃讯二号看着我精彩的表情变化一下子便猜到了我的思路,“不愧是我啊。”

“看来,是当年的仪式出了问题……还是,那个仪式并不能删除记忆,只是将某些特定的记忆封存?而你就是我当时的记忆,只不过一直被封印着,藏在某个地方。是掌握精神世界的修普诺斯找到了这些记忆,但是他并不能解除掉那个仪式的效果,那些记忆依旧被仪式所束缚,并不能完全融入我,所以你才会出现……”

“不,仪式并没有出错。”令我意外的是,王跃讯二号否定了我的猜测,“出错的,是举行仪式的人。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他拥有操纵精神的能力,当时的仪式他也参与了,并且在仪式之中做了手脚,这才让我,也就是这份记忆消失。”

王跃讯二号叹了一口气。

“我即是你,也不是你,王跃讯。”王跃讯二号道,“或许称我为鬼魂或是幽灵更合适一些吧,我死在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世界瞬息万变,而我停滞不前。”

“就像是我和你不能相融为一个个体一样,你永远也不会意识到周夕水这三个字在我心中的分量,我心中的悸动你同样也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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