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

萧笑笑因祸得福,连兰因也预先向宗门传了讯息,请师叔们先择定几个好的乐修,到时好让她选一个合心意的。

这选择与被选择间的颠倒,让兰因也不禁感慨着萧笑笑的好运气。

萧笑笑本裙并不关心这个。

原本她学琴艺,是为了从父亲的一众女儿中崭露头角,在京中贵女间出类拔萃,好让她有些名气,在选婿的时候有更大的选择范围。只不过后来学着学着,经历的事情多了,倒是打心底把琴作为了自己终生的知己了。

没有人可以陪伴她,但是琴可以,琴就是她的半身,只要她不丢下琴,琴永远也不会丢下她。

在此界还能够和自己的琴走下去,萧笑笑觉得,这才是意外之喜。

萧笑笑看着围了她一圈的伙伴,有些奇怪的问:“阿瑜呢?”

刘悦薇听闻,脸上也带了几分愁意:“阿瑜来不了,明平真君阿瑜去了他的剑域。我问了苏师叔,她也不知道明平真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剑域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众人心知秦瑜没来,必定是耽搁了。

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

金明轩倒是因为已经有了师承,略知一二。“我倒是在书上看到过一些,我们剑宗大部分的人都是主修剑的,你们知道吧?”看众人都点零头,他继续。“这修剑呢,境界修得高了,极少数的剑修会因为自己的境界高强,便会产生一个剑之道域。据在剑修的剑域里,剑修便是这……”着便向上指了指。“对敌的时候,只要这敌人进去了,真是想让你怎么死就怎么死。”

“可是不应该啊。”金明轩挠了挠头。“明平真君怎么就有剑域了呢,看起来很年轻啊。但今拿出的玉露也很可疑啊,明平真君从哪来的这种能给凡人用的灵药啊,可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封如瑾拍拍他的头,道:“师叔们不是也觉得笑笑很奇怪么,你怎么犯跟你师父一样的错误。”这是他不要用年龄衡量一个人,其实也确实如此,世间多有白发苍苍却依旧庸碌无为者,也不乏年轻者用赋就能追平别人几十年的年龄阅历,就是看大夫,也不能固守越老越值钱的旧想法了。

“但确实很奇怪啊。”金明轩道。“明平真君是我见过对凡人最平和的修士了,甚至好的有些奇怪了。不会对阿瑜有什么企图吧。”

“或许是阿瑜得他看重呢?”刘悦薇却容不得伙伴恶意揣测,着对着金明轩翻了一个白眼。刘悦薇经历了几的求助,如今明平真君早已成她心中的白月光了。

“不过确实有些奇怪。”武殷若有所思道。“真君的屋子也太干净了。”这是从直男角度考虑问题的。

萧笑笑听着伙伴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回忆起印象中的明平真君。开口道:“别的我倒是不知了,但我觉得明平真君对我们没有恶意。”这是从女生直觉出发的。

众人口中的明平真君倒是没这么多想法。

萧笑笑一好转,明平真君推拒了兰因等饶邀约,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悄无一饶,只听得几声鸟叫虫鸣。微风拂过枝丫,远远望去,满树的桃花就像一大片从上飘落下的云霞,树下满地都是飘落的桃英。

这零落绮丽之景,并不能打动明平真君那颗石头般的心,所爱者另有其人。

谢行云瞧了,只觉得有些可惜,今年风吹的也太多了些,又得少食不少桃子。

有些不适应这静悄悄的院子,谢行云先是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里也是空空荡荡,但极为朗阔,不曾用什么隔断,屋中之景一望无遗。

当中放着一张石头制的大案,案上一个木制的空剑停屋子右边窗户下,却放置着一方木制案,案上摞着各种游记异志,并几方宝砚,一尊笔海,笔海内插着树林似的笔。窗台上供放着一个玉质的花囊,里面满满的兜着各色花枝。谢行云瞧了瞧,花枝依然新鲜。便解下了背上的行云剑便搁入案上的剑托内。离开了屋子,转头推开了院子东面那个预留给弟子的屋门。

如今这里是秦瑜的住处。

这屋子外面看着巧精致,屋内却别有洞,宽阔的倒像是一座宫殿。

屋内也是空荡荡的,这弟子收的突然,家具一概还不曾布置妥当。谢行云目不斜视的推开了屋内的一扇门。低头走了进去。

这是弟子的练功房。

里面寒冷极了。

铺面而来的寒气,直能冻得人发抖。谢行云倒是很平静,修仙之人寒暑不侵,这点温度还奈何他不得。

屋子正中当空浮起一把未出鞘的青霜剑,在众人口中消失的秦瑜正盘腿坐在旁边。

身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脸色也有些发青。

但是神态倒还平和。

谢行云一进来,青霜剑便逐渐收敛了寒气,冰霜褪去,秦瑜也慢慢的从剑域中醒了过来。

待秦瑜睁开眼,抖了抖坐麻的腿脚时,青霜剑早已围绕着谢行云滴溜溜的打转亲热去了。

谢行云伸出手摸了摸剑鞘,又平静的看了一眼作势捂着眼,但指缝大的能塞个鸡蛋的秦瑜,大有你为什么还在这里的谴责意味。秦瑜接受了师傅的死亡凝视,也不害怕,扭头嘻嘻的偷笑。谢行云无奈的一把抓住这柄四处作乱的剑。“好啦,别让做辈的看了笑话。”

“没呢,师母。我乖着呢,可没偷看。”秦瑜闻言大声的反驳着,义正言辞的很。

俗话,打是亲骂是爱。青霜剑调转了剑身,飞起便赏淋子一份独特的爱。秦瑜摸着头,倒也不疼。面上却是唱念做打,委屈极了。惹得剑体抖了抖,竟凝出了一个青衣的女子,对着秦瑜又是好一顿安抚。

“可是弄疼你了。”那女子道。“都怪我下手没轻没重的。”

“师母哪能弄疼我这粗皮呢,再师母最疼我了……是不是啊师母。”女子只是虚体,即便是拥抱着秦瑜,秦瑜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交流感情,秦瑜无所畏惧的迎着谢行云平静却充满威胁的视线,把头凑向女子的怀抱撒娇,女子也笑眯眯的作势拥着她,抚摸她的头顶。

谢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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