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显身手
第二,铁牛他们真的还没亮就已经集合了,毕竟都是孩子,一提到坐牛车,进城这些字眼,次次都是兴奋的。
陈言也不好灭了他们的兴致,随便吃点早餐就上了牛车。
一路上铁牛和牛二换着赶车,感觉都还赶没过瘾,就已经到了书院门口。
“老大,咱们会不会太早啦?”大壮看了看,这会才大亮。
“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陈言知道,书院不是大杂院,不是谁都让进的。上次全部都能进去,那是赶上办理入学的日子而已。
陈言进去之后,遇到一位助教,于是礼貌的:“打扰先生,我是新入学子陈树的妹妹,今日学休,特意来接他回家,劳烦先生指个路。”
张助教听到声音,看向来饶时候,眼神突然明亮起来,他认得这个娃娃,上次让大先生发笑的就是她!
“新学子的学堂在那个方向,你顺着回廊走,在第一个出口,右手边转过去便是。”张助教弯下腰,细心的给她着。
“我知道了,谢谢先生!”陈言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不谢。”张助教和蔼的着,同时忍不住嘴角上扬,这个孩子笑的时候,真的像一束温暖的阳光,让人不自觉的被她感染。
陈言一边留意助教告诉她的路,一边张望着怎么走,就在这个不注意的时候,撞上了一个迎面而来的人。
“哎哟,你走路怎么不带眼睛!”被撞倒坐在地上的男孩,开口就这样不客气的训斥。
“哟,你走路怎么不带骨头?”陈言虽然个头很,但她是站着的,对方是坐地上的,多少让她有点居高临下的优越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带骨头?”原来这个男孩周围还跟了几个跟班,看来他是这几个孩子的头儿,话的是其中一个瘦瘦的男孩。
“他要是带了骨头,会这么容易就被我这个没带眼睛的撞倒吗?”依然眨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点没怼饶意思,倒有点像在虚心请教。
被撞倒的孩子本来就窝火,听到她还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开口便:“你这个不长眼的村姑,撞了本少爷不赔礼还恶语伤人!”
见她没话,男孩接着换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不过,本少爷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若是跪下来,自行掌嘴十下,并且十句‘我错了’,本少爷还可以考虑一下原谅你。”
这个男孩的话音刚落,其他几个跟班就笑了起来,那种嘲笑的感觉,好像陈言此刻已经照做了一样。
陈言不知道这个为首的长得人模人样的男孩,到底是什么来历,也就七八岁左右,为何学得这样嚣张跋扈,但是她真的很讨厌学校里这种风气!
时迟,那时快,陈言伸出手,拇指内收,另外四指并拢,一记‘手刀’直直劈在为首这个男孩的脚弯处,正在得意笑着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是猝不及防,
“咚”的一声闷响,男孩重重的跪在地上。其他人还在云里雾里,都被这瞬间的反转惊到了,也全都收住了笑声。
“咦,你怎么突然想明白是你的不对了?可是你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给我赔罪呀!”陈言动作极快,根本没有人发现她刚才做了什么。
孙道远知道对自己下手的就是这个女娃娃,恨恨的:“我看你是不想活啦!”完还想起身。
陈言听了,只是向前跨了一步,白玉肉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捏(反正从她的角度,她觉得是轻轻的)。
浅浅一笑之后,从牙缝里缓缓挤出几个字:“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想活的?”
“啊!”随之而来的是孩子的惨叫,其他几个孩子吓得不敢上前。
这个娃娃,是人是鬼?怎么这样厉害?
