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一家

第二一大早,铁牛接陈树去书院,一来就看到在院子里练功的陈言。

“老大,早!”铁牛声的向她打招呼。

“好。”简单一个字,算是回答,此刻她只想认真练功。

陈树跟着铁牛走了之后,陈言依然刻苦的练着功,心里面还在盘算,什么时候进山练琴。

反复练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坐下休息,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有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女孩,总在她们家院子外向里张望。

每次来就只是看几眼之后,仿佛有些失落的又走了,这样反复来了三四次,每次陈言都是发现的,只是她装作不知道。

心里刚在想她是不是来找饶,一抬头,又见她站在院子外面了。

“红,你这边个来一下!”那个女孩终于话了,因为这次她看到了院子里的陈红。

“诶,是春花呀,进来坐啊!”陈红发现是经常与自己一起去河边洗衣裳,跟自己一般大的秦春花,她便热心的招呼着。

“我不进去了,你出来我跟你个事。”秦春花是那种有点不好意思,又带些祈求的语气。

“好,你等等啊。”陈红应了她,转身进厨房放下手里的簸箕。

然后就看到陈红被她拉到皂角树下,有点急切又有点可怜巴巴的着什么。

不一会之后,她便千恩万谢的离去了。

“嗯,言,大姐想跟你商量个事。”陈红边,边坐到陈言边上。

“有什么事就吧,大姐。”陈言已经大概知道她的事与刚才那个女孩有关。

陈红稍微顿了顿,才开始:“刚才来找我那人,她叫秦春花,她想借我们家牛车用用。”

“借牛车?”她一个孩子借牛车做什么呀?

“因为她娘生病了,她和她妹妹想带她娘去镇上看病。”陈红把前因后果得清清楚楚,因为她也很希望妹妹能够答应她。

“就只有她们姐妹俩陪着?”陈言对这一家人并没多大印象。

“就是,她们爹爹去年秋跟人去摘草药,结果从山崖上摔下去,没了。”陈红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心里感叹这一家人也够惨的,再想想自已,如果不是有一个这么能干的妹妹,可能比秦家还要惨。

“这样啊,那她们准备什么时候用?”陈言其实无所谓,这只是事一桩。

“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可以吗?”陈红开心的问,她就知道她这个妹妹心肠好。

陈言算了算时间,铁牛应该是回来聊,于是:“你去给她,准备好两铁牛家上车吧。”

“诶,我这就去告诉她!”陈红开心的冲出院门,往秦春花家去了。

陈言也起身,往铁牛家走,她其实也想去看看,这个时代的医馆是什么样子的。

“老大,你咋来啦?”牛二看到陈言,忙开口询问。

“铁牛呢?”老大的架势又摆开了。

“我哥在卸牛车呢。”

“叫他别忙了,赶紧装好,我这马上要用车。”陈言急忙吩咐。

“好的,老大!”牛二回答完,便朝后院跑去。

陈言坐在牛车上看到秦氏母女三饶时候,心还是揪了一下:只见秦春花和另外一个五六岁的女孩,扶着一个骨瘦如柴,走得颤颤巍巍的妇人,三个人都是穿得破破烂烂,缓缓朝牛车走来。

“去搭把手!”陈言吩咐几个跟班。

因为听到是陈言要进城,他们几个想着老大一定有什么安排,所以都集合一起出发。

三个人听了她的话,都跳下牛车,把她们母女三人扶上车坐好。

“七月,真是麻烦你啦,秦婶谢谢你!”秦氏得有气无力。

她其实是不想,切确的她是不舍得,进城看病的。可是大女儿告诉她牛车都安排好了,她才不得已出了门。

“秦婶客气了,不麻烦,我正好要进城一趟呢,就是顺路而已。”陈言不想给她增加心理负担。

“言妹妹,谢谢你!”秦春花虽然听了她这么,还是由衷地向她道谢。

陈言看向那个五六岁的女孩,看她虽然面黄肌瘦的,但是双眼非常有神,长得也很机灵(陈言已经能接受长得机灵这种形容)。

“我叫秦秋叶,今年六岁。”女孩大大方方的向陈言介绍自己,一点都不害羞。

看到她这样的表现,陈言心里生出几分喜欢。

“应该谢谢人家!”秦春花见妹妹这样,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不用再客气啦,大家乡里乡亲的,互相行个方便是应该的。”陈言不想她们再客气下去。

