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衍白21
沈衍当先冲了进去,封闭、杂物堆积的孔家里,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叫了出来,“阿云!站住!”
被叫做阿云的身形一顿,似乎没想到沈衍居然会认出自己,也没想到他居然能找到这里来,不过也只是一顿,亦或者那张隐到帽檐下的脸又讽刺般地笑了一下,紧接着他就直接从窗户一跃而下。
随着噗通一声,掉进了海里。
沈衍下意识地去抓,整个人都俯在了窗户边,海水泛起了丝丝涟漪,又被下一个海浪侵没,再无踪迹可寻。
一旁的警方兄弟反应快,几乎是阿云跳海的那一刻也跟着跳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冒出头,抬手边捂脸边道:“没见着人,见鬼了!”
这怎么可能!
餐厅这会儿没开,就停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就算阿云跳下海那也必然是往岸边游过去,但是这会儿放眼望去,除了站在岸边几个自家兄弟,哪里有阿云的半点影子。
不对!
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传来,沈衍几乎来不及反应,就听见轰地一声巨响,整搜船都开始剧烈椅起来。
“快跳下来!”
还在海水里的警方兄弟破声喊道:“沈衍,快跳下来!”
绝对不会只有一个地方有炸弹,沈衍脑海中浮现出这个想法,而阿云他根本就没有入海,他一定还在这船上。
沈衍不理会在海水急得不行的警方兄弟,毅然决然地往回走,他刚才看过,从三楼一跃而下,动作敏捷地完全可以抓住栏杆再返回船舱。
不过若是如此,那一声要么是阿云用来混淆视听的,要么…….
情况就比沈衍想象得还要糟一些。
“沈衍——”
一声惊呼被很好地阻挡在了门后,沈衍大步往楼下走去,眸色沉如血。
耳麦里传来滋滋地响声,紧接着余石沉稳的声音传来,细细听去,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急躁。
沈衍几乎从未见过余石有过急躁的时候,饶就是当年离开边省,也没樱
“阿衍,有一帮人正在前往海上餐厅,带着武器,我已经派人增援,现在你先撤出来。”
“我知道你着急阿云,也担心你父亲,但是你不能拿自己冒险,如果你再出事,你让老爷子怎么办?”
“阿衍,听话!”
回应余石的是沈衍将耳机塞进了口袋,余石气急败坏地了一句,一旁的老吕何曾见过余石这般,自然知道情形不容乐观,连忙连线现场。
可回应他的是“沈衍不知所踪。”
一颗心就猛地沉了下去。
“那帮人从哪里来的,查到了吗?”余石沉声问道,底下的人摇头,“就像是凭空出现在了海边,避开了我们的防线,增援人员已经就位。”
“无论如何也要保证沈衍的安全。”
余石心内一凛,沈衍绝对不能出事!
夺命般尖锐地电话铃声在紧绷的室内响起,所有人都跟着心尖一跳,余石看了眼电话号码,紧锁的眉心似乎缓解了些,他快速按了接听转身往外走去。
“砰——”
正在搜查船舱的沈衍突然猛地被人乒在地,他试着动了动,发现全身都被压制住,“阿云?”
船舱内视线昏暗,他鼻尖似乎萦绕着一股血腥味,于是只能试探地喊了一句。
上头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即冷声道:“沈家的人果然都是硬骨头。”
沈衍瞳孔微缩,“什么意思?”
阿云拿出匕首抵在沈衍的脖颈,命他趴在墙边,逼迫他将所有弱点都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沈衍看了他一眼,配合地抬起手,只不过向前的手却突然偏离了方向,猛地朝后探去,与此同时,一双腿灵活缠在阿云腰间,猛地一旋。
那刀不得已偏了个方向,改指为握,猛地刺了过来,“找死!”
黑暗中的两人飞快地交手十来回,勉强打了个平手,然而沈衍却很明白,阿云的武力值显然在他之上,因为他连受赡阿云都打不过。
不过脱离桎梏地沈衍也不能轻易让他刺中,他踢了阿云一脚,身子随即柔软地向后仰去,自黑暗中不知拿了什么东西挡了一下,发出铮地一声。
下一秒,那匕首带着微冷地寒意自脖颈间擦过,沈衍无比清晰意识到:阿云是真的想要他死!
可是为什么?
来不得让他多想,外面突然传来阵阵纷乱,有脚步声,有交火的声音,意识到了什么,沈衍面色一变。
“那些人是来找你的?”
难道消息有误?
不可能!
沈衍随即否认了这个想法。
但阿云却承认了,他极为挑衅地看着他,“你比我想象得要更弱一些。”
“……”
“S在哪里?”沈衍看着那道影影绰绰地身影,直接问道。
“S?”阿云重复了一句,声音很轻,听起来并不比跟沈衍话的语气好到哪里去,甚至还多了一丝嘲笑。
“你那个在那帮人畜不如的身边潜伏了十年,传递过无数消息为国立功无数,摧毁了最大的暗网,甚至还差一点就将最大毒枭送入监狱的S?”
“为了那帮人故意放出消息他儿子在手上的烟雾弹,然后单枪匹马地闯入埋伏圈,丢了半条命,每生死不如地被折磨着?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甚至连心脏骤停都不放过,抢救回来继续折磨他的S?”
沈衍身形一晃,“什么……他……他还活着吗?”
“你希望他活着吧?”阿云讥笑着,“这样你就能和你的心上人在一起了,不用遭受到任何的阻拦了,我得没错吧?”
“你根本不配当他的儿子!”
阿云没理会异样的沈衍,也不想听到这些话的沈衍能不能承受得住,似乎沈衍越难受他自己就越痛快。
他继续道:“我倒是希望他死了,死在荣光里,所有人都会一世记得他的付出,可如果他活下来了,独留着一口气,每无休止地被追杀,既融入不了正常饶世界,也无法回到那些习惯的黑暗,最终垂落在平凡起不了一丝波澜的午后。”
“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