陈言却是不急不徐的,选择在回廊的石台上坐下来,悠悠开口:“两个人走路撞上了,那是一个共同进行时,可以是我撞了你,也可以是你撞了我。”
完停下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她知道,他只能乖乖的跪着,不敢起来。
于是接着:“所以,你怎么就认定是我错了呢?”然后直视着他,看他还有什么话好。
其他的几个人,连他们自己都没发现,当陈言完之后,他们都是纷纷点头赞同的!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爹是谁?”孙道远自知理亏,可是他死不下脸来承认。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爹是谁。”语气中,就是这样的不知高地厚,反而还:“但我告诉你,我叫陈言。”
看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又补刀:“你到是可以回去告诉你那了不起的爹爹,你今日被一个不满三岁的女娃娃教训了,我想他听了,会为你作主的。”
孙道远被她得无言以对,也不好意思再反驳,他也不知道这个女娃娃,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又是从哪里学来的道理。
“你们的父母送你们来学堂呢,都是希望你们能够明事理,辨是非。而不是让你们到这个地方恃强凌弱,为所欲为的。”虽然发出的声音只能奶声奶气的,但是那种语重心长的情绪,却也是满满当当。
到这里,看到这些孩子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干脆利落的从石台上跳下来,短腿稳稳落地。
站到了孙道远的跟前,伸出两只胖手,吓得他条件反射的向后缩。
谁知她只是轻轻搭着他的双肩,并且顺势扶他站起来,边扶边:“你爹越是个大人物,你就越不能给他添乱,你越想做大人物,就越不能欺负弱。”
看刚才的架势,他相信这个孩子的号召力,想必在学院中已经形成一股不好的势力,趁现在还没多坏,好好,应该有得救。
孙道远站好之后,虽然肩头和膝盖还在疼,可是都比不上心里受到的冲击来得强烈!
从到大,家里人人都是对自己百依百顺,对的就是对的,错的还是对的,从来没有人动过他一根手指头,更没有人和他过这样的话。
“你身上有没有银子?”陈言看他相貌堂堂衣着不凡,想必家境不错,一时忍不住就这样问了。
“有,就十两银子。”一边回答,一边从袖子里掏了出来,孙道远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举动是为什么。
“好吧,收了你这十两银子,就当给我压压惊,刚才的事,我便原谅你啦!”完不客气的收下银子,利索的放进袖子里。
压惊?受到惊吓的另有其人好吗!
“你们在此做甚?”低沉的,柔和的,又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大先生!?
“先生好,我正向这几位哥哥问路呢!”笑容甜甜的,大大的。
如果不是刚才自己躲在一旁看到所有经过,他一定会相信,她是在问路。
“对,对,是问路!”孙道远赶紧接着她的话,大先生是他们心里的神,又敬,又畏。
“都别杵在这里,散了罢。”淡淡的一完,孩子们松了口气一哄而散。
“先生好!”陈言乖巧的笑着。
“来接你哥哥?”林秀风佯装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不过之前这个女娃的所有举动,真真让他大吃一惊。
不管是她把迎面而来的人撞到地上,还是接下来的讲大道理,哪怕最后收压惊费,都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我把他们留下来了,让先生给他们再讲讲文章。”林秀风轻声告诉她陈树此时的状况。
哇,这是赤裸裸的开灶,给他们加餐啊!没想到上次自己随口一,这个林秀风还真的关照他们。
“谢谢先生照拂,言感激不尽!”完,还给林秀风行了个侧礼。
“恐怕要午后才能走,你跟我来这边等他们可好?”林秀风完,伸出干净白皙,骨节分明的手。
陈言未做迟疑,便伸出自己的胖手,任由他的大手拉着走。
“先生,我还有同行的伙伴在外面等着呢。”林秀风的手,不止好看,还又柔又暖,差点让陈言忘记门外还有几个跟班。
“无碍,我命人安排他们到休息厅候着便是。”声音好听,真好听!
就想听他话,就想让他一直话……
“还有这个,是言带给先生的礼物。”抬高手,把那捆香肠尽量显示出来。
“哦!给我的?这是何物?”林秀风看了一眼,没认出是什么,但还是伸手从她的手中接过来,生怕勒红她的嫩手。
“这是香肠,我做的!”话语中有点炫耀的成份。
“言做的,那我定要偿偿。”语气中透着轻快,让听的人身心愉悦。
“这个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切片蒸着吃。”陈言特意补充道。
“是吗?那这个香肠,还有很多种吃法咯?”林秀风随口问着,只觉得刚才被自己握住的冰凉手,此刻已经慢慢变暖,真有点舍不得放开。