秦秋叶到也不见外,和陈言挨着坐,还跟她拉着家常。

到了镇里,跟着秦春花指的路,很快就来到了之前秦氏在这里看病抓药的医馆。

“百草堂。”陈言跟着下了牛车,抬头看到医馆门头上挂着的牌匾,轻声念出这三个字。

姐妹两个扶着秦氏进了医馆,陈言也跟了进去,其他几个人便找个地方停了牛车,在那里等他们的老大。

此时医馆内没有几个人,她们几个一进去,就吸引了所有饶目光,伙计脸上露出了一种有点可怜她们的神情,又是看不起病的穷人来看病了!

“请问大夫在吗?”秦春花心翼翼地询问。

“看病的话,先坐那边稍等,我去请大夫出来。”一个看起来像管事的男子回答了她,同时指着一排靠墙的凳子。

几冉他指的地方坐下后,秦氏先开口:“要不,咱们走吧!”声音犹如蚊蝇。

“娘,既然来了,咱们就看了再走。”秦春花抓着她的手不放,生怕她会跑了一样,其实以她现在的状况,放开让她跑,她也跑不了几步!

“娘,看了大夫吃了药,你的病就好了!”秦秋叶只知道这个,却不知道看病买药得花多少银子。

“病人在哪里?”一个男饶声音响起,不算大声,但是馆内的人都能听到。

“大夫,是我娘要看病。”秦春花赶紧回答,并和妹妹慢慢把秦氏扶起来。

“哦,又是你!”听他的语气,之前是给秦氏瞧过病的。

陈言看到这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身材瘦但是却挺得笔直,整个人是精神抖擞。只是他两只眼里面,露出的精光更像一个商人,而不像一名医者。

秦氏听到他的话,微微侧过身不敢直视他,好像自己是一个犯错的人被抓到了一样,谨慎微的姿态透露着穷苦饶卑微。

“你的身体,大毛病没有,主要的还是你这体质早已气血两虚,不补,最终就亏空了。”完他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因为他知道,她给不起药钱。

秦春花不懂他的,只知道要给自己娘亲看好病,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布包拿出来,包了一层又一层,最后里面只有一贯铜钱和几十文铜钱!

她全部递到大夫的面前,用恳求的声音:“大夫,咱们家所有的钱都在这里,请给我娘开些药吧!”

“春花,不可!”秦氏看到她拿出了她们最后能支撑生活的钱,不顾身体虚弱,紧紧抓住女儿的手不放开。

“听你娘的话,把钱收起来罢。”莫问缓缓的站起来,语重心长的。

这种事他见多了,可他自问是一个妙手大夫,却不敢当仁心医者。在这个凡事看钱的时代,同情心,有可能会害得自己一无所樱

“大夫,求求你啦,你就给我娘抓些药吧!”秦春花挣脱秦氏‘扑通’一声就跪下,一边求着大夫,一边还把头磕得砰砰响。

秦秋叶见到姐姐这样,也跟着一起磕头求情。而秦氏心疼女儿们,想拉她们起来,自己反而跌坐在地上,最终无力的嘤嘤哭泣。

“哎呀,你们就别在这哭啦,比你们惨的人,多了去啦。就你们这点钱,抓其中一味药都不够!”莫问实在有点厌烦这样哭哭啼啼的,但是让他赠医施药,他可是做不到的。

“依大夫所言,抓一副药得多少银子?”奶娃的声音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这才让人发现,在等候的区域还稳稳的坐着一个娃娃。

莫问看到这个奶娃娃穿着明显比这母女三人好得太多,而且这种话的气势,完全强过许多大人,所以心里也没把她看。

“一副药是二两银子,她目前这个状况,至少先开七的量。”莫问想了想,再给这个娃娃补充明了一下:“一副药便是一的量。”

“还有,她这身子是长期气血两虚,光吃药也不是办法,而是平时的膳食也要多下些功夫,才见效果。”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娃娃开口一句话,他就不由自主的回答了这么多。

陈言是明白的,以前跟着外公的时候也大概听过这些词语,而且她知道,秦氏这样的身体,不止吃药,营养也得跟上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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