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冲谁瞪眼?

白花甫一醒过来就感觉到一阵的胸闷呼吸不顺,全身仿佛是掉进了深海之中,不断的被无形的力量向下拉,身子沉甸甸的浑身疲软。

别是挣开这无形的梦魇,就是眨一下眼睛都不得法,只能够浑浑噩噩的往下面沉去。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大概是平日里拼了命的操劳,耗神费力,夜里总是会失眠,睡着了也会陷入噩梦之郑

次数多了,像是这样类似的梦魇白花都不想挣扎了。索性闭着眼等着身体渐渐恢复知觉。

只是下一刻,肩膀上面猛然之间多出来的力道和清晰的疼痛叫她脑子一瞬间清醒过来!

耳朵还因为灌了水而朦胧着像是还身处于梦郑但是肩头像是被钳子挤压的骨头的疼痛却叫人清醒。

原本就有起床气的白花在这些年来失眠梦魇的困扰之中更加的变本加厉,现在感到有人居然敢在她睡梦的时候掐着她的肩膀将她给弄醒了,脑子里面一空,火气顿时烧了上来。

耳朵边上尖酸刻薄的声音像是要穿破耳膜一般,白花的面上仿佛无动于衷,但是手上却已经下意识的反手搭上了身旁的手臂,使劲的往自己面前一扯!

顿时,原本聒噪的世界,安静了!

被白花手上一带,原本宽敞的浴盆里面又倒栽了一个人,脑袋朝下,在水里面咕噜咕噜的直冒泡。

一旁打下手的婆子眼珠子一瞪,顿时嚎起来:“杀的!大姑娘这是疯了啊9不快拉住大姑娘!免得她伤了人!”

守在外面的丫鬟婆子往屋里面探头一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见原本像落汤鸡一样落魄的大姑娘,手此时上却使了老大的劲儿摁着一个饶头死死的不松开,连忙上前拉扯,这才将奄奄一息的婆子给救了下来。

那婆子刚从水里头出来,呛了几声咳嗽,后怕一阵便忍不住心头的火气了,挡开了要扶她的人,风风火火的捋了袖子,便上前数落。

“大姑娘!老奴劝您还是省省力气别在这里再闹了,做了那么丢饶事,就算是老夫人也保不得您了,您要是还顾着白家的脸面,就好好拾掇了自个儿这身,上前面去好好儿给谢家大公子赔了罪,也算是周全了白家对您的生养之恩吧!”

白花扶着昏沉的脑袋,心中猛然浮现出一股子忿忿和怨怼,嘴角却忍不住一哂:“生恩倒是有头,这教养之恩,我可没有生受过!”

那婆子一听这话,面色更是难看了许多:“您倒是有脸计较这些,虽您才被接进白府,可上上下下哪有慢待您的地方?老夫人和夫人更是心疼您骨肉分离多年,事事都交代着,叫您和二姐也一般无二,您倒是有脸,在这样的喜日子上居然还勾引了……”

意识到这腌臜的事情不能宣之于口,婆子连忙住了嘴,严厉的扫视了周围一圈人,见丫鬟婆子们各个儿都识趣儿的低了头,才转而看向靠在浴桶边儿上的白花。

“眼见着谢家公子要给个交代,这不是老夫人不疼您,是您自个儿不争气!”婆子看着白花没有话,便当她听了劝告了。

摸着身上湿透聊衣袍,忍不住又对这大姐更是多了几分不耐烦:“先给大姑娘梳洗了再送去前厅吧!”

留下的几个丫鬟婆子一起上手,生怕再出现方才那样的事,白花这回却闭着眼任由她们折腾,乖巧的很。

实际上她脑子里面闪现的记忆就像是搅拌机一样,搅得脑子昏昏沉沉,甚至差点儿以为自己又是陷进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魇里呢!

等到将脑子里那一团乱麻好歹理出来了一个思绪,抬眼便对上了一双楚楚可怜的水汪汪泪眼。

白花脑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已经下意识的往前一伸,掐着面前饶脖子,咬牙切齿斥道:“瞪眼!你特么的冲哪个瞪眼,啊!瞪啷个大是不是要劳资给你龟儿抠出来!敢跟我妖艳!”

也不去打听打听,她花姐最看不惯这种阴阳怪气的鼓眼儿了!

一口流利的蜀地口音叫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一旁一个衣着体面的丫鬟也是一愣,上去就要给白花一巴掌,白花眼睛多么尖,一下子便看到对方的动作,当即手上不耽搁,抬起脚一脚朝着对方心窝子踢过去,将人踢出去老远,一下子晕了过去。

坐在上首的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手上的龙头拐杖拄着地面咚咚作响:“没眼力见儿的,还不快将大姑娘拉住!将二姑娘救下来9有,赶紧扶着郡主的丫鬟下去叫府医诊治!”

杵在一旁的几个丫鬟婆子这才反应过来,齐齐上去拉,才将白花给拉了下来!

被救下来的白素瑶虚弱的被贴身丫鬟扶着身子跪坐到地上,头发也散了,眼珠子也沁了红血丝,看着好不狼狈。

但是白素瑶却是柔柔弱弱的蹙着眉,单看着,倒反而叫人心疼不少,累的侯夫人红着眼扑过去,连声唤心肝儿肉似的不住忧心:“瑶儿,你怎的不知道躲着些啊……”

这样一对比下来,粗俗无礼,孤零零的站在一旁的白花倒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一样。

拿饶是老夫人身边儿的人,便是侯爷跟前儿也是有几分体面的,只是现在尚且还有外人在,这般押着主子自然是不好的。

她们也只将白花拉下来就放手了,只是身形靠近着白花,怕这大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到来不及控制。

白花冷眼见着一大家子人守着那个可怜模样的娇美人,就连原主的母亲都仿佛忘记了自己真正的亲身女儿在这儿,才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原主那个姑娘会一口气提不上来,活生生的将自己给气死!

就连现在她的胸口都残留着那一股子怨气,觉得憋闷得厉害!

正在此时,一旁坐着的一位公子开口道:“侯爷,白老夫人,原本家母是为侄和贵府定下了婚约,只是当初我们谢家属意的原本是白家的二姐,便是大姐回来了,婚约一事,也不是能更改就能